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深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雖然是禮貌抱,但也是抱了啊。
傅淮深不說話,江聖一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試探着問道:“傅總,其實吧,我覺得你再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耐心,這老婆就追到手了,可惜啊,你氣性太大了。”
傅淮深抄起桌上的金屬筆筒就扔了過去:“我氣性大,還不是因爲你。”
“是因爲我,但,我不是也被你揍了,咱們就冰釋前嫌,行不行?”江聖一卑微的說。
“誰要跟你冰釋前嫌。”
傅淮深的心底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雲淡風清,運籌帷幄,他很複雜,複雜到,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江聖一看着傅淮深的眸色深了淺,淺了又深,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你別怕困難啊,我來幫你。”
江聖一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一切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傅淮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就你?”
“你們兩個現在不就是都缺個臺階下嘛,這個臺階我來給你們砌,放心交給我。”
如果只是個臺階,那傅淮深也可以給林淺淺這個臺階下。
但是,兩人之間的問題,沒有這麼簡單。
男女之間,發生了愛情,就會想要更多,對方全身心的付出,毫無保留的給予,甚至是捨身忘死的勇猛。
這些,他都可以給她愛的女人,但是,她不一定需要這些。
林淺淺個性獨立,十歲的時候被扔到鄉下,無親無故,要不是姓季的那爺倆收留了她,或許她早就餓死了也不一定。
雖然可以想像那時她受到的傷害,但無法感同身受。
終究,他沒有經歷過這糟糕的一切。
她強烈的不安全感總是隱藏在看似堅強的表面背後,她的需求總是被自己強大的內心壓抑。
她一定很需要參與到他愛的人人生當中去,去體現存在感,去把她的愛和包容以及想法,有一個溝通和整合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就是傅淮深。
然而,他沒有給她,才導致了,即使他的初衷再是爲她好,她現在也不領情了。
男人深深有呼了口氣,想要讓她回心轉意,一定得讓她感受到他的人生需要她的參與,其實,這點並不難,但得看她願不願意。
經過上次那出鬧劇,估計,她心也涼了。
傅淮深回眸看向江聖一,“你別給我搗亂就行。”
江聖一認真的點頭又搖頭:“當然不會,不過我也有一個小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條件。”
傅淮深訝異:“你還提上條件了?”
江聖一生怕傅淮深誤會,小心的比劃着:“我這個條件很簡單的,就算你不滿足我的條件,我也不會給你搗亂的啦。”
看江聖一一臉的虔誠,傅淮深決定給他的機會:“說說你的條件吧。”
江聖一面上泛起愉悅的神色,立馬精神了起來:“你教我跑步,我教你做飯怎麼樣?”
跑步?
傅淮深的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你不是畢業了,還跑什麼步?”
這種熱愛,還挺讓傅淮深觸動的。
畢竟自己也年輕過,也熱愛過。
“你拿過最好的成績是?”
江聖一有些慚愧,“就拿過校1500米第一名,海城的城際運動會,第二名,這是最好的成績了。”
“就這成績,還想去國外參賽,這不是丟國家的臉。”傅淮深搖頭。
“別呀,我可以訓練的,比賽得過了年呢,只要你肯教我,我可以的。”
傅淮深頭大,他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那有時間教一個小屁孩跑步,這是造的什麼孽?
看傅淮深在猶豫,江聖一就差給他跪下了,“哥,我上網查過你上大學時參加過的一些比賽,太讓我敬佩了,你就答應吧,求你了,偶像。”
傅淮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那你聽不聽指揮?”
江聖一乖乖立正站好:“聽。”
“先回海城吧,我抽空做份訓練計劃,發給你,你呢……”他給了江聖一一個眼神,他立馬明白,“好話我一定說盡,保證哥你追到嫂子。”
傅淮深深感欣慰,拍了拍他的肩:“進步很快。”
“放心吧,哥。”
似乎一切又歸於平靜,華城的冬天來的很早,萬物開始凋敝,傅淮深看着日曆上做出的標記,今天是李清怡的生日。
並不發朋友圈的男人,發了一根白色的蠟燭。
懂的人,自懂。
而這條朋友圈,也剛好被林淺淺在第一時間看到。
那根白色的蠟燭,就像思念的火焰,讓她立馬想到了去世的婆婆。
握着手機,她陷入了深思。
李清怡的去世,與她多多少少有些關係,林淺淺並不是自責,而是心疼。
傅淮深現在跟她一樣,無父也無母。
兩個可憐的人,是不是更應該在一起依偎着,相互取暖?
“咚咚。”
許寧寧推門走進來:“直營店的裝修基本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去看過了嗎?”林淺淺問。
“我去看過了,覺得差不多,不過得你去看過纔行,畢竟你是老闆啊。”
林淺淺低頭笑道:“我這個老闆,算什麼老闆。”
“不過,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跟你知會一聲。”
林淺淺收住笑意,“什麼?”
“咱們租的那間店面,聽說是江氏的房子,我也是最近幾天,才聽別人說起,說是這個房子,本來是江玉懷給她的小三開店用的,但是被江玉懷的老婆收回來了,重新出租,我怕這個店,咱們開的不穩當。”
還有這事?
她沒怎麼聽江聖一說過他們家的事情。
江玉懷還在外面養女人?那萬一小三一鬧,江玉懷要再收回去,那他們怎麼辦?
“難辦,要是事前能瞭解一下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最主要是,跟咱們籤合同的也不是江玉懷的老婆,是一家中介公司,所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