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強行辯解。

    “那你是什麼意思?”燕傑覺得時到今日,他已經不是單純的爲自己而戰,爲了母親,他應該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我告訴你,想要把那個女人娶進家門,你根本就是妄想,我不光要保全我的權益,我還要保全我媽應得的權益,想騰籠換鳥,不可能。”

    燕傑此時的忤逆,對於燕南山來說是不可控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兒子溫和個性後的強大力量,“好了,不說這事了。”

    他只能生硬的結束這個話題。

    “這事說與不說,都已經發生了,我想表達的已經說完了,至於你的打算,也不必告訴我。”

    燕傑覺得事至今日,此時此刻,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表達明白,“我和許寧寧的事情,你不要再摻和了,也不要想着怎麼去爲難她的家人,那樣只會讓我們本不堅固的親情,支離破碎。”

    這次燕南山沒有再說什麼。

    他看着燕傑,在心裏已經動搖了他做爲繼承人的位子。

    如果家外的那個女人,這胎給他生個兒子,一切好像還來得及。

    走出燕宅。

    燕傑的心情很複雜,他一方面覺得燕南山做的太過分,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母親這些年來忍辱負重,都是因爲自己的不爭氣。

    在這事之前,他真的沒想過要繼承所謂的燕家事業。

    他只想好好的當個醫生,有個愛人,再生兩個孩子,平平淡淡,一生足矣。

    而現在看來,好像只有自己變得更強,才能讓自己愛的人,過上好的生活。

    回到家後,他在車子裏坐了許久。

    他想了很多事情,想了趙美芳,想了許寧寧,想了燕氏醫療集團,甚至想了他要如何在燕氏立住腳跟。

    手機拿出來,他摁了傅淮深的號碼。

    “在哪兒?”

    “在家,有事?”

    “能出來嗎?我想請教你些事情。”

    傅淮深很少能聽到燕傑這種低沉中夾雜着諸多心事的聲音,痛快的答應:“好,老地方見。”

    掛斷電話,傅淮深拿了外套,跟林淺淺請假:“燕傑找我,我出去趟。”

    “是要去喝酒嗎?”林淺淺問。

    “可能要喝點吧,燕傑的聲音不對頭,應該是出什麼事情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穿着外套。

    林淺淺疑惑的看着男人:“會出什麼事情啊?”

    “不知道。”

    “那你少喝點,早點回來。”她說。

    男人親吻了她的額頭,“好。”

    傅淮深見到燕傑時,他已經喝了幾杯,面色氳紅,看起來是一肚子的心事。

    “說說吧,出什麼事了。”傅淮深開口問。

    燕傑接連灌了二杯後,才深嘆了一口,“說出來,都怕你笑話,一個結婚三十年,外表看起來正人君子,不談風花雪月的男人,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傅淮深愣了一下:“你是說你爸在外面有女人了?”

    “何止是有女人,女兒也有了。”

    這讓傅淮深十分的愕然,微微平靜消化以後,他才問向燕傑,“你跟他攤牌了?”

    “不攤牌,還能怎樣?”

    “那你想得到什麼結果呢?”

    燕傑搖頭,眸底都是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想跟我媽離婚,娶了外面那個女人,讓小三明正言順的轉正,這事,真諷刺。”

    “你媽辛苦伺候燕叔那麼多年,想要掃地出門,虧他做得出來。”傅淮深也很生氣。

    燕傑苦澀的勾了下脣,“所以啊,我是不可能讓他得逞的。”

    “如果不想讓他得逞,你就得把自己變強大,至少,燕家的一切是本屬於你的,拿到自己的東西,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傅淮深的話,正中燕傑的下懷,他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難就難在,他不會做生意,雖然這些年來,燕南山有意無意的讓他接觸家族生意,可他的心不在這上面,根本沒上心學。

    現在家裏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他除了去儘快的接收,好像別無他法。

    “這是我找你來的目的。”

    傅淮深瞬間明白,“想跟我學做生意?”

    “是啊,虛心請教,至少,讓我在燕家的那些股東面前,不是個小白。”燕傑現在只能拉攏當年爲自己爺爺效力的那幾位元老,“靠着我爺爺當年積攢的人脈和囑託,想讓董事會接納我,應該不難。”

    “你是燕家的獨子,又有你爺爺留給你的股份,進董事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做生意這事,除了別人給你提供經驗,還得靠自己,商場瞬息萬變,你只能去隨機應變。”

    這些燕傑明白,他找傅淮深的目的,就是,提前跟他打個招呼,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靠傅淮深拉他一把。

    “可能以後,少不了麻煩你。”

    傅淮深笑了,“跟我還客氣上了,我們之間說這個幹什麼?”

    “我以爲我會跟你走不同的道路,我以爲我會成爲業界頂級的外科醫生,我以爲,我會跟寧寧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他苦笑,“……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做生意跟你做醫生一樣,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病人’,習慣了就好。”

    燕傑突然覺得傅淮深這些年很不容易。

    傅淮深的父親去世的很早,再加上傅知非這個傅家的私生子,一直陰着陽着的跟他做對,竟然還可以把傅氏搞成華城首屈一指的集團,除了天份,努力也很重要。

    “這麼多年,你也挺不容易的吧?”

    “怎麼,可憐起我了?”傅淮深端着酒杯,灌了自己一口,“你這是良心發現了,才覺得我不容易?我不容易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呢?”燕傑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傅淮深淡淡的瞥了燕傑一眼,附身道:“晚上有老婆暖被窩,什麼苦累都不見了。”

    媽蛋的,又被餵了一嘴的狗糧。

    燕傑白了傅淮深一眼,“搞的好像我沒有似的。”

    “怎麼着,一個手術,把人家許寧寧拿下了?”傅淮深壞唧唧的說,“你不會是成心把人家切的不完整,讓人家小姑娘沒了自信,覺得只有你才肯要她,pua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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