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一點。”他嘿嘿乾笑了兩聲。
“那也不行。”林淺淺從他手裏拿過酒碗,交給了孫阿姨,“孫阿姨你給他收着,下午還要給淮深做康復呢,喝了大酒,活甭幹了。”
“就少喝一點,又喝不醉,就一點。”老季頭一副做低伏小的模樣。
林淺淺寸步不讓:“不行。”
看來事情沒有轉圜,老季頭一揚手,“不喝就不喝,喫飯總可以吧。”
“孫阿姨,你和我師傅一起喫吧,我去給淮深送飯。”林淺淺交待好,就走了。
孫阿姨把飯菜端上桌,給老季頭盛好了飯:“季師傅,您喫飯吧。”
“那丫頭走了,要不你把我的酒碗給我吧,我就少喝一點點,她不會知道的。”
老季頭以爲孫阿姨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會答應他的要求。
但孫阿姨堅定的搖了搖頭:“季師傅,太太吩咐的,我不好違背的呀。”
“我們保密,保密。”
孫阿姨還是拒絕:“那也不成,季師傅,您還是先喫飯吧。”
孫阿姨沒再理老季頭,也不想跟他同桌喫飯,麻溜的遁了。
……
林淺淺拎着飯菜走進深度集團,她特意看了眼時間,剛好是傅淮深下班的時候。
她期待着他看到她,滿眼驚喜的樣子。
想想有些臉紅,都老夫老妻了,還玩突然襲擊這一套,老套。
電梯上行,直達總裁辦。
臉上一直掛着溫和笑意的女人,剛要擡手敲門,就聽到了裏面傳出來的聲音。
“傅總,陳特助說您不愛喫生薑蒜,大蒜我已經幫您挑出來了。”
“老鴨湯我特意讓店家做的清淡了一些,怕您膩着了。”
“今天我特意給您訂了糙米飯,有營養的,對身體也好。”
林淺淺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拎的飯菜,好像過於油膩了呀,好像生薑蒜都齊全了呀,好像主食是他最不愛喫的麪食,還是她在孫阿姨指導下烙的餅呢。
心口有一點點的不是滋味。
但林淺淺還是敲門走了進去。
站在傅淮深面前的女人很眼生,以前她沒見過,林淺淺的眸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傅淮深看到她,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林淺淺走到他的跟前,把飯盒往桌上一放,看向女人問:“這位是……”
“這是新來的祕書。”傅淮深又給白靜儀介紹了林淺淺,“這位是我太太。”
“傅太太您好,我是新來的祕書叫白靜儀,會負責傅總在公司的日常生活和一日三餐,以及一些份內的工作。”
大方,得體,職場女性的特徵很明顯。
再看看自己,連件衣服都沒換,邋里邋遢的就來了,真是相形見絀。
“你出去吧。”傅淮深對白靜儀說。
“好的,傅總。”
林淺淺回過眸過,看向傅淮深面前的餐點,十分的精緻,不由的嘆息了一口。
“怎麼一來就嘆氣,給我帶什麼好喫的了?”他指着飯盒問。
“小心眼。”男人拉過林淺淺坐到他的腿上,“跟個下屬犯得上生氣?你可別拉低自己的身份。”
“我不生氣,在公司裏有這麼個人,照顧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淺淺小臉皺着,正話反說。
“你要不高興看到她,我馬上就辭了她。”傅淮深拿起內線,就要打電話。
林淺淺趕緊摁住他的手,“我就是覺得,以前都是男祕書,愣不丁的來個女的,有點晃眼。”
“這段時間公司裏缺人,陳沖和紀榮每天忙的跟個兔子似的,我就想着再招個祕書分擔一下他們的工作,就讓李雪林給幫着找找看,這人是她找來的,今天剛來報道。”
這麼一解釋,林淺淺好像也不那麼生氣了,“我看她倒挺有經驗的。”
“才一天,看不出什麼的。”他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把飯給老公吧,要不,一會得涼了。”
林淺淺扭捏的從他的身上起來,把飯盒的菜一樣樣的拿出來,“這些菜呢,都是孫阿姨做的,不過這個餅是我烙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喫,一會兒,我再捎回去。”
“誰說我不喜歡吃了。”傅淮深拿起烙餅咬了一口,除了硬點,倒也沒有別的毛病,“可以,不錯。”
被誇獎,林淺淺還有點不好意思:“你喜歡喫啊?”
“喜歡,很好。”
“那你多喫點。”
傅淮深很給面子,林淺淺帶去的飯菜,他基本全掃蕩光了,末了還給她點了個贊。
林淺淺開心的忘乎所以,捧着喫光的飯盒,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你記得下午早點回來,做康復治療哦,還有啊,你不是說了,要陪我產檢的嘛,別忘記了,就在後天。”
傅淮深一一點頭,“產檢的事情,我記着着,放心吧。”
林淺淺抱着他的脖子,跟他癡癡纏纏的吻了一會兒,“那你一會兒休息一下,我就先回家了,別太累了。”
“你也是,懷着孕,身子重,以後要想來送飯,就讓孫阿姨來送。”
林淺淺搖頭,俏皮的說:“我就是要自己來,順便來查你的崗,看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現在是個殘廢,有那心也沒那力,多餘不是。”他笑着捏着她小巧的鼻頭,親了一下,“再說了,咱不是那樣的人。”
“就怕有不知死活的小妖精,來生撲。”林淺淺咬着牙說。
就比如那個看起來年輕又漂亮的女祕書,總覺得她這人,不是來工作的。
希望她是誤會吧。
“沒人生撲,乖乖的,回家路上小心一點。”
“那我走了。”
林淺淺沒走多久,陳沖再次敲響了總裁辦的門,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傅總,股東股份的收購基本完成,沒有完成股權釋放的股東,也安份守已了許多,公司的動盪總算是平息了。”
陳沖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整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林淺淺注入了多少資金?”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