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的建安公主身子一直顫抖着,聽着自家父皇的聲音,一直不敢擡起頭來。
她也沒想到皇后會大膽到要姜姝的命。
“父皇,兒臣知錯了,就饒過兒臣這次。”建安公主沒有再爲自己反駁,求着永康帝看在他們是父女的情份上,饒過她這一次。
再怎麼說她也是皇族公主,再怎麼樣也比姜姝親。
“如今天下局勢變幻莫測,朕打算派出一名公主跟南川和親。”永康帝沉默良久之後,突然開了口,“朕覺得建安挺合適!”
永康帝沒說饒了她,突然轉移話題,轉到國事上面,伏在地上的建安公主臉色蒼白,她立馬直起身子,擡頭看着自家父皇,一臉不可思議。
父皇要爲姜姝將她遠嫁南川。
姜姝又沒死在皇后手中,憑什麼處罰她去南川,與他國聯姻,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父皇,兒臣可是皇族的金枝玉葉,豈能嫁到異國受苦!”建安公主抗議,她不服永康帝對她的處置,她死活也不要去南川那個鬼地方。
她一直在東凰長大,結果讓她離開生活二十一年的東凰,遠嫁異國南川。
永康帝聽了建安公主這話並不認同,皇族的金枝玉葉,也是東凰的公主,理應要爲東凰做出奉獻。
還是她忘記一國公主揹負的責任。
“你是公主,東凰的公主,也揹負着東凰的責任!”永康帝開口,“這些你都忘了。”
建安公主聞言臉色發白,毫無血色,一下子不知怎麼接下永康帝的話。
畢竟這話說的是事實。
可她真不想遠嫁到異國,讓她去到另一個地方,她是無法接受。
要知道她嫁到異國,要是受了欺負,連向父皇告狀的機會也沒有。
建安公主伸手拉着永康帝的手,看着自家父皇,梨花帶淚的開口說道,“父皇,以前都是從宗族裏挑選女子和親,這次爲何要兒臣遠嫁啊。”
“是你逼朕的!”永康帝涼涼的開口。
以前確實是從宗族裏挑選宗女,再封她們爲公主,代替東凰與他國聯姻。
今天他要給建安一個教訓,不然她會一直沒完沒了找姝姝麻煩。
“你跟姝姝兩人一山容不了二虎。”
建安公主聞言瞳孔緊縮,原來父皇要把她嫁到異國,都是爲了姜姝那個賤人。
難道在父皇眼中,她一個親生女兒還比不上一個外甥女不成。
她纔是他的親生骨肉,姜姝不過是姑母的女兒,父皇怎麼能把放在姜姝的後頭,把姜姝看得比她還要重要。
建安公主氣憤站起身,看着永康帝,“父皇,兒臣纔是您的親生。爲什麼要爲姜姝逼我遠嫁!”
她不服!
以前在容錦的問題上,父皇偏心姜姝已經讓她吐血,這次竟然爲了姜姝,要讓她遠嫁到南川!
“朕給你太多的機會,是你辜負了朕,讓朕差點沒臉見你的姑母。”永康帝望着建安公主開口說道,“還是說你已經忘記朕說過的話,要是沒有你姑母,朕早就沒命了。如今接而連三要傷她的女兒,你覺得朕會繼續讓你對姝姝出手?”
她知道姑母對父皇來說有多重要,如父如母,當年姑母爲父皇受了許多苦頭,還差點爲了父皇險些沒命。
見她說不出話來,永康帝也懶得理她,對於這個女兒實在是讓他失望。
雖然她只想藉助皇后的手教訓一下姜姝,也正因如此,她險些害得姝姝沒命。
要是姝姝有事的話,百年之後他也沒臉見皇姐跟姜緒風。
想到皇姐的死是因皇后,永康帝心裏十分自責,要不是他喜歡皇后,給了對方傷害皇姐的機會,皇姐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沒命。
“回你的宮殿,至於你身邊的人,不必給你回去!”永康帝涼涼看了一眼建安公主,站在永康帝面前的建安公主臉色蒼白。
“父皇,落衣畢竟跟兒臣多年!”建安公主猶豫了一會兒,她看着永康帝開口說道。
跪在後邊的落衣一直在流淚。
永康帝冷哼一聲,“要不是她的話,你也沒機會跟皇后聯手!”
建康公主聞言趕緊搖頭,“父皇,幫兒臣跟皇后搭線的人不是落衣,是太醫院的太醫,是他幫皇后傳信,落衣還勸兒臣要想清楚。”
說着,建安公主跪在地上。
對於建安公主來說,落衣從小跟着自己,向來用慣落衣,要是落衣真被自家父皇處理,她身邊也沒人能頂替落衣的位置。
要知道她身邊的人除了落衣外,沒幾個能受得住她的脾氣。
況且兩人生活一起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主僕的感情在裏面。
“你意思幫皇后跟你牽線的人是太醫院的人?”永康帝眯了眯眼,想到他曾命太醫爲皇后看診,正是皇后回到鳳儀宮的那天。
怪不得他層層包圍,不讓皇后其他人接近,卻唯獨漏了爲她看診的太醫。
“太醫的事朕會查,不過你的人確實是幫你傳信!”永康帝冷冷的開口,落衣的舉動都落在皇城司的眼線眼中。
要不是姜琰那邊早有準備,永康帝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建安公主跟跪在身後的落衣臉色蒼白。
這個事她們也沒法推到其他人身上,畢竟她們的舉動都落在皇城司眼中。
一開始她們還以爲做得滴水不漏,會瞞過皇城司的眼線,結果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皇城司的眼中。
“至於你的人,朕會交給王懷之!”
說完,永康帝擡手示意建安公主退下去,跪在後邊的落衣臉色發白,生怕建安公主離開後,她會沒命。
畢竟她確實是幫主子傳信給東凰郡主。
建安公主也沒辦法,她看了一眼落衣,隨後她立馬收回目光,走出福寧殿。
至於跪在地上的落衣顫着身子,站在落衣面前的永康帝看了一眼旁邊的王懷之。
永康帝吩咐了一句,“帶她下去。”
站在旁邊的王懷之聞言,立馬領命應下,“是!”
王懷之走到落衣的面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落衣,“跟咱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