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還差不多。
果然,一進客廳,就看到正端坐在那裏,優雅的喝着茶水的李清怡。
這一家子人,是真怕她給傅淮深戴綠帽子,都十一點多了,還在等她。
如果她有心綠傅淮深,幹那事真不用多長時間,看能看的住?
“媽。”
“淺淺回來了。”
李清怡招手,林淺淺便拾步走了過去,她很是慈愛的握住了林淺淺有些冰涼的小手,輕輕的搓着,“我聽唐伯說你急慌慌的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媽幫忙的地方,儘管說,都是一家人。”
“朋友的哥哥出了車禍,她父母不在身邊,所以才讓我過去,人無礙。”
“人沒有出事,這是萬幸,以後出門啊,就讓家裏的司機送你,省得讓我惦記着。”
林淺淺擠了抹懂事的微笑,“知道了媽。”
拖着疲憊的身體,林淺淺一進臥室,就仰頭倒了下去,好死不死的,她的頭正砸到了躺着男人身上,砰的一聲。
捂着生疼後腦的女人,加上剛剛受的那些個委屈,一股腦的全部發泄在了傅淮深的身上。
她噼裏啪啦的衝着他就是一通捶,邊捶邊罵:“你們家人怎麼這麼變態,我不過就去趟醫院,一個個,當我出去偷漢子啊?”
“什麼怕我晚回來擔心?什麼我出去不放心,明明就是想監視我,虛僞。”
“就你媽那小肚雞腸的樣子,你的病也不好會的,你會永遠躺在牀上,永遠不會醒過來,永遠不會。”
最後三拳,林淺淺重重的捶到了男人肚子上,“打死你。”
盤腿在牀上坐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剛剛發泄的毫無道理,又回頭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男人,嘆息。
“其實,你又有什麼錯呢?你不過也是個可憐人。”
“我不應該把氣撒到你身上的。”
林淺淺緩緩躺了下去,側身撐着腦袋,看向了傅淮深,“你說你也是,年紀輕輕的就變成這個樣子,有權有勢又有錢又能怎樣?還不是個活死人,你要是這輩子都醒不過來,我就要守一輩子活寡。”
“不過也沒關係,這樣更好,但我估計傅家人會瘋了吧,尤其是你那個媽,巴巴的看着你,生怕你有點風吹草動的,她錯過。”
“她竟然被顧國華騙得,真以爲我是醫學小天才,我就是跟着我師傅學了點皮毛,你媽就讓我沒事就給你扎幾針,她還真不怕我把你弄殘廢啊?也不是,你本來就是個殘廢。”
不過,林淺淺累了,扎針這事,還是更待吉日吧。
隔天一大早,燕傑例行公事來給傅淮深檢查身體。
林淺淺沒見過這位姓燕的醫生,只覺得他高高瘦瘦,戴着銀絲邊的眼鏡,清秀雋逸又有些弱不經風的樣子。
一通檢查後,燕醫生髮現傅淮深的身體虛弱,便開了一些營養針。
李清怡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問向燕傑:“他情況怎麼樣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夫人,以我看,淮深的身體已經在慢慢恢復,雖然暫時還沒有醒過來的跡像,您也彆着急,總是會好起來的。”
總是這句話,也總是沒有希望,這讓李清怡很是失望。
李清怡和唐伯出去後,林淺淺把燕傑叫住:“燕醫生,請留步。”
“少奶奶有什麼吩咐?”
“傅淮深真的醒不過來了?”
燕傑收拾好自己的藥箱,低頭淺笑了一下:“我並沒有說他不會醒過來,只是暫時可能不會甦醒。”
“那他……能感覺到痛嗎?可以聽到人說話嗎?他下半身殘廢了,是不是真的沒有知覺了?”
燕傑額角顫顫。
“他現在昏迷,並不代表他沒有感覺,你沒虐待他吧?”
燕傑質疑的目光落進林淺淺的眸底,她立馬否認:“我怎麼會虐待他?你可別胡說八道。”
燕傑笑着看了牀上的男人一眼,他的指尖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那他身上的淡淡的淤青,有可能是血液循環不好。”
淤青?
林淺淺愣住,她就是偶爾發泄一下,捶他幾下,不會這麼不禁打吧?
“那個……燕醫生,那些淤青跟我沒關係啊,有可能是我爲他扎針的時候,留下的吧,是媽讓我給他扎的,這事可不能賴我。”
燕傑頓時來了好奇,這丫頭,還會鍼灸。
“你是醫學專業的?”
林淺淺搖頭。
“那你係統的學過中醫?”
林淺淺還是搖頭。
燕傑摸着下巴,往她身前邁了一步:“那你怎麼會的鍼灸?”
“我就是,就是……哎呀,反正,又不會扎死他,說不定,會讓他早一點醒過來,也不一定啊,我能害他嗎。”
林淺淺到底是心虛,不敢看燕傑。
燕傑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扎着扎着,他就醒過來了?”
林淺淺立馬否認:“我可沒這樣說。”
“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只要淮深願意讓你扎,你可以使勁扎。”
燕傑往牀上瞥了一眼。
只要他能扛得住,你隨意。
燕傑剛走,唐伯就來了,看到唐伯,林淺淺就不想說話。
但唐伯還是把該說的一字不落的交待給了林淺淺。
“少爺的生日宴,訂在了這週末,到時候,會來不少客人,夫人希望您提前做個準備。”
一個植物人,要過生日,有沒有搞錯啊。
林淺淺真覺得這傅家人,腦袋有問題。
“準備什麼?”林淺淺歪着頭問。
“自然是準備接待客人,您現在也算是這個家的少夫人了,少爺病了,操辦事宜,就落到您的肩上。”
唐伯認真且不容置喙的說着。
林淺淺撇嘴,“這個少夫人,還真不是好當的。”
“少奶奶,習慣就好。”
她倒也不想習慣啊,可是能嗎?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還得睡一會兒。”
今天週末,林淺淺還想睡個回籠覺,哪知道,唐伯根本沒有想要走的意思。
“少奶奶,今天的太陽挺好的,要不,您推少爺出去曬曬太陽吧。”
又來安排她?
家裏的傭人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