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淡然的從浴室裏走出來,又回到牀上,關燈睡覺。
男人摸着下巴,越想越不對勁。
怎麼沒找他幫忙呢?
明明他擰的很緊啊。
於是,不死心的男人,又悄悄的下了牀,認真的檢查着那些被他擰緊的瓶瓶罐罐,黑暗中,他像個小偷。
‘啪’,燈被打開。
林淺淺站在門口,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把她的護膚品一瓶瓶的擺在那裏,手中那瓶還在用力的擰着……
不知道有多滑稽。
傅淮深尷尬的咧嘴笑了笑:“我……”
“幼稚。”林淺淺關上門,返身回到牀上。
傅淮深低聲下氣的,也跟着上了牀,“老婆,別生氣了,你都好多好多天不理我了。”
林淺淺關掉自己這邊的燈,沒給傅淮深臺階下。
傅淮深去抱她,被她推開,但是男人發揮了不要臉不要皮的最高境界,緊抱着沒放開,“你要是還生氣,就打我,罵我,別不理我啊,行嗎?”
“傅淮深,你滾一邊子去。”她掙扎着想推開他。
“我不滾。”
他抱的更緊,緊到林淺淺呼吸不暢。
“傅淮深,這次我是真的很生氣,無論你是處於鼓勵還是處於上司對下屬的憐惜,在我這裏,擁抱這種親密的動作,都是不可以的,你知道這有多傷我的心嗎?”
林淺淺不敢提這事,一提,眼眶就先紅了。
“我保證,再也不會。”他舉手發誓。
“信你纔怪。”
傅淮深是個商人,他考慮最多的應該是這個人對公司的發展有沒有用,她不知道白靜儀的工作能力,但是她一定有過人之處。
所以,讓傅淮深辭退她這話,林淺淺沒說。
沒說歸沒說,她心裏還是希望他主動做出這個決定的。
隨着寶寶的月份越來越大,林淺淺也沒有心情跟傅淮深計較下去。
傅淮深爲了好好的表現,一直在公司裏忙,想着在林淺淺預產期前半個月就不再去處理公事,安心陪她待產。
但是,事情哪能按自己預想的進行呢。
在傅淮深準備停工的前一天,剛到公司,林淺淺在家裏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些胎動來的頻繁,而且羊水也破了。
“孫阿姨,我好像要生了,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咱們去醫院。”林淺淺感覺不太好。
孫阿姨早就把東西收拾妥帖了,拎起包就攙着林淺淺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叫司機,“快把車開過來,太太要生了。”
司機趕忙開過車子,載着林淺淺和孫阿姨就往醫院去。
林淺淺十分的痛苦,她沒想到寶寶這麼着急着要出來,額頭上都是密密的細汗。
“孫阿姨,給淮深打個電話,就說我要生了,讓他趕緊去醫院。”
“知道了,太太。”
孫阿姨打通傅淮深電話時,他剛剛離開辦公室去會議室開會,白靜儀看到有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按到了靜音鍵上。
隨後拿起手機,一起去了會議室。
林淺淺疼的也顧不上電話接沒通了,“一會再打吧。”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進了醫院。
因爲,來之前通知過醫院,有醫生和護士早就在等候。
接到林淺淺,就直接拉去了做檢查。
孫阿姨握着林淺淺的手機,又給傅淮深打了電話,這次倒是有人接了,是個女人。
“請問傅總在嗎?有急事,讓他接一下電話。”
白靜儀走到茶水間,一邊倒咖啡一邊問,“傅總在開會呢,有什麼急事,可以跟我說。”
“太太要生了,你趕緊跟傅總說一聲,讓他來醫院。”孫阿姨火急火燎的。
她聽出來了,接電話的人是那個叫白靜儀的祕書。
“生孩子哪能那麼快,等一會兒吧,會議不好中斷的。”她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
孫阿姨急了,“生孩子說快也快,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如太太生寶寶這件事情重要的,你還是讓傅總接一下電話吧。”
“你是孫阿姨吧?怎麼着,傅家現在一個下人,就可以指使家裏的主人了?又不是出人命的大事,慌什麼慌啊。”
白靜儀的言語間透着鄙夷和不屑,絲毫沒有要告訴傅淮深的意思。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我是個下人不假,你又算什麼?你也不過是打工仔,能比我高貴到哪裏去?太太現在是最緊要的時候,你要是不告訴傅總,後果自負。”
孫阿姨這好脾氣的人,也氣的直冒煙。
即便是這說了這樣的狠話,她依然覺得,白靜儀並不會告訴傅淮深林淺淺要生孩子這件事情。
正當她思忖着要再聯繫誰時,有護士急慌慌的跑了出來,“你是孕婦的家人吧?”
孫阿姨一個勁的點頭:“我是,我是。”
“孕婦要生了,但是胎位不正,需要正胎位,如果實在生不下來,那隻能剖腹產,你一會兒來簽字。”
簽字這事,她沒有權利啊。
“護士,我只是孕婦家裏的下人,這麼重要的事情,還得等她先生來簽字啊。”
護士愣了一下,“那她先生呢?趕緊讓他來啊。”
“好的,好的,我馬上聯繫。”
護士走了,孫阿姨又失去了主張,聯繫誰呢,誰能聯繫上傅淮深呢。
思來想去的,她在林淺淺的手機裏,找到了陳沖的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聽。
孫阿姨不死心,一遍接着一遍的打,她想着,如果再接不通,她就直接打車去一趟深度集團,親自找傅淮深告訴他這件事情。
在她幾近無望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
“陳特助,你終於接電話了。”
“你是……孫阿姨?怎麼了?”
孫阿姨急的眼淚都快出來:“陳特助,你現在跟傅總在一起嗎?”
“他還在開會,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是不是太太她……”
“太太要生了,但是胎位不正,醫生說,要是正不過胎位來,就要做剖腹產,需要病人的家屬來簽字,您趕緊跟傅總說一聲,讓他來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