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產檢。”她說。
屈雲衝有些意外:“你結婚了啊?真不夠意思,怎麼結婚不叫我呢?”
“還沒辦婚禮呢。”
“那到時可一定要給我請柬。”他笑的很爽朗。
“好啊。”
“你一個人嗎?先生呢?”屈雲衝四下掃了一週,也沒看見人。
“他……病了,沒來。”
屈雲衝噙着笑意的脣角,一下收住,換上一抹錯愕,“是嗎?不好意思啊。”
“沒事,總會好起來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他熱心的說。
林淺淺指了指旁邊的車子,“我有開車來,謝謝啊。”
屈雲好意被拒絕,有點小尷尬,“那,那就下次。”
林淺淺與他揮手告別,經過屈雲衝身旁時,他急忙叫住了她:“等一下。”
“怎麼了?”
“忘了留聯繫方式了,加個微信吧。”他拿出手機說。
林淺淺:“好。”
掃碼成了好友後,屈雲衝把她拉進了高中羣。
林淺淺放下手機,開車離去。
回到家後的女人,一進門就往樓上走,她把今天檢查所有的單子,一件件的拿出來,讀出來給傅淮深聽。
“醫生說,寶寶長的很好,排畸也做過了,都沒有問題的。”
“不過醫生說了,我有點貧血,這點我有擔心,懷安安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有時候還會暈倒,不過,我拿了藥喫,應該會好很多。”
“還有啊,我發現我的小腿和腳,有些水腫,懷安安時沒有這種情況,有些擔心,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正常,後期還會腫的厲害。”
“還有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安安上學的事情,燕醫生幫了很大的忙,過段時間就可以把安安送過去,我也跟唐伯說了,讓他過去照顧安安,他同意了,你不用擔心。”
林淺淺輕輕的握起了他的大手,生病的這段日子,傅淮深瘦了好多,每天只靠打點營養針來維持着基本的生存,她好怕,一覺醒來,他就離她而去。
“淮深,你快醒來好不好?其實,我有好多的事情都搞不定,我那些堅強都是裝的,我很需要你,你早一點醒來好不好。”
她抱着他的大手,眼淚滴落進他的掌心,他毫無反應。
林淺淺擦乾眼淚,輕輕的關上房門,走向了安安的房間。
唐伯正在給安安收拾出國要帶的東西,看到林淺淺走進來,“少奶奶。”
“唐伯,安安的東西不要帶太多,那邊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知道了,少奶奶。”
看着唐伯一把年紀,不能回家養老,還得爲了傅家奔波,林淺淺說不出的感激和心酸,“唐伯,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誰還能幫我。”
這是她的肺腑。
唐伯受寵若驚,“少奶奶,您這話言重了,能爲傅家效勞,是我的榮幸。”
“其實,如果淮深還醒着的話,我是打算讓他跟你談談養老的事情,可是……,唐伯,害你這麼大年紀,還得跟着安安去國外,真的很抱歉。”
林淺淺明白唐伯的忠誠,很尊敬:“辛苦了。”
按排好一切,林淺淺回屋準備休息一會兒。
手機不停的在震動,她打開掃了一眼,是屈雲衝拉她進的高中羣在商量同學聚會的事情。
林淺淺上的高中並不在華城市裏,是一個偏郊的高中。
這些同學有的考上了好一點的大學,有的畢業後就去打工了,都很多年沒有聯繫過了,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要同學聚會,還特意@了她。
林淺淺沒有回覆他。
屈雲衝站出來說話:“同學們,人家淺淺現在在華城生活呢,要不,咱們就把聚會定在華城大酒店吧,這樣,她也方便一點。”
怎麼還遷就起她來,她並沒打算要去什麼同學聚會。
幾個同學呼應着:“我可好久都沒見咱們班的淺淺大美女了,不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沒有?”
“沒有男朋友,也沒你什麼事,家裏沒有鏡子嗎?沒有鏡子就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
“就是,癩蛤蟆還想喫天鵝肉,你想的會不會有點多啊。”
被羣嘲的同學,有些下來臺:“我只是問她有沒有男朋友,我又沒說追求她,你們幾個,一個個的,說什麼呢。”
又一個同學@了林淺淺,“人呢,出來冒個泡啊。”
可能是羣裏呼叫林淺淺的男同學太多,引來了一些嫉妒。
一個名叫可樂美人的說:“看來你們眼裏只有林淺淺啊,那不如你們幾個單獨跟她約個時間聚吧,我們就算了。”
“我說可樂,你這說的什麼話,人家林淺淺剛加入咱們羣,讓她感受一下咱們的熱情,你可別這麼小氣啊。”
說話是‘班長’。
林淺淺特意看了一眼頭像,確實是當年的班長,叫韋科。
“老韋,你就是最悶騷的那一個,當年上學的時候,你沒少暗戀林淺淺吧?急着表現呢?”
“楊可樂,你別胡說八道的。”
“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分明就是你心虛。”
林淺淺默默關掉了羣聊,一個個的拿她開了涮,真是沒意思。
依偎在傅淮深的身旁,她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有個白鬍子道長,一直不遠不近的望着她,她想問他一些什麼,可是說話沒有聲音,她大聲呼叫也沒有聲音。
近在咫尺,卻好像兩個世界。
忽然,白鬍子道長開口講話,“緣起緣滅,自有定數,莫急莫急。”
林淺淺聽不懂。
什麼緣起緣滅,誰的緣?什麼定數,是不是與傅淮深有關?
她急切的想追上他,問個究竟。
然而,她每跑一步,白鬍子道長就會遠她一步,她永遠追不上他。
林淺淺一着急,就醒了。
她一頭的汗,轉眸看了傅淮深一眼,緊緊的抱住了他,什麼緣起緣滅?不會是說他要離開她吧?
不要,她不要,她要他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