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手術室麻醉勁還沒過,武成舅舅還昏迷着,阿澤進病房裏看了一眼就眼圈紅紅地出來了,智孝抱住了阿澤,“阿澤啊,沒事了,舅舅很快就會醒來的。”
阿澤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抓着智孝的衣角,過了好久才壓抑不住哭出了聲來。
東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沒有馬上回家,東龍先去醫院看了一眼智孝和阿澤爸爸。武成舅舅早上醒了,智孝就安排同樣守了一夜的阿澤先回家休息,自己則留下來照顧武成舅舅。
東龍到的時候武成舅舅正想去上廁所,但是他早上纔剛剛甦醒還不能夠下牀,他又不肯讓智孝幫他。於是,提着行李風塵僕僕的東龍剛剛出現就被智孝拉住了,“東龍啊,快幫幫我。”
等武成叔叔上完廁所智孝才進的房間,東龍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智孝給武成舅舅剝了個橘子,“東龍你不是還要在你四哥那裏住幾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想回來就回來了,”東龍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橘子在手裏把玩,“叔叔你突然出事把大家都嚇到了。”
武成舅舅十分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接下來的幾天可能還要麻煩大家。”
“說哪裏的話,您跟我們客氣什麼啊。”東龍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從濟州島帶了一些幹玉鯛回來,回頭讓智孝做給你喫。”
“真是不好意思······東龍啊,你沒有回家直接過來的嗎?”武成舅舅看到了東龍放在地上的行李。
東龍點了點頭,正好看到智孝悄悄打了個哈欠,他不由說道:“智孝啊,回去睡吧。”
智孝搖了搖頭,“沒事的,我不困。”阿澤回去休息了,醫院裏總得有人看着。
阿澤爸爸也意識到了什麼,“智孝啊,要不你跟東龍回去吧,阿澤說你一晚上都沒有休息。醫院裏有醫生護士,正煥爸爸等下也會過來,我有事情會叫他們的。”
智孝沒有說話,只是替武成舅舅拉了拉被子。
東龍知道智孝有自己的主意,他嘆了一口氣拉開了旁邊的摺疊牀,“智孝你躺一會吧,我在這邊看着叔叔。”
“可是——”智孝話還沒說完就被東龍按到了牀上,東龍替她蓋好了毯子。
阿澤爸爸坐在病牀上看着這些突然明白了什麼。
下午三四點阿澤就跑來接智孝的班了,東龍叫醒了智孝,遞給了智孝一杯開水。
等智孝和東龍離開,阿澤爸爸一擡頭就對上了自己兒子委屈巴巴的控訴眼神,十分尷尬地轉頭,沒有照顧好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自己的兒子。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爸爸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
“他們說爸你差點死掉了,”阿澤的眼圈還是紅紅的,“我差點就成了孤兒。”
“爸爸不會留下你輕易走的小子,都沒事兒了,別在想了,專心做你的事兒吧。”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要讓孩子擔心,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孩子。
“找護工吧爸爸。”阿澤想起了叔叔阿姨的提議。
“胳膊腿兒都好好的,找那幹什麼,不用。”阿澤爸爸早就習慣這樣子生活了。
“我這周就去中國了,”阿澤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也不在身邊的,你自己怎麼辦啊。”
“哎喲,”阿澤爸爸不想讓兒子太擔心自己,“智孝一直都在,阿姨們也會一天來一趟的,我沒事兒,你就忙你的吧。”
阿澤爸爸又頓了一下,“可是怎麼辦啊阿澤,棋院的李部長不是說這次去不了了嗎,那這次我得跟你去中國啊。”
“沒事的,”阿澤也同樣不想讓父親擔心,“有一位代理陪我去,我自己去也行。”
“那也得有個人在旁邊照顧你啊······要不然讓智孝——”
阿澤替他掩了掩被子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我跟努那說過了,讓她好好照顧你,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阿澤被護士叫去繳費,阿澤爸爸嘆了一口氣,阿澤不肯讓智孝跟去,自己肯定是倔不過自己的兒子,可是不讓智孝跟去,阿澤身邊又沒有熟識放心的人······
正在擔心着呢,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德善爸爸笑眯眯地推門進來,“鳳凰堂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