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深的眼眶猩紅,他的拳頭握的很緊,微微顫抖着。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我們……”
林淺淺的解釋還沒完,江聖一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可把她嚇壞了,“聖一,你怎麼樣?你堅持一下,我馬上,馬上叫救護車。”
林淺淺哆嗦着摸出手機,一邊撥打着120,一隻手還護着江聖一,“醫生,我這裏有受傷很嚴重的人,麻煩你們快一點,快一點,謝謝。”
傅淮深看着自己的女人,爲別的男人着急,心疼,流淚,他心口的火燒的他幾乎要炸掉。
越是這樣,他越想把這個江聖一打死。
看着傅淮深攥緊到骨節泛白的拳頭,林淺淺扔下手機,上前握住了他的拳頭,她眸中含淚,帶着乞求,“傅淮深,我求你了,別再傷害他了,好嗎?求你了。”
“你們還做過什麼?”他壓抑着怒火,“嗯?”
“沒有,什麼都沒有,這只是一個禮貌性的擁抱,傅淮深,求你不要再傷害我的朋友了,好嗎?”
“他是你的朋友,你可以爲他求我,我呢?林淺淺,你這麼對我,你不心疼嗎?”傅淮深滿眼都是失望。
他辛辛苦苦追到海城,把安安送她的身邊,他以爲她會慢慢的接受,慢慢的化解兩人之間的問題。
然而呢。
並沒有。
他事事爲她,在傷害面前,他先擋一刀,而她卻說他不尊重她,不懂得同舟共濟。
他愛她願意委屈求全,而她呢,拿他的臉面在地上摩擦。
他真的就如此不堪?
他所有的付出,難道都是背道而馳?
男性的自尊,此時的怒火,已經讓他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好,你不心疼我,我自己心疼我自己,祝你們白頭到老。”
門被甩響,震的林淺淺的心,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江聖一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你快去跟他解釋,我看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
江聖一咳嗽了兩聲,搖頭道:“我沒事,你去找他,快去。”
林淺淺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淺淺的搖了搖頭:“算了。”
救護車,開進小區,江聖一很快被送進了醫院。
林淺淺辦好住院手續後,江玉懷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醫院。
看到林淺淺,他先是一通數落。
“你這個女人,非要害死我兒子,才甘心嗎?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面對着愛之深的父親,林淺淺沒有說話,甘心接受指責。
江玉懷帶了人來照顧江聖一,沒她什麼事,付了部分住院費後,就先離開了醫院。
江玉懷看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兒子,雖然生氣,但更在意他的身體,“你感覺怎麼樣?”
江聖一擠了抹笑:“死不了。”
“你要是死了,還真成海城的笑話了,爭個女人被人打死,名聲好聽啊。”
江玉懷氣自己的兒子不爭氣,這海城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非得喜歡那個林淺淺。
那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
“我沒事。”江聖一咳嗽了兩聲,“我身體好着呢。”
江玉懷唉聲嘆氣的。
江聖一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更在意的是,林淺淺那邊的情況。
看江聖一那若有所思的模樣,江玉懷又道:“剛剛得到消息,說傅總已經飛回華城了,合作項目,暫時擱淺,我準備了這麼久,最後……”
又是一聲,濃重的嘆息。
回到家的林淺淺,站在她與傅淮深的家門口,徘徊不前。
電梯叮的一聲,有人從裏走出來。
林淺淺條件反射般的回望看去,是保潔阿姨。
“林小姐,你怎麼站在這兒啊?”保潔認得林淺淺。
林淺淺看着她熟練的拿出鑰匙卡,掃了一下門鎖,門便被打開了,“阿姨,這家裏……沒人嗎?”
“你說這家的傅先生啊,剛剛物業跟我說,他搬走了,這不,我得趕緊打掃出來,明天會有新的租戶入住。”
搬走了?
這麼快?
他回華城了嗎?
退房了,是不是證明,他不會再來海城了?
跟在保潔阿姨的身後,林淺淺也走進了傅淮深住過的家。
他這個人有潔癖,但又不喜歡陌生人給他打掃房間,看來這些日子,都是他自己收拾的。
房間一如既往的乾淨,連保潔阿姨也讚歎:“還是第一次打掃這麼幹淨的房間,省力嘍。”
安安也帶走了,好像沒來過一樣。
保潔拿過來一個錦盒,遞給林淺淺:“林淺淺小姐,物業跟我說,傅先生走時交待,說他房間裏有個錦盒是送給你的,讓你自己處置。”
林淺淺接過錦盒,道了句:“謝謝。”
錦盒很漂亮,紅色的絲絨,輕輕的打開,讓林淺淺震驚,是一枚十克拉的鑽戒。
鑽石很大,燈光下熠熠生輝,璀璨異常,漂亮極了。
這是他要送給她的嗎?
林淺淺的心突然被攥了一下。
她把錦盒放進了包裏,離開了他曾經的家。
燕傑也是突然聽到傅淮深回華城的消息,想到可能是出什麼事情了,緊追着他,買了晚一班的飛機,也飛回了華城。
見到傅淮深時,他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你怎麼突然跑回來了?發生什麼了?”燕傑擔心的問。
“回來工作。”傅淮深面色冷峻,專心處理的手頭的事情,頭不擡,眼也不睜的,回覆着燕傑的話。
“你可拉倒吧,你的工作不是追妻嗎?怎麼,林淺淺答應跟你復婚了?”
“沒答應。”他淡淡的。
燕傑嘶了一聲:“你不是會認輸了吧?”
“是不想爭了。”他把純金的鋼筆,扔到了桌面上,微不可見的嘆息了一口,“她的心已經屬於別人了。”
“不想爭了?傅淮深,你要給自己的兒子找個後媽啊?還是說你不愛她了?”燕傑覺得這話從傅淮深的嘴裏說出來,有些不合邏輯。
傅淮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自己一個人過,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