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華凝視着手中的記錄,這是王會計總結的。今天送走的菜,拿回來的錢,毛利和淨利潤都寫的清清楚楚。
之前他和林秋曼給大棚菜提供的菜苗,說是找關係從外地進購的,這筆錢王會計讓劉主任簽了字,轉交給沈凌華,讓他付了菜苗的錢。
講真的,他們兩人沒想過靠菜苗賺錢。但是不收下這筆錢,菜苗的來源不好解釋。
“也是,鄉親們不捨得喫菜,跟城裏人換成錢的話,生活條件也能好一點。”
林秋曼點點頭,反正不管怎麼說,西望村的惠民政策是其他所有村子都比不上的。
“明天我就跟劉主任說一聲,儘早給學校一筆錢,將宿舍蓋起來。”沈凌華想到村委會的錢也沒什麼花銷,投資學校和修建公路是目前最需要籌辦起來的。
畢竟現在的溫度還沒有零下,剛好可以修路和蓋房子。要是在推遲十天半個月,搞不好就上凍了。
接下來的三天裏,林秋曼跟王校長商量着宿舍的草圖,敲定圖紙之後,就找了幾個鄉親們幫忙購買蓋房子用的材料。
畢竟要蓋宿舍樓,想盡可能多的承載學生們,平房肯定是不行的。最起碼要蓋樓房,擔心沒有專業的團隊蓋房子,樓層太高會有安全隱患。
草圖上就設計成了兩層樓房,走廊在宿舍裏,這樣肯定有朝南的一面,也有朝北的一面宿舍。
不過也沒關係,宿舍不定期進行對調,在加上冬天也有取暖措施,南北的溫度,儘可能的控制的相差不多。
還有一波鄉親們,聽從沈凌華的安排,將村子裏的兩條大路和三條大街進行找平工作。
修路更是一項惠民政策,方便的可是全村人的出行,所以男女老少齊心。
不管能不能拿工資,所有閒置在家的鄉親們都出動了。即便是各自整理各自門前的領域,也大大縮減了施工團隊的進程。
兩天之後,沙子石子和石灰到位,村子裏熱鬧的跟娶媳婦一樣。
沈凌華要在村子裏監工,一時走不開。林秋曼便載着康康兩個人前往市區。
“曼曼,你說咱們要不要給人紋眉?”林母對外人說她的眉毛,是花了三十塊錢紋繡的,但是沒說給她紋繡的就是林秋曼。
畢竟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
“最近這段時間太忙了,紋眉這件事還是以後在說吧。”林秋曼主要是不想給人話柄。
“行,那我就跟她們說了,讓她們別等着了。”林母聽到林秋曼這麼說,倒也沒有很失落。
“這些眉筆很好用,要是她們有需要的話,你可以推薦給她們,一根兩毛錢就行。”
林秋曼從書包裏拿出一大把那種撕線眉筆,這種眉筆在後世價格很便宜,但卻是很多紋繡大師必備的眉筆。
上色效果好,眉筆也粗,量大,用起來不心疼。
空間店鋪裏也有很多極細的眉筆,雖然說用起來比較方便,但是價格貴...
林母收起眉筆,跟林秋曼聊起了家常。
他們搬來市區已經一星期了,生活上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比如做飯的時候,添了很多水,猛地想起來喫飯的只有她,林父和賈玉珠...
聽林秋曼說起村子裏分菜的事情,這才一臉笑呵呵的說着:“我們都不在村子裏住了,還能給我們分菜...”
“分給你們的菜,可別捨不得喫。玉珠現在懷孕,就要多喫蔬菜纔好。”林秋曼也知道林母他們肯定捨不得喫菜,會剩下一部分給賈玉珠喫,其他的估計都拿出去換成錢了。
“都吃了,每頓飯都炒菜呢。”賈玉珠和林父坐在一旁糊火柴盒,時不時搭上一句話。
康康一個人也沒意思,蹲在院子裏陽光下,拿着放大鏡做實驗去了。
“玉芳爹孃還沒來呢?”
“來信了,說是天冷了地裏也沒農活了,這一兩天就過來了。”
玉芳爹孃每次給玉芳寄信,都會寄到林秋曼這裏,所以有什麼消息,林秋曼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行,到時候我們回去跟你叔嬸見個面。”
林父和林母都眼巴巴的盼着能見到老鄉呢,現在總算聽到了好消息。
一行人說笑了一會兒,林秋曼就跟林母帶着康康去街上轉悠了。
在市區公園裏遊玩,逛了逛市區的販子街,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鐘才往家裏走。
此時村子裏,已經鋪上了水泥石子路。平鋪過的路段旁邊,都坐着上了歲數的老人,他們雖然沒有勞動力,但是他們能幫忙看着路面。
擔心有什麼野貓野狗,還有那些冒失的孩子們往上踩。
“好在今天天氣好,我看最遲明天下午,路面上就能走人了。”劉主任挨個街道檢查着施工情況,看到林秋曼後,便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往下這幾天天氣都不錯呢。”
林秋曼和沈凌華在鄉親們開工之前,看了未來一個星期的天氣預報。雖然說有時候天氣預報也不是很準確...
“明天村長就能出院了,回來看到咱們村子改變,肯定特高興。”
劉主任是個老實本分的幹部,即便老村長病重期間,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取而代之。
現在知道老村長沒什麼事,很快就能出院了,心裏也着實鬆了一口氣。
“曹校長,你走路怎麼沒聲呢,嚇我一跳。”林秋曼跟劉主任是站在一條小巷子口聊天的,冷不丁的過來一個人,嚇得林秋曼一激靈。
“嗯。”曹更義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快速的從兩人身邊走過去。
“也不知道更義最近怎麼回事,話少了,也不跟人湊活了,整天跟鄉親們湊在一起搶活幹。”
劉主任和村委會的這些成員,跟曹更義之間都多少年的老交情了,猛地看到曹更義的改變,都有些沒辦法適應。
他們還專門一起去曹更義家歇着,不過即便他們還是跟之前一樣說些玩笑話,也沒辦法讓曹更義跟往常一樣了。
他們都覺得曹更義是因爲心理壓力大,畢竟他家孩子已經二十歲了,也還沒訂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