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福寶:庶子爹爹考科舉 >第67章 千金難得的畫作
    “嗯,那年去他家拜年,他說要教哥哥抽冰猴,結果冰猴沒抽着,自己卻摔了個屁墩!您看他咧着嘴的樣子,好不好玩?哈哈哈……”

    薛雯想起當時的情景就忍不住大笑。

    方先生很感慨,這雖然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可如今看到這幅畫,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孩子還活着的時候。

    大家開開心心在一起遊戲的場景,彷彿這個寂寞的小院又重新響起了歡笑聲。

    他悄悄抹了一把老淚,感慨道,“好,畫得很好,你可以出師了。”

    “您又笑話我,出師還早呢,不過,我今天不能白來,您得賞我一件好東西。”

    薛雯很賴皮的笑着。

    方先生問道,“你看上什麼拿什麼好了。”

    “您能幫我找到歷年會試的試題嗎?”

    薛雯很謹慎的問。

    方先生無奈的搖頭說,“你呀,也太機靈了些,做學問得踏實才行,怎麼能總想着投機取巧呢?”

    薛雯嘆息道,“我爹已經因爲守孝耽擱了三年了,我這不是怕他學問不紮實,給他開個小竈嘛,得多抓重點纔行啊!”

    方先生無語,“我問問以前的同年能收集到多少吧,你家所有人的心眼全長你一個身上了。”

    薛雯得意的撇撇嘴說,“爹爹有了功名也是您教導有方呀。”

    方先生笑了,“你就皮吧,在府城可不比在鄉下,你若是不收斂些脾性,闖出禍來,我可護不住你。”

    “我纔不會闖禍。”

    薛雯撅着嘴,很不滿的說。

    方先生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得罪了秦家小姐,還敢說自己沒闖禍?”

    薛雯很納悶,“秦家小姐?誰啊?”

    “你前天才訛了人家賠你光陰錢的,這麼快就忘了?”

    方先生寵溺的看着她。

    “有嗎?”

    薛雯心裏暗道不好,那位究竟是誰啊,居然告狀都告到方先生這裏來了。

    “知道你爹去羅知府家爲什麼沒見着人嗎?”

    方先生似笑非笑的問。

    薛雯把脖子一縮,“管她呢,反正不是我的錯,她把我們預定好的房間搶走,還堵我們的路,還有理了?”

    “她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出小姐,便是什麼都不說,自然有人替她出頭,而你卻連是被誰針對了都不知道。”

    方先生恨鐵不成鋼,嘆息道,“你呀!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

    “不度德,不量力,不親親,不徵辭,不察有罪,犯五不韙而以伐人,其喪師也,不亦宜乎!”

    薛雯整天逼着薛崇德讀書,她自然知道方先生說的這句話出自《左傳隱公十一年》。

    意思是息國不衡量自己的德行,不考慮自己的力量。

    不親近鄰居,不分辨是非,不考察鄭國是否有罪,就要去討伐人家,結果大敗,丟了很多軍隊。

    這意思是告誡自己,得罪了秦家小姐,最後是要倒黴的。

    薛雯緊張的問,“會影響到爹爹科舉嗎?”

    “你說呢?人家是官家小姐,而你爹只是個秀才,若是因這一時之氣,蠲了功名,你去哪兒喊冤?”

    方先生的臉色很嚴肅。

    薛雯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這麼嚴重?”

    方先生看她委屈了,心中不忍,無奈的說,“罷了,罷了,這幅《稚子戲冰圖》我就收下了,總要舍上這張老臉,替你拆了這爛魚頭,以後不要再爭此意氣,可知了?”

    “能不知嗎,這都要斷我爹的前程了。”

    薛雯憋屈,真的很憋屈,她空有一腔道理,可在權勢面前竟然是這麼不堪一擊。

    前腳贏了秦淑,後腳一家人就在羅知府家遭冷待又輸了一個回合。

    她有些心灰意冷了。

    這時,有人敲門。

    薛雯走出去把門打開,沒想到來的竟然是秦淑。

    秦淑帶着奶孃丫鬟一大羣人,她看到是薛雯開門,頓時大驚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薛雯一怔,憊懶的回答說,“我爹是方爺爺的弟子,既然來府城了,自然是要來探望的,這有什麼稀奇。”

    秦淑生氣的瞪着她呵斥,“你出去,我不許你在這兒。”

    “胡鬧!侍郎小姐要使小性子儘管在自己家裏使,我家裏還輪不到秦小姐做主。”

    方先生捻着鬍子站在廊下呵斥。

    秦淑緊咬着嘴脣,委屈的不行,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呵斥過。

    “方大人,我家小姐是特意來給您請安的。”

    服侍秦淑的奶孃很識趣,立刻幫她解圍。

    方先生冷冰冰的說,“方某早已不是官身,秦小姐還是請回吧。”

    秦淑咬了咬牙道,“要我走可以,不過我想求方大人一幅畫,只要拿到畫了,立刻就走。”

    方先生呲鼻一笑,“不巧得很,我最近都沒有作畫,要讓秦小姐失望了。”

    “只要方大人肯賜畫,我再不跟薛姑娘計較以前的事情。”

    秦淑的態度很誠懇。

    方先生猶豫了片刻道,“你稍等一等。”

    他招手對薛雯說,“還不快來幫我研墨。”

    薛雯立刻撂下秦淑,跟着方先生進到屋裏。

    入畫不滿的說,“小姐,你幹嘛要對這老頭子這麼客氣,他要不肯畫,就讓羅知府來治他不就好了?”

    “你懂什麼,方大人入仕之前是當今皇上的伴讀。”

    “他的畫作可是千金難得,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李相也得留給他三分顏面,羅知府算什麼。”

    秦淑看着空蕩蕩的院子直咬牙。

    入畫直咋舌,“那他爲什麼不做官?”

    秦淑冷笑道,“他是不官而官,否則羅知府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從七品升到四品?多少人熬一二十年都上不去五品呢。”

    “他這麼偏寵姓薛的鄉下丫頭,那您豈不是真的要忍下這口氣?”

    入畫很不甘心。

    秦淑哼了一聲,“我不跟那丫頭計較,還有別人呢,她的命,我要定了。”

    薛雯並不知道秦淑想要自己的命,她正聚精會神的看方先生做畫。

    結果,他畫的是一隻狐狸。

    這筆法,這用墨,跟自己的畫風一模一樣。

    薛雯很不解,方先生幹嘛要仿自己的畫風?

    她還沒問,就聽方先生說,“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要這麼畫?”

    薛雯納悶道,“是啊,跟您以前的畫風完全不同呢。”

    方先生笑了,“你猜,秦家丫頭看到這幅畫會是怎麼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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