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已經釋懷,當年是我自做主張,其實,我也後悔過。”
傅淮深的眉眼壓的很低,這番話在他聽來,簡直就是無病呻吟:“你的後悔,無非就是在娛樂圈混的不如意,才產生的情緒。”
“是,你說的沒錯,我不止一次反問我自己,當初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對嗎?有沒有後悔過?我也不止一次的回答過我自己,無論有多後悔,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回頭路。”
程雨柔定定的望着視線一直沒在她身上的男人,“淮深,你能原諒我嗎?”
傅淮深虛無的望了她一眼:“原諒這個詞太沉重,那時我們都年輕,爲了自己的未來,做出選擇,誰都沒有錯。”
“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朋友就算了。”他拒絕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
“是我不配。”
程雨柔失落的垂了垂長長的睫毛,看起來弱小又無助。
這種小表情,拿捏的很到位,像極了那種懵懂的少女受到了委屈,又隱忍着不發的難過。
傅淮深不可否認的,想到了高中時的程雨柔。
每次她跟他吵完架,就是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那時的他,雖然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的哄她,但也會把她抱進懷裏。
傅淮深有些煩燥會想到這些,“我還有個會,你先回去吧。”
他起身往外走,程雨柔動了動脣,話還未出,門已經關上。
一下午的會,傅淮深都不在狀態。
問君曾有幾多愁,唯有老婆可解憂。
他給林淺淺打了個電話,聊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從那種奇怪的情緒走出來。
而此時在學校的林淺淺,剛掛斷傅淮深的電話,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你好。”
“你是林淺淺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促。
林淺淺莫名其妙的又看了一眼手機,不認識啊。
“我是,你是……”
“我是x酒吧的,顧夢宜在這裏喝酒不給錢,你來給她付一下賬單,你要不來的話,我直接找你們學校去了。”
顧夢宜喝酒不給錢,讓酒吧給扣住了?
扣住就扣住,怎麼還打到她手機上了,跟她有什麼關係,還要找到她學校。
在林淺淺思忖着要不去的時候,那頭的電話掛斷了。
x酒吧就是林淺淺的大學附近,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五點鐘了。
大白天的喝什麼酒?
林淺淺還是去了x酒吧。
白天的酒吧,遠沒有林淺淺想像的那麼清湯寡水,裏面的人很多,音樂很燥,味道很衝。
電話裏的那個人說,顧夢宜在20號桌。
林淺淺一邊摸索着一邊找,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顧夢宜。
她喝的爛醉如泥,身旁圍繞着幾個不懷好意的年輕男人,擺明了就是想趁着她不清醒,佔她便宜。
林淺淺走過去,喊她:“顧夢宜。”
顧夢宜還沒醒,幾個男人紛紛看向了林淺淺。
林淺淺厭惡的瞪了男人一眼,並未搭話,看着顧夢宜醉生夢死的樣子,她上去就扇了幾個耳光。
“醒醒吧你。”
顧夢宜被打醒,一口酒,吐了出來,看向林淺淺的目光,也是遊離又迷幻:“你……你,怎麼在這兒?”
“你還好意思問,你沒錢喝什麼酒?”
“我,我,我沒,沒錢,怎,怎麼就,就,不,不能喝,喝,喝酒啊。”顧夢宜喝的大了舌頭。
林淺淺拽起顧夢宜,想帶她離開這裏,幾個男人,上前,把顧夢宜又拽了回去,“我說小姑娘,你不玩就算了,幹嘛要把她帶走啊,我們可是說好的,不醉不歸。”
這幾個男人動的什麼心思,林淺淺看的很透徹,顧夢宜繼續呆下去,不會有什麼好事情,“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鬧出人命,你們誰都跑不了。”
其中一個男人,沒玩盡興,語氣很衝,“要你管,你算什麼東西,你要想加入我們,我們倒可以免爲其難,不想加入就滾。”
林淺淺知道跟這種男人講不道理,既然看到顧夢宜身旁有危險,她就不能袖手旁觀:“你跟我走,快點。”
林淺淺和幾個男人拉扯着顧夢宜,很快把本就酩酊大醉的顧夢宜,拉扯煩了,她狠甩了一把林淺淺的手,“你煩不煩,我,爲什麼,爲什麼,要,跟你走,不走。”
看着顧夢宜不知深淺輕重的樣子,林淺淺也有些惱火,“你不跟我走,你要呆在這裏,等他們欺負你嗎?這幾個男人,會弄死你的。”
“弄死我,我……我也,高興。”顧夢宜傻呵呵的笑着。
“跟我走。”
林淺淺再次拽起顧夢宜,想帶她離開,她卻一個勁的掙脫,撲向了那幾個懷有叵測之心男人。
幾個男人,也趕林淺淺離開:“看到了,她不想跟你走,她還想跟我們快活。”
“顧夢宜,簡直沒救了。”
林淺淺不想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呆下去,既然顧夢宜不走,她就去把賬結了,自己離開。
林淺淺結完賬,又跟負責人闡明瞭,以後顧夢宜再欠賬也不要找她來付的意思後,拾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往20號桌看了那麼一眼。
只見幾個男人還圍在顧夢宜的身邊,有一個男人正摁住她,瘋狂的親吻她,她半推半就的,看不出是掙扎,還是心潮澎湃。
林淺淺嘆息,自求多福吧。
走出酒吧,已經接近晚上的七點,她竟然在酒吧跟顧夢家糾纏了兩個小時。
她都餓了。
回家的路上,林淺淺買了甜點,想回去跟安安一起喫。
傅淮深還沒有回來,停車位上,空空蕩蕩的。
大廳裏,有頭在攢動,林淺淺快走了幾步。
客廳裏坐着一個女人,正在與李清怡攀談,兩人時不時的會發出愉悅的笑聲。
女人很年輕,林淺淺看着眼熟,像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人。
她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名詞,就是,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