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淺眉心蹙起,她還是沒聽懂:“你是淮深的表哥,要親近也是你們兄弟之間親近,跟我親近,實在是犯不上。”

    “生氣了?”他淡淡的笑了。

    “我不是生氣,只是覺得不妥。”她很認真的看向男人,“我真的不希望,因爲這種誤會,讓淮深誤會,讓媽和舅舅臉上難堪。”

    “你想多了。”李栩有些玩事不恭的笑了笑。

    “我想多了?你不是喜歡我?不喜歡我,幹嘛要跟我親近?”話非得挑的這明,纔不裝傻嗎?

    李栩只是笑,也不說話。

    林淺淺很反感這種營造曖昧氣氛,卻又不明說的人。

    算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而此時站在二樓陽臺上的三個人,正在看着對話中的一男一女。

    李芊芊抱着懷,看了李清怡和傅淮深一眼:“你們自己看,我有沒有編排他們。”

    傅淮深的眸色很深。

    李清怡的面上也透着氳怒。

    “芊芊啊,你跟你哥早點回去吧。”李清怡道。

    李芊芊不想走,抱着李清怡的胳膊:“姑媽,我想今天晚上住在這裏。”

    “我給你爸買的茶葉,你順便帶給他。”

    “姑媽……”

    “聽話。”

    挑事的李芊芊被李清怡送走了,李栩隨後也離開了傅宅。

    李清怡把林淺淺叫到跟前,她的目光存疑,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淮深的身體不太好,我讓他這段時間好好的靜養,你們自從回國就各忙各的,忙的都顧不上彼此了,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陪陪彼此。”

    林淺淺,淺淺應了聲:“我知道了,媽。”

    “淺淺啊,淮深畢竟是個男人,有時候心粗,如果他有照顧不到你的地方,你也多多諒解,看在他曾爲你奮不顧身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媽,淮深對我的好,我一直記着呢,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您放心。”

    說來說去,不就是怕她給他戴綠帽子。

    被點破,李清怡有點尷尬,“媽也不是這個意思,媽的意思是,你們好好的過日子,相互體諒,相互理解,也相互照顧。”

    “我會的,媽。”

    林淺淺思來想去的,決定還是想把李栩送她禮物的事情,跟傅淮深解釋一下。

    她可不想老是被人誤會。

    臨睡前,她敲響了主臥的門:“傅淮深,你睡了嗎?”

    “進來吧。”

    林淺淺推開門,屋裏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橘色的燈光落到男人的臉上,柔和了許多。

    “我想找你聊聊。”

    男人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她:“聊什麼?”

    “聊聊禮物的事情。”

    “還想解釋?”

    林淺淺點頭:“想。”

    “那就說吧。”

    林淺淺抿了一下脣,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他的牀前:“我覺得,在解釋之前,你應該先向我道歉。”

    道歉?

    男人:……

    “因爲我沒有索取過禮物,是人家非要送的,我也是個受害者,你平白無故的跟我發脾氣,當然是你的不對,你必須道歉。”

    林淺淺擡着下巴,垂眸看着牀上的男人,態度堅決。

    “當然了,你可以選擇一會兒再道歉,我可以先解釋。”

    林淺淺清了清嗓子,又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那禮物是李栩送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病,非要送我那些東西,除了花給扔了,大部分的禮物,我都讓寧寧給我保管着,我想找個機會還給他。”

    傅淮深挑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你不要以爲我是在挑撥你們兄弟兩個人的關係,我沒招惹過他,是他莫名其妙的送的,我是受害者,真的是受害者。”

    “我本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既然你知道了,正好,你可以提醒一下李栩,沒有必要送我這,送我那的,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林淺淺一口氣,把心裏的話如數的吐出。

    傅淮深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嗯。”

    林淺淺:……

    嗯?

    是幾個意思。

    “那你還生氣嗎?”

    “我沒生氣。”他坦言。

    “你沒生氣?你是不是忘了你回來的路上,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樣子了?”

    “我說了,你開心就好。”

    “這麼說,你是接受我的解釋了?”林淺淺看着他。

    傅淮深點了下頭:“嗯。”

    “那你向我道歉。”

    她受委屈了,他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昨天晚上還被趕了出去,這當她是老婆嗎?分明就是傭人。

    “對不起”他說。

    林淺淺暗啐了一口,這歉道的真是敷衍。

    算了,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睡了。”

    林淺淺往外走的步子很慢,她以爲,兩人說開了,他會挽留她留下來,結果,人家回了她兩個字:“晚安。”

    唉,真的是不愛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林淺淺已經熟睡。

    傅淮深起身穿好了衣服,開車出了門。

    華城《夜色》夜總會的門口,墨色的邁巴赫急剎在了門口。

    男人把鑰匙扔給了門侍,快步往裏走。

    依舊是活色生香的靡靡之音。

    傅淮深的步子邁的很大,直奔目的地。

    厚重的雕花大門被推開,音樂聲戛然而止,裏面的男男女女,全部愣住,望向了他。

    “哎喲,這不是傅總嗎?這是哪陣風颳的?栩哥,你可沒說傅總要來啊,快,再叫幾個漂亮的妞,麻利的。”

    說話的男人,踢了一腳身旁的女人,她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李栩端着酒杯,輕輕的晃動着,由着紅色的液體,一圈圈的滑落,“你身體又不好,跑這裏來幹什麼?”

    “傅總,坐,坐。”男人諂媚恭維。

    傅淮深走到李栩面前,目無旁人:“我有事跟他談,你們都出去。”

    “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傅總先消消氣……”

    說話的男人想當和事佬,被傅淮深瞪了一眼,灰溜溜的遁了。

    李栩似乎並不受傅淮深情緒的影響,漫不經心的晃動着酒杯,“有什麼事,在家裏不能說,非得到這裏來?”

    傅淮深一顆顆的把外套的扣子解開,脫下來,扔到一旁,“我記得上次在這裏打人,還是傅知非活着的時候。”

    李栩擡眸,沉冷的目光,望住了他:“有什麼事情,非得讓咱們兄弟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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