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第二天還有比賽,生日宴只吃了一半就坐棋院的車走了,大家喫完外賣和蛋糕,又聊了一會兒天就散了,東龍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智孝還在房間裏收拾衛生。
“其他人呢?都回去了嗎?”東龍一邊甩着手上的水,一邊蹲下身來幫助智孝收拾。
“都回去了,高三了,一個個都很勤奮呢。”智孝低頭收着盤子,卻看到東龍的動作一滯。
“是啊,都高三了呢······”東龍的聲音裏有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傷感,智孝擡頭時卻看到東龍匆忙轉頭避開自己眼神的模樣。
智孝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認真地看着東龍,“喂,東龍啊,你最近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
東龍一下子慌了起來,“哪有躲你,哪有,你瞎說什麼呢······”
“你就是在躲着我。”智孝拉住了東龍想要縮回去的手,逼着東龍正視自己的眼睛。
“我,我······”東龍看着智孝乾淨清澈的眼神,覺得自己的那些心思在這種注目下根本無處遁形,他手指顫抖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沒有想躲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啊?”智孝怔了一下,東龍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東龍站起身來,“總之我沒有在躲你,是我自己的問題。已經高三了,智孝啊,少花一點時間在廚房裏,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吧。”
東龍以前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智孝怔怔地看着東龍,一直到東龍離開都沒有緩過神來。
房間裏,東龍趟在自己的牀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智孝會不會覺得傷心,自己以後見到智孝,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她。
時間回到智孝出事那天,醫院裏智孝剛剛結束搶救還在昏睡,教導主任拉着東龍說有一點事情要先離開,東龍剛上車就迎來了教導主任的一通責問,“柳東龍,你現在和智孝是在交往嗎?”
“沒有在交往,那就是你自己單方面暗戀了?柳東龍,你以爲我沒有看到你枕頭下面的那張照片嗎?你今天那個樣子,你當大家都沒有眼睛,你以爲大人都是傻子嗎?柳東龍,你知不知道你們已經高三了,現在是說喜歡的時候嗎?”
“我沒有跟智孝說過——”
“你要是說了,你覺得你自己還能活到這個時候嗎?你知不知道,智孝的成績是能夠上中央大學的!”
“我,我······”
“你這兩天就給我待在家裏好好反省,沒有想清楚之前不準去阿澤家裏!”
“中央大學啊······”東龍躺在牀上喃喃自語,他當然知道智孝學習好了,教導主任說的也沒有錯,所有的都是正確的,那什麼纔是錯誤的呢?東龍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將臉埋進了枕頭裏。
晚上德善來智孝房間一起睡覺,兩個人躺在牀上,房間安靜,只有德善在慢慢說着自己的少女心思,演唱會時和正煥的那張合影,公交車上正煥的保護姿態,住在正煥家裏時內衣落在浴室裏的尷尬時候,仔仔細細挑選卻好像不被主人喜愛的粉紅色襯衣······
智孝抱着德善,腦袋裏不知怎的卻浮現出了東龍的樣子,“德善啊,你說,互相喜歡的兩個人,不能夠在一起的原因是什麼啊?”
“啊,互相喜歡?”德善一下子坐了起來,平時遲緩的她不知爲何這時卻反應得很快,“你和誰互相喜歡?天啊智孝,我居然不知道你有喜歡的人!誰啊誰啊,是哪個學校的?”
“沒有啦,估計也沒有可能在一起。”智孝翻了個身躲避德善的盤問。
“不是互相喜歡嗎,怎麼會沒可能在一起啊,你可是智孝,你可是班花啊,拒絕你的男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誰啊誰啊,告訴我嘛,雙門男子高中的嗎?是同級還是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