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桌子旁邊坐下來,姜姝站在他的面前,笑意吟吟。
見他同意,姜姝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上面還繡着她的字,親自爲容錦擦去沾了自己脣上的脣脂。
爲容錦擦完之後,姜姝拿着手帕,垂了垂眸子,她彎起紅脣笑起,“都擦乾淨,也是時候回府了。”
容錦聞言,緩緩站起,他脫下披在身上的狐裘大氅,站在他面前的姜姝直接拿過來抱着。
她知道容錦在外頭不會穿着狐裘大氅,會讓各方勢力察覺到他身體有問題。
兩人出了雅間,守在雅間外的掌櫃,得知兩人要走,立馬送着他們倆離開下了樓。
掌櫃跟店內的夥計是親自一同送着兩人,店內的其他客人,見到是容錦跟姜姝一同出現,有不少的目光,其中震驚,嫉妒羨慕。
直到馬車漸漸走遠,還有不少人沒回過神來。
掌櫃見姜姝終於走了,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要應付姜姝這種活,實在不是他能幹的,還是得由他們的三個大掌櫃纔行。
要是那位祖宗再來幾次,他遲早會被嚇死。
馬車是往着容府的方向而去,直到馬車抵達容府,馬車上的車伕下來去敲打着大門。
不一會兒,容府的大門敞開了,福伯親自開門,見到是自家府上的馬車,再看到下了馬車的郎主,福伯一張滿是皺眉的老臉頓時大喜。
趕緊走出來,走向馬車那邊,親自迎接自家郎主跟夫人回府。
姜姝扶着容錦的胳膊下了馬車,跟着他並肩走進容府,福伯在後面跟上去。
等人都進去,容府的大門再次關上。
走進容府後,抱着狐裘大氅的姜姝突然停下,跟着她一起走的容錦也停下,他的目光望向姜姝。
“怎麼了?”容錦看着她開口問道。
姜姝沒說話,她親自爲容錦披上狐裘大氅。
後邊的福伯見此,一雙老眸含着笑意。
“穿着他會暖和一些。”姜姝擡眸看着容錦如畫的容色,伸出雙手挰着容錦的俊臉。
挰了他一把臉,姜姝趕緊縮回自己的手,她走在容錦前面,她並沒有繼續擡起腳步。
她下意識攥緊手,又攥又松,來來回回,已經有十來次。
過了一會兒,姜姝邁開腳步,往前走,站在她後邊的容錦,看着姜姝漸漸走遠的身影,他並沒有跟上。
他閉上雙眼,突然問了一句,“逍遙子在哪兒?”
後邊的福伯聞言,他想了一下,一想到立馬回答容錦的問題,他拱手回道,“回郎主,老神仙整日整夜都在藥閣。”
容錦聞言也沒說什麼,他跟上前面的姜姝,站在後邊的福伯,看着前方。
郎主怎麼突然提起逍遙子?
莫非是郎主的身體又出了問題,需要找上逍遙子!
...
另一邊,百花樓後院,芳華院內,三娘在錦孃的面前走來走去。
她走來走去,邊走邊咬着手指,臉色十分難看。
坐在坐榻上的錦娘,臉色也不是很好,她着嘴脣,雙手緊緊攥緊手帕。
一聽錦娘這話,三娘臉色更不好,主子是要陪着錦娘一同見那位雲王,可雲王卻要把時間提前。
還沒問過百花樓這邊會不會同意,直接當百花樓同意。
要知道這個時候主子是來不了。
其他人不知道姜姝的身份,可她知道姜姝的身份,姜姝不僅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女兒竹雨伺候多年的主子。
今日是主子大婚三日後回門的日子,哪有時間來陪錦娘見雲王。
三娘混跡青樓多年,什麼風雨沒見過,被心愛的男人背信棄義,還要慘遭對方僱傭的殺手暗殺,這些她都經歷過了。
可眼下這個情況卻不同了。
她如今要面對是一位王爺,還關係到主子的身份,她得小心行事。
“你讓他兩天之後再來跟你見面。”三娘突然停下,站在錦孃的面前,對着錦娘開口說道。
錦娘聞言,她端起杯盞喝了一口茶,隨後把杯盞放在桌子上面,擡眼看着三娘。
“三娘,我已經跟他說過,兩天後他有事趕不來!”說完這話後,錦娘低下頭,用手指大力按着左手的大拇指。
三娘一聽,整張臉都寒着,按照錦孃的意思是非要今天見面。
可是主子今日是要回門,哪有時間來百花樓,跟雲王見面。
“他兩天後有事,可以明天,爲什麼非要今天不可!”三娘有些生氣開口,聲音也比往常大聲。
錦娘聞言,擡起頭看着三娘,“我也跟他說明天,可他說明天也來不了,只有今天有空。”
她也聽三娘提起過,今天爺府上有事,得知寧雲川提起今日,她立馬拒絕,結果寧雲川他過兩天要離開東都一段時間,沒法跟她以及跟爺見面。
聽到錦孃的回答,三娘頓時頭疼不已,她轉過身,背對着錦娘。
主子要跟雲王見面這事,是主子親口吩咐下來,要是錯過時間,她也沒臉再見主子。
看來她只能派人去傳話,才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待在這裏,我找人跟爺聯繫上。”三娘開口說完,擡起腳步離開。
錦娘看着三娘漸漸走遠的身影,她心裏也煩,完全沒料到怎麼會有如此巧的事。
兩天後寧雲川要走,唯獨今天有空,可偏偏爺那邊是今日有事,來不了百花樓。
百花樓二樓東南方向的雅間內,寧雲川跟端木鈺兩人面對面坐着,他們倆安排在雅間內已經有大半天,卻遲遲不見錦娘,以及百花樓的主人。
“百花樓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還敢讓你坐着等他大半天!”端木鈺親自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壺,端起杯盞喝了一口。
寧雲川聞言輕笑,“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我沒按照約定的時間來見面。”
本來他也不想提前,可他兩天後要離開東都一趟,所以他想要在離開之前,先把錦孃的事情辦好。
他怕離開後,有人會對錦娘不利。
畢竟他不在,百花樓也護不了錦孃的安危,也是他非要在今天見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