飄天文學 > HP黑狗與玫瑰 >第13章 第13章
    又是一年聖誕節。

    安多米達離開一年了。

    她三年級了。

    沃爾布加這次的決定無比強硬。

    下達命令的口吻也不容置疑,因爲安多米達的事前車之鑑,她更急着爲奧蘿拉挑選一位合適的未婚夫了。

    去他媽的狗屁大人。

    奧蘿拉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她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做戲。

    她大力的踏着地板,把老舊的地板跺的震天響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力的相互作用也讓她的高跟鞋

    更加磨腳了。

    沃爾布加陰沉沉的面頰上更疊了一層不耐,在看到雷古勒斯挽着奧蘿拉下來時終於勉強緩和了些許。

    格里莫廣場12號仍舊是灰暗的,沉悶壓抑的空氣在空間裏發酵,體現出無人居住般的死氣沉沉。

    奧蘿拉被德魯埃拉強套進了一套古樸典雅的深綠色絲絨長裙,黑髮被盤成一個髮髻在腦後,妝容是布

    萊克家一貫的風格,把她本就冷豔鋒利的五官映襯的像是盧浮宮供人觀賞的中世紀雕塑。

    納西莎倒是很開心,她挽着盧修斯,笑的像朵臨水照影的清冷水仙。

    奧蘿拉幾乎要將自己變成一個只會微笑點頭問好的機器了,萬幸的是雷古勒斯顯然對於應付這些得心應手,她也輕鬆許多。

    西里斯又被關禁閉了。

    因爲出言頂撞,因爲不服管教。

    原來想讓她幸福也算是大逆不道嗎?

    西里斯那天的話如雷貫耳,激的她心一陣陣的難受麻木,可她能怎麼辦呢?

    家族還能有第二個安多米達嗎?顯而易見。

    奧蘿拉早就沒有逃離的機會了,西格納斯,奧賴恩對她算的上嚴防死守,生怕她跟安多米達一樣冒出

    來一個血統骯髒的情人跟他私奔。

    她不願意讓西里斯看到自己像一個傀儡一般被家族控制束縛的樣子,索性狠下心不去理會。

    因爲跟貝拉吵的那一次驚天動地的架,她驚世駭俗的發言屬實是讓家裏的長輩被嚇出一身冷汗,輪番

    上陣對她洗腦,當然,奧蘿拉都憑藉着自己一向乖巧的僞裝應付過去了。

    不過貝拉幾乎對奧蘿拉視而不見了,那位大人在她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顯然無法撼動,甚至多於親人骨肉。她對他幾平是言聽計從.到了癡狂瘋魔的地

    步。

    布萊克家的人全都是瘋子。她自嘲的想

    某種意義上奧蘿拉很布萊克,沃爾布加固執的堅守着純血統的信仰,奧蘿拉固執的守護家人的幸福,只不過奧蘿拉不在乎家族,沃爾布加仍無比在乎。

    也許在姑姑眼中,布萊克的興盛純粹大於一切吧。

    但奧蘿拉不這麼覺得,所以只能放手,她寧願捨棄一切讓家人幸福。

    自由和遠方,就讓西里斯替她看吧。

    去看山的那頭是不是大海,看天空的盡頭有沒有彩虹。

    她終究成爲不了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鳥,她的愛將她的靈魂困在這一方天地,困在了格里莫廣場12號。

    奧蘿拉拒絕了拉巴斯坦的邀請,轉身和雷古勒斯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她在舞步中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宿

    命。

    她和雷古勒斯生來就是要爲布萊克犧牲的。

    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笑出了淚。

    她在爲他們悲哀。

    雷古勒斯透過奧蘿拉的眼睛似乎看出了她的不甘和遺憾,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猛然收緊了。

    碧藍的大海不再明亮,她渾濁而混亂起來,叫囂

    着,崩壞着,又重新修復着。

    灰色的夜空包容着,安撫着,安定而無可避的,交融進去,貼合着。

    雷古勒斯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安撫着她。

    “蘿拉,跳完這支舞就帶你回房問,累了就休息吧。

    奧蘿拉擡起頭,心中逐漸平靜下來,她看向雷古勒斯,叫囂着不甘的靈魂似乎被安撫下來。

    雷古勒斯是懂她的,雷古勒斯是陪伴着她的。他們有彼此。

    奧蘿拉越來越放開自己的身體,任由雷古勒斯帶着她旋轉,裙襬與袍角擦過交錯,呼吸間雪松和薄荷

    與玫瑰和白檀木的香氣交融。

    任誰看了都得稱讚一句,布萊克的雙子星啊。

    沃爾布加看着他們,似乎看到了布萊克明亮的未

    來。

    她如釋重負的輕鬆許多,純粹的布萊克終究永恆。

    西里斯……

    她又在古典悠長的樂曲中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

    他那天失控的,猩紅着眼眶,質問自己。

    “雷古勒斯不是你最愛的兒子嗎?!奧蘿拉不是你最愛的侄女嗎?!他們的人生呢?”

    布萊克家的人,哪裏談什麼愛與自由。

    曾幾何時,沃爾布加仍是少女,年少鮮活,何曾沒有嚮往過愛情?

    她又有什麼選擇呢?只是她的愛都給了布萊克而

    己。

    都是孽罷了。

    沃爾布加睜開眼,眼睫顫動,深深的看了一眼樓下的少年少女,轉身離開。

    伊琳埃弗裏猩紅着眼,手中的紅酒杯幾乎快被捏碎。

    憑什麼?!奧蘿拉布萊克!她憑什麼永遠是最耀眼的那個?

    她從小到大聽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看看布萊克家的小小姐,才七歲就會那麼多艱澀難懂的魔藥製作了,伊琳,你多學學。

    她也曾在魔杖尖盛開出第一朵玫瑰的時候興沖沖的跑去給父親展示,可她父親用那種無比厭惡的眼神看着她,說:

    “這種東西能帶來什麼?果然跟你母親一樣上不得檯面。”

    她受盡了家族的侮辱。

    他們只會說,“伊琳埃弗裏比不上奧蘿拉,布萊克。”

    “看看布萊克家的小小姐…”

    就連拉巴斯坦也是!明明是她先遇到他的!

    還有那個麻瓜種女孩,竟然被她發現暗戀拉巴斯坦,沒死是她幸運。

    伊琳埃弗裏強忍下怒火,抿了一口紅酒。

    她看着鮮紅如血的酒液,這樣醇厚濃郁的香氣,加點料也沒事吧?

    眼眸裏閃起寒光,她的奪魂咒運用的很熟練,找個替罪羊不成問題。

    她要送奧蘿拉布萊克這一份“大禮”。

    西里斯靠坐在門後,聽着悠揚的樂曲聲,心裏卻止不住的煩躁不安。

    他指尖轉動着魔杖,擡起頭看向鏡子,裏面的自己神情不耐,睡衣早被扯出亂糟糟的皺痕。

    果然是沃爾布加口中的“不宜面客”。

    去他媽的。

    冠冕堂皇的理由,裝模作樣的藉口,只不過是怕自己毀了她侄女的相親宴。

    一羣傻逼。

    西里斯坐的太久,腿有些麻,他皺了皺眉站起身,卻不小心從牀頭櫃下帶出一個盒子。

    是一個六邊形的銅盒,那上面雕着異常美麗精緻的花紋和古老神祕的圖騰,還鑲嵌着一顆極爲透徹純淨的藍寶石,讓人忍不住去觸碰。

    圖騰似乎有些眼熟,可他想不起來了。

    把玩了半天,卻怎樣都打不開,他折騰了半天,卻不小心將手指劃破了。

    西里斯看着血液滴進寶石,可那顆藍寶石卻詭異的吸收了,還發出一陣光芒,他被強光刺激閉上眼,卻又聽見門外劇烈的喧鬧聲。

    他顧不上其他,瞳孔緊縮,直接用力踹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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