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費?”林秋曼聽到門外有人嘰嘰喳喳的說話,這才探着腦袋往外看了看...

    看到這些人一臉聲討的樣子,朝着她提問着。

    她整個人也覺得煩躁無比。

    “是啊,學生們每天下午給你做加工,你賺了那麼多錢,不應該給學生加工費嗎?”

    沈凌華剛把家裏的垃圾,裝到竹筐裏,準備叫着媳婦邊走邊散步,順便將垃圾到到不遠處的大坑裏。

    本以爲媳婦跟鄉親們在閒聊,誰知道這些問話的鄉親們,語氣裏都帶着炸藥包,很明顯是來找事的。

    當下,他就衝上前去,將林秋曼護在身後,對着衆人嚷嚷着:“村子裏怎麼有你們這種白眼狼?你們是見不得別人過好日子,心眼髒吧?”

    “凌華,我們可不是無理攪三分的。主要是孩子們都太小,想不到那麼多,我們做家長的,肯定要替孩子們考慮。

    我們也不是來找事的,就是想聽聽林老師怎麼說。

    加工費多少無所謂,但是咱們得有個說法對不對?”

    幾個家長皮笑肉不笑的,在來之前就商量好了說辭,所以面對一臉戾氣的沈凌華時,她們一點也不發憷,據理力爭着。

    “三哥,我來。”林秋曼扯了扯沈凌華的胳膊,低聲說着:“不用生氣,我們問心無愧。”

    “這羣白眼狼...”沈凌華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一臉不悅的說着:“早知道讓他們自己花錢買校服,我們當什麼好人呢,反正她們也是白眼狼。”

    圍觀的鄉親們聞聲,都互相看了看對方,不知道他們理解的意思,跟沈凌華所說的意思一樣嗎?

    “校服問題,我替林老師做個解釋。”老村長才剛剛回到家,聽他媳婦講了村子裏的流言,就匆匆往這邊走。

    “校服,原本應該每個學生拿錢來購買,外套,短袖褲子三件套,質量又很好,最起碼得七八塊錢一套。

    但是林老師考慮到你們這些人窮慣了,怕你們拿不出錢來,怕你們的孩子沒有校服穿覺得自卑,還怕她替你們幾個的孩子買了校服,別的家長有意見。

    她跟凌華找到我,說做校服的全部費用他們兩口子拿。怕你們有壓力,就說是村集體的錢。

    要是依着林老師和凌華的意思,你們所有人一分錢都不用拿。

    是我讓你們出五毛錢,多少補貼給林老師點。

    但是林老師又把這筆錢拿出來,要給新學校圖書室買書用。

    她自己出錢,買布料,找人加工,她願意給人家多少加工費就給多少,關你們什麼事啊?”

    老村長原本還是一臉苦口婆心的勸說着這些不懂事的鄉親們,可誰知道越說越覺得林秋曼通情達理,深明大義。

    這些村婦們又懶心眼又小,整天除了說人閒話,就是攪弄是非,都沒辦法堵上他們的嘴...

    越想越氣,說話的語氣自然就有些不受控制:“你們這些白眼狼,得了便宜還賣乖。要真是閒得慌,明天全部下地拔草去!”

    在老村長的霸氣下,所有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都不敢直視林秋曼和沈凌華。

    那些厚臉皮的婦女,心想着事情已經鬧得這麼難看,往下林秋曼肯定給他們孩子穿小鞋的,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想盡可能的給學生們爭取點福利。

    “校服既然是林老師出錢,給誰加工都無所謂。但是林老師用學生做的滴膠手鐲賺錢,賣的價格那麼貴,學生們的加工費夠買自己的校服了吧?”

    “別人家孩子上補習班,五塊錢的補習費。你們家孩子免費上輔導班,你還想着讓你孩子給你拿一百塊錢回去啊?”

    沈凌華原本一臉的戾氣,也被這些厚臉皮的婦女逗笑了:“我媳婦不收你們補習費,讓你們孩子鍛鍊動手能力,體驗成就感,這是哪個老師能給的?”

    “這...”

    “你們就是欠得慌,這是看到滴膠手鐲能賣錢,纔想着來分錢。要是我媳婦都用泥土和木棍鍛鍊學生,咋?難道你們要說我媳婦讓學生們收集泥土和木棍,是爲了蓋房子呀?”

    沈凌華說着便轉身看了看同樣被逗笑的林秋曼,林家父母,林春偉和賈玉珠也都站在了他們身後。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站在一起,臉上沒有任何的慌張。

    因爲他們問心無愧!

    “我們都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滴膠手鐲那麼賺錢,是不是應該給學生們加工費?”

    婦女們始終堅持加工費,不過看着沈凌華的態度這麼強硬,她們則是笑呵呵的威脅着:“畢竟私下辦廠加工出售東西,都屬於投機倒把。”

    “什麼投機倒把?”賈玉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徑直的站在林秋曼身後:“你們沒出過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吧?縣城市區省城,哪裏都有當地的販子街。

    巡查隊都不管販子街的事了,你們是嫌票子花不完,非願意讓販子被取締了,你們高價去供銷社買東西?”

    “我們也沒錢買販子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這就算投機倒把...”

    林秋曼揚脣一臉疲憊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提高分貝解釋着:

    “從一開始我就強調過了,我的補習班更注重思維和動手能力,讓孩子們在遇到突發事情時,能簡單的應對。

    除了做手工外,我們去過樹林裏認識各種植物,去過小溪邊利用身邊的樹木捕魚,逃生。

    在樹林裏讓每個同學辨別方向,尋找庇護所,做過陷阱捕獵。

    你們現在只揪着滴膠手鐲看,忽略了我對學生的心意...”

    “滴膠手鐲和其他產品的成本你們考慮過嗎?材料不是大風颳來的,我不怕學生們弄壞模具和材料,只想讓他們做成一件產品之後,能對自身肯定,變得自信起來。

    沒想到我是好心辦了壞事,鄉親們,從今以後我林秋曼就只是西望小學的老師。

    老師該做的事情我肯定都做,其他任何不屬於我分內之事,我不會在做。

    校服既然做了,還是按照原計劃送給每個學生。至於每人五毛錢的收入,不買書了,我自己留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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