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大營

    羨風跟焱洛騎在黑馬上,穿着棗紅色的戎裝,他們在等人。

    身後有一衆將士。

    據最新的情報,容相跟景王會在今日之內抵達大營,世子命他們二人帶人前來接應。

    兩人是東凰的左右將軍,他們的父親是武王的部下,而他們從小跟隨武王府世子姜琰出生入死,忠於世子一黨的人馬。

    百匹烈馬抵達大營外頭,爲首是一個玉冠青衣的年輕男子,姿容俊美出衆,清冽高雅

    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容相容錦。

    羨風跟焱洛趕緊翻身下馬,與身後衆人單膝跪下行禮,“末將參見容相。”

    在東凰乃至整個天下誰人不識蘭陵容氏君主容錦,年少成名,以貌才雙絕驚豔天下列國。

    “免禮。”容錦嗓音清冽。

    以羨風焱洛爲首,他們倆先起身,身後的將士們纔跟着起來。

    羨風走上前,微微躬身拱手,“容相,王爺跟世子得知容相要來,已經命人去收拾妥當營帳,請容相暫住。”

    身後的有不少人聽着,心想着不愧是世子一手提拔上來,在容相面前還不忘幫世子邀功。

    “不急,本相還得等景王。”容錦眉眼精緻如畫,滿身的矜貴。

    他身後左右兩側,一身黑色勁裝的元微跟墨池,以拳抵脣,隱忍着笑。

    寧雲初還真是不行,主子在半路等一柱香,等主子抵達大營,還是沒見到寧雲初的影子。

    羨風點了點頭,“是!”

    他退後一步,回到原位,跟焱洛彼此看各自一眼,據他們得到的消息,容相是陪着景王啓程邊關。

    容相已經抵達邊關大營,可景王卻遲遲不現身。

    難道容相跟景王是分開過來?也不可能,他們的人傳來消息,容相是一直跟景王。

    他們也不敢上前問容相原因,只能陪着容相繼續等。

    半柱香過去,護送寧雲初的禁衛軍隊伍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

    寧雲初表情陰沉下了馬車。

    容錦明知他的人根本跟不上,還要快馬加鞭,留下數十名容氏高手監督跟着。

    他想在中途休息,那羣人跟鬼似的陰魂不散,時時刻刻提醒他要趕路。

    見到寧雲初一臉陰沉,羨風焱洛等衆將領躬身拱手,“末將參見景王。”

    寧雲初沒理他們,目光落在容錦身上,他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實在抱歉,讓容相久等。”

    說話時是咬牙切齒。

    容錦抿脣開口,“無礙,景王嬌生慣養慣了,也難爲你一路從東都趕往邊關。”

    說着,容錦翻身下馬,跟在他身後的人齊齊下馬。

    寧雲初臉沉下來。

    嬌生慣養?他堂堂七尺男兒,卻成容錦口中什麼事也不會幹的廢物!

    周遭的人聽着立馬垂眸,容相向來清高傲骨,天家幾位王爺在他眼中皆若螻蟻。

    還是第一次見容相會正眼瞧景王。

    羨風焱洛等將領趕緊主動讓路到旁邊,羨風擅長對外交際,做了個請的手勢,“容相,景王請——”

    寧雲初沒有跟容錦並肩而行,落後容錦一步。

    什麼世道,他堂堂王爺之尊,天王貴胄,天家血脈,在容錦的面前都成擺設。

    不過想到姜姝向來不待見容錦,寧雲初心裏平衡多了。

    ...

    容錦跟寧雲初抵達軍營的事,很快傳到姜姝的營帳。

    竹蘭擅長打聽消息,她得到消息,立馬回營帳向姜姝稟報外邊的情況,事無鉅細,包括寧雲初被容錦氣得黑臉的小插曲。

    立於一旁的竹雨驚得微張嘴,心裏想着景王莫非是得罪容相。

    因世子跟容相的關係,她多多少少也知道容相一些事,在容相眼中,景王似乎一直沒被容相放在心上。

    今天卻是出奇懟了景王,將人氣得臉黑,竹雨第一個想法是景王得罪容相。

    聽竹蘭提起容錦二字,姜姝鳳眸瀲灩,攥緊團扇扇柄,對於容錦,姜姝除了悔恨外還有無盡的酸楚。

    前世,她氣他、恨他、厭他,他還是不計前嫌教她識字讀書,甚至連琴棋書畫皆是容錦所授。

    直到她跟寧雲初婚迅昭告天下,容錦卻消失不見蹤影,連蘭陵容氏族長也不知他們的君主身在何處。

    後來再見到容錦時,竟然是最後一面,幫她擋下箭羽,萬箭穿心。

    熱淚差點奪門而出,攥着扇柄的手一緊,姜姝手中的團扇放在矮几上,雙手撐着榻,忽然仰頭。

    竹蘭跟竹雨很擔心望着她,郡主自從墜馬後,誰跟她說起容相,渾身散發着悲傷。

    竹雨瞪了一眼旁邊的竹蘭。

    竹蘭覺得她太慘了,她身爲郡主的丫頭,自然是要聽郡主的吩咐,打聽到消息自然是要事無鉅細向郡主稟報。

    向郡主提起容相是無法避免的事,她能有什麼辦法。

    姜姝平復心情,瞥向竹雨,抿脣開口,“你去箱匣拿出我向父王求來的白裘。”

    她想要報償容錦,也不知能爲他做什麼,所以她向父王求來的白裘。

    也知道他是不缺,可她還是想送給他。

    “是。”竹雨頷首。

    白裘是郡主前幾天向王爺求來,她原本以爲郡主是爲了送給世子。不過郡主得手並沒給世子送去,反而壓在箱底。

    邊走邊想着,想到郡主聽到容相跟景王抵達軍營的消息,立馬讓她去拿出來。

    莫非郡主是爲了送給景王,以前郡主跟景王關係還不錯,直到一年前,郡主對景王不冷不淡。容相的話也不可能,郡主對容相偏見很深,不過郡主從墜馬受傷醒來,對容相的態度倒是變不了不少。

    竹雨從箱匣中裏拿出白裘,拿到姜姝的面前。

    姜姝手撐矮几起身,伸手摸了摸竹雨拿出的白裘,向來清冷的鳳眸略過一絲溫度。

    “竹蘭,你尋個法子,找一個信得過的人送到容錦的帳中。”

    話一出,姜姝身邊兩個貼身丫頭驚詫萬分。

    原來郡主是爲容相向王爺求來的,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是......是是!”竹蘭趕緊頷首,趕緊走上前,接過白裘,在手中似有千斤之重。

    姜姝見她接過手,擺了擺手,斂起雙目。

    竹蘭躬身退下,退出營帳。

    按着姜姝的吩咐找一個信得過的士兵,交到守在營帳外邊的黑衣勁裝男子。

    竹蘭本想讓士兵親自送進營帳,結果守在營帳外都是一羣黑閻羅,不讓人進去。

    不過看黑衣勁裝男子拿着包袱走進營帳,知道她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立馬溜走回去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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