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冉一出門,她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袁夫人的請帖,說是要感謝她幫忙,在家裏準備了一桌酒宴,邀請她全家來做客。
呵呵!
薛雯纔不會相信她有那麼好心。
她拒絕了袁氏的邀請,那一半家產她愛給就給,不給自己也不會去要,總之,她對李家是敬而遠之。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不知道袁氏用了什麼辦法,請了柳氏去。
當李家婆子帶着白露再次來請薛雯時,她差點沒氣暈過去。
“薛娘子別讓老奴爲難,夫人說了,少爺能平安無事,多虧了您鼎力幫忙,讓老奴一定得把您請到,薛夫人也在,想必您不願意看到她喝多時候的樣子。”
李家婆子笑眯眯的說着,可話裏句句都是警告。
“你在威脅我?”
薛雯眼神一凝,冷哼一聲說,“你們是怎麼把我娘請過去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件事情,她是我娘,她再怎麼樣都不會讓我難堪!”
她轉頭看向白露。
白露心虛的往李家婆子身後躲。
薛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吩咐大雪說,“去叫人牙子來,白露服侍我娘,倒讓她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留着也沒用,哪兒價錢給的高,就賣去哪兒吧!”
“我冤枉啊,是太太自己要去的,她還讓我回來請您去,我沒撒謊!”
白露立刻跪下辯白。
薛雯理都不理她,只看着那婆子,生氣的說,“我娘再怎麼眼皮子淺,也不可能自己要去李家做客。”
她的臉色很難看,“你回去告訴袁夫人,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我娘平安回來,這事兒就算了,若是我娘出了什麼事情,我絕不會原諒她,來人,送客!”
她話音一落,一個護衛便拽住這婆子的手臂,把她拖到門外。
婆子使勁掙扎,“我家夫人是誠心實意請你們的。”
“你家夫人的誠心我心領了,若是能不打擾我們就更好了。”
薛雯一點沒客氣,她纔不要跟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來往。
“你把我趕走,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那婆子還不甘心失敗,一個勁兒的大聲嚷嚷。
白露嚇得全身顫抖。
薛雯轉過目光瞪着她質問,“我娘怎麼會去李家?你說實話,我給你找個好主家,你若是敢瞞我半句,就別怪我把你拿去賣高價!”
白露哭道,“真的是太太吩咐我來的,小少爺瞧見門口有個吹糖人的,一時好奇就溜出來,結果被人抱走,好在閔管家機警,沒等那人走遠就追過去。”
“誰知道那人有同黨,他把小少爺抓到馬上就往城外跑,閔管家追不上,只能先去報官,沒成想,官差出城查找的時候,剛好看到李公子跟柺子打鬥,他殺了柺子把少爺救下,太太這纔去李家道謝的。”
薛雯聽完這些話冷笑道,“官差怎麼說?那柺子同黨的屍體可有帶回衙門查驗正身?”
白露梗住了,“我當時跟太太在一處,這些事情是聽閔管家說的。”
她擺擺手,示意護衛把白露拉出去。
白露不肯出去,抱着柱子哭求,“我知道錯了,姑奶奶饒了我這回吧,哪怕讓我做個粗使奴婢也行。”
“我們跟李家是死仇,你不是不知道,明知有仇,還不攔着我娘,我要你這吃裏扒外的奴婢有什麼用?”
薛雯剛轉過身,白露就說實話了,“我說實話,這些話不是閔管家說的,是李家婆子教我說的,我妹妹在李家,我若是不這麼說,我妹妹就活不成了。”
“我就知道你在撒謊,你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着我。”
薛雯板着臉對護衛說,“拖下去吧,人牙子一來,立刻賣出去,我不想再見到她。”
白露哭得很悲慘,可薛雯一點都不憐惜。
她對身邊的人說,“若是有人拿你們的家人威脅你們背叛主子,你們可以說出來,我會幫你們想解決的辦法,象她那樣對李家言聽計從的,哪怕是被人逼迫,我也不會原諒。”
白露被拖出去的時候,李冉回來了。
當他得知白露受李家婆子的指使誆薛雯去李家,當時就怒了。
“娘子還是心太軟,一會兒人牙子來了告訴她,賣得越遠越好,她這樣坑害主子的奴婢還能活命,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德了。”
李冉憤怒的進到院子裏,把幾個護衛都叫上,要去李家找人。
薛雯勸他說,“還不知道我娘在李家是怎麼個情況,先想法子把人救出來再說。”
她換了出門的衣裳去李家。
李冉帶人一路跟着。
到了李家,門子早就迎出來,只說薛雯可以進去,李冉卻不許進。
薛雯淡淡道,“我也不必進去了,你去通報一聲,讓我娘出來就好。”
門子見這陣仗不對,輕聲說,“大家都是有頭臉的人,何必鬧成這樣,您先進屋裏坐着,我這就去稟報。”
“不必了,我夫君不能進李家大門,我便也不進李家大門,別人在乎名聲臉面,我卻不在乎,我娘什麼時候出來,我什麼時候離開!”
薛雯就差明說,“你們不放我娘出來,我就在大門外面一直等,就不信御史不來問一聲!”
……
袁氏真沒想到薛雯一個小姑娘敢這麼拋頭露面,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她謀算了一整夜,結果把柳氏誆來也糊弄不住薛雯。
快午時了,圍觀的人會越來越多,她不能讓人們知道真相。
無奈之下,袁氏只能去客房對柳氏說,“真是抱歉,請了你來,又把你冷落了。”
柳氏很惶恐,連聲問,“我的徵兒呢?”
“小公子好着呢,有丫頭陪着他玩兒,您女兒和女婿也來了,我說請他們進來喝杯水酒,大家化干戈爲玉帛也好,可誰知道他們都不接納我的好意。”
袁氏嘆了口氣,“唉,後孃難當啊,我就算把這顆心使碎了,也沒人搭理,還請你幫我勸勸他們,我是真心不想與他們爲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