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感覺毛骨悚然,薛家的祕密不少,她很害怕長公主知道。

    萬一劉喜就是薛珺,薛理可能是李濟舟的爪牙,這樣的祕密被長公主知道,薛家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薛雯回家後,整人都萎靡了。

    李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她也不肯說。

    瞅了個薛雯最忙的時候,李冉找到王三姐問,“娘子究竟是怎麼了?家裏人人都高興的不行,就她總是冷着個臉?”

    王三姐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爲夜裏鬧老鼠吧,老奶孃總說夜裏有老鼠在房頂上躥,前兩天聘了貓回來,安生了兩天,昨天晚上好象又鬧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李冉認真道,“可能是小貓嚇唬不住大老鼠,等我再聘只大貓回來。”

    當天中午一家人都在,薛雯特意給薛崇德盛了一碗牛鞭湯。

    李冉很納悶的問,“爲什麼岳父有湯,我沒有?”

    薛雯不耐煩的說道,“你不需要。”

    薛崇德不想看到兩人因爲一碗湯吵起來,把湯遞給李冉說,“給你吧,一碗湯而已。”

    薛雯趕緊站起來攔住說,“爹,那可是我特意吩咐春秀給您熬的,專門補身體的。”

    薛崇德不明就裏,埋怨她說,“要熬就多熬一些,大家都有份纔好啊。”

    她瞪着薛崇德厲聲呵斥,“喝了!您以爲您這次成績考好了,就可以滿足了嗎?還有殿試呢!”

    薛崇德見薛雯生氣了,女兒奴的他趕緊一聲不吭的把湯給喝完。

    李冉舔舔嘴脣,感覺岳父大人喝下去的不是補湯,是薛雯滿滿的關心,他不滿的說,“給我也準備一份怎麼了?”

    薛雯不想搭理他,轉身就回自己屋裏。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李冉解釋爲什麼沒他的份,總不能直說,有人盯着我爹孃有沒有行房吧!

    李冉覺得自己很沒面子,薛雯這跟過河拆橋沒兩樣,岳父大人中了進士了,自己這個相公就可以功成身退,鳥盡弓藏了。

    憑什麼?

    他越想越覺得憋屈,也不喫飯了,去到廚房找春秀,要她再給自己做一碗跟薛崇德一樣的補湯。

    春秀爲難的說,“牛鞭現在很難買到,要提前跟屠戶交代纔行,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有啊。”

    李冉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問,“你說岳父喝的是牛鞭湯?”

    春秀一看李冉大驚小怪的樣子,立刻轉過話頭說,“那湯根本不是我熬的,不知道是娘子從哪兒端回來的,至於是什麼湯,我也不知道,只是聞着味道像是那個。”

    李冉摸着下巴自言之語,“這哪裏是鬧老鼠啊,分明是慾求不滿嘛!”

    他叮囑春秀不許把自己來過廚房的事情告訴給薛雯。

    春秀連忙答應,可是轉頭就去報告了。

    這家裏誰說了算,她還是明白的。

    薛雯聽說李冉發現那碗湯的祕密後,擺擺手對春秀說,“這件事情不要傳出去,讓他知道也好。”

    “那還要給老爺接着補嗎?”

    春秀不放心的問。

    薛雯微微一笑說,“不用了,你做的很好,再有這樣的事情,要記得告訴我。”

    她給了春秀一顆銀豆子。

    春秀高興的不行,連聲應了,興高彩烈的回去廚房。

    薛雯也樂了,她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誤區,既然長公主接連派人來查看,說明她不相信薛崇德無能,若是薛崇德喝補湯的事情傳出去,再讓李冉煽風點火,那她會怎麼選擇呢?

    薛雯越想越樂呵。

    李冉不知道去哪兒浪了一圈兒回來,小心翼翼的對薛雯說,“我知道你爲什麼只做一份補湯了。”

    薛雯心情很好,沒跟他較真,只淡淡的說,“你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這種事情我懂,不過,你用的法子錯了,喝牛鞭湯對岳父大人見效太慢,得用這個!”

    李冉神神祕祕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他剛要打開,又感覺不大對,把盒子又塞回袖子裏說,“……算了,我跟你說不着這個。”

    薛雯陰沉着臉問,“這藥丸多少錢一顆?”

    李冉身體哆嗦了一下,心道,完蛋,娘子最心疼銀子,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訕訕說,“跟趙凌要的,沒花錢。”

    薛雯知道他在撒謊,也不戳破,“那就再去要十顆,我怕一顆不夠用。”

    李冉眼睛瞪得老大,“岳父不會是不舉吧?十顆都能弄死一頭牛了。”

    薛雯冷峻的睇視他。

    李冉只好試探着說,“要一顆兩顆的,不當緊,你這要的也太多了,十顆得五十兩銀子呢。”

    薛雯二話沒說就給他了幾張銀票,“去吧,買回來,我看今天晚上還鬧不鬧老鼠。”

    她故意說的很大聲,結果老奶孃也聽到了。

    得虧她是個過來人,不然臉皮子要臊得不能見人。

    老鼠自然還是鬧了大半宿。

    薛雯第二天一早就找到秋芬詢問,“昨天夜裏,老爺和太太睡得好嗎?”

    秋芬回答說,“老爺和太太沒到亥時(21點)就熄了燈,也沒起夜,睡得可安穩了。”

    “那就好!”

    薛雯心裏暗笑,不知道長公主聽到這消息會是怎樣的表情。

    沒到中午,李冉興沖沖的把又買回來的藥丸給了薛雯,還嘚瑟的說,“謝明堂還從外番弄了幾張避火圖。”

    薛雯瞪了他一眼,“齷齪!”

    李冉被潑了一盆冷水,趕緊轉過話頭認真解釋,“我可沒看,他那人品確是有點讓人着急。”

    薛雯哭笑不得的問,“他沒問你買那麼多藥丸給誰用吧?”

    “問了,我也沒告訴他是岳父要用啊。”

    李冉說漏了嘴,自己扯了個理由逃出去。

    薛雯卻很滿意他的做法,並沒有追着質問。

    她心說,希望長公主能知難而退。

    ……

    長公主楊容今年二十八歲,守寡已經七年,她丈夫早逝,膝下無子,本來活得很低調,可沒想到熱鍋裏蹦出個冷豆,太子娶了鎮北侯的愛女爲太子妃。

    這她哪裏能忍!

    她丈夫就是在跟北方戎族開戰的時候戰死的,而鎮北侯又是當時領兵的大將軍。

    於是乎,她想要招夫。

    今年京裏官職空缺很多,所以來參考的考生也多。

    楊容就出了個損招,她把貢院周圍的路都堵了,考生要想進龍門,就得從自家的內儀門過去。

    當薛崇德來借路的時候,她當時就驚呆了,因爲薛崇德的鬍子,跟她先夫的鬍子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薛崇德看起來有些老,可楊容就是一眼就看上他了。

    遺憾的是薛崇德是有家室的,並且他女兒還不是一般人,是被皇上許諾一世無淚的那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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