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納普夫人是貝拉殺死的。
那個如今同瘋子一樣的女人。
雷古勒斯心下嘲諷,從喉嚨裏發出些嗤笑的聲音來,細長的手指泛着淡淡的粉,紅潤的指尖一下接一下的點着懸鈴木魔杖,若有所思的把玩着。
他感情淡薄的可憐,對事物的態度遺傳了家族的冷漠與疏離,但偏偏一但上心便是鋪天蓋地的決絕,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偏執。
不管怎麼說,貝拉特里克斯再怎麼說也是奧蘿拉的親姐姐。
他心愛的姑娘聰明的很,也難瞞的很,如今發生這種事,她心裏明鏡似的,不去追問他,只不過是她給予的最後信任而已。
她自小就跟西里斯一處,對於純血論更是厭惡,自小統一戰線,同仇敵愾的默契情誼讓雷古勒斯都不得不羨慕。
黑魔王是偉大的,一時的犧牲是爲了更偉大的利益。
可真的該傷人甚至奪人性命麼。
雷古勒斯心中是有動搖的,他雖沒有標記,卻也跟隨他們完成一些簡單的任務,每每看見鮮血飛濺,內心都一陣發緊,噁心到感覺胃裏不斷翻滾,幾乎有幾次差點吐出來,可那點動搖哪裏比得上大人許諾的誘人結果。
忍耐是他最擅長的,爲了一個好的未來,他會忍耐下去。
手指摩挲着魔杖上玫瑰花紋,雷古勒斯的眼神溫柔到不可思議。
請再等等他。
走廊裏。
才下完課,西里斯扣着詹姆斯的胳膊頭對頭的給他出追莉莉的對策,忽然就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
也是讓他無比厭惡的名字。
他在詹姆斯調笑的音調裏不經意的側頭聽了聽,瞬間瞳孔緊縮,死死咬住了牙關。
西里斯鬆開了手,大步向前追上拉巴斯坦,詹姆斯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連忙拽着萊姆斯趕了上去。
“你剛剛說貝拉特里克斯什麼?”
埃弗裏本就膽小怕事,一看這架勢頓時雙腿發顫,兩頰漸漸滲出冷汗來。
“拉巴斯坦……那個泥巴……麻瓜種就是貝拉特里克斯殺的……這是事實……”
“操!那他媽的就是個瘋子!”
西里斯一把推開了拉巴斯坦,眼神冷冽。
“蘿拉知道嗎?”
拉巴斯坦默默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要是真的爲蘿拉好,就離她遠一點。”
西里斯這次並沒有如以往一般大爲惱火的衝動,反而大笑起來,笑的極其開朗。
“哎呦,可笑死我了。”
他一雙鴿灰眸明亮透澈,無比張揚的露出個不羈的笑臉,放縱浪蕩子的氣息和他身上那股古老家族的典雅氣質相結合,竟然出奇的迷人。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得上叫她蘿拉?”
可偏偏聲線冷的驚人,低沉磁性的男聲帶着殺氣,十足的威脅性讓拉巴斯坦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喜歡她?”
西里斯的心事被揭穿,可仍舊沒事人似的沒心沒肺的笑着,一看就不走心的笑容透着厭倦而冷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喜不喜歡她,管你鳥事。”
他桀驁不馴的扯了扯金紅色的領帶,魔杖尖掉了個個,徑直指向拉巴斯坦那張冷沉的臉。
“你但凡讓我知道有一點不好的心思……”
嘴角微揚,說出的話卻是極其病態與偏執,周遭的人聽到這話,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因爲西里斯發了狠,盯着他一字一句說:
“我就算這條命不要了,也一定追到天涯海角,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