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沒有了嗎?”她有點饞。
“你要想喫,就得明天。”
許寧寧實在是饞的厲害,但餓的更厲害,“那就炒個飯吧,多加個雞蛋。”
“好,沒問題。”
大廚給許寧寧炒完飯後,習慣性的把沒關掉的爐子上坐上了把水壺。
跟許寧寧聊了一會兒天,他就把燒水這事給徹底忘了個乾淨。
臨走時還叮囑林淺淺喫完飯後,把門關好。
結果,他離開沒多久,一陣妖風把門吹上,導致門被反鎖上。
而此時的許寧寧,全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她一個人在廳裏喫着蛋炒飯,喫的是津津有味。
水壺的水沸騰後,就澆滅了燃竈的火。
許寧寧本來喫飯就慢,越喫頭越暈,越喫越迷糊,她以爲自己是累的,最後一口飯,沒喫完,她就準備離開。
暈暈呼呼的去拉門把手,拉了兩下,沒拉開。
怎麼回事?
意識到門可能反鎖了,許寧寧下意識的喊人:“王師傅,王師傅,來人啊,開門啊。”
早已離開的大廚,哪裏還聽得到許寧寧的呼喚。
而此時整個民宿,除了相距甚遠的前臺還有個正在打瞌睡的小姑娘,基本上沒人。
更不會有人聽到她的呼救聲。
燃氣達到一定的濃度,就會讓人有明顯的煤氣中毒反應。
叫不開門的女人,頭一重,整個人就栽了下去……
在趙老頭家,看了一會兒電視的燕傑,眼皮跳的厲害。
想着好幾天沒有去看許寧寧的情況,便拿起電話準備給她打個電話。
剛要撥號,想了想,便又收起了手機。
這麼近,直接過去看看。
民宿的前臺,趴在那裏打瞌睡。
燕傑直接上了樓,來到許寧寧的房間,敲門。
沒人應。
他又摁了門鈴,還是沒人應。
才九點多一點,應該睡不着啊。
“許寧寧?”
“許寧寧,開門。”
“寧寧……”
“寧寧,你睡了嗎?”
拿起手機,燕傑還是給許寧寧撥了過去,房間裏傳出響鈴的聲音,但是依然沒人接。
人呢?
有些擔心的男人,直奔了前臺,問許寧寧的去向。
打瞌睡的小姑娘,搖頭,“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那有房卡嗎?我怕她有危險。”
前臺小姑娘,皺起小臉,“先生,沒有房客的同意,不能隨便進去的。”
“她要有危險怎麼辦?”
“上次您也說她有危險,還不是睡着了。”小姑娘嘟嘟囊囊的說。
燕傑被噎了一下,“上次是上次,不一樣,大晚上的,洗澡啊,或是跌倒啊,都很容易出問題的。”
前臺小姐無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先生,許小姐是個成年人,又不是個小孩子,不會出問題的,你多慮了。”
“那你要不要去給我開個門看看?”燕傑耐着性子問。
“上次,許小姐因爲隨便刷卡進她的房間,都打電話投訴我們了,這次,還是算了吧,要不,你給她打電話啊。”
“電話能接,我還用得着你去開門?”燕傑氣的叉腰,但除了眼前這個前臺小姐,他也無計可施,“我和她是合法夫妻,住一間房也不犯法,夫妻之間有什麼隱私呢?對不對?”
“要不要我把結婚證拿給你看啊。”
“拿來吧。”
小姑娘伸出手。
燕傑哪裏會隨身帶結婚證啊,“難不成,我要回華城取一趟結婚證?趕緊的開門吧,萬一出了事,不說你這份工作丟了,就你們民宿,也攤上事了。”
男人的心慌的厲害。
怎麼還有這麼不通情達理的工作人員。
許寧寧是睡的死,覺又多,但不至於,連手機鈴聲這麼大,這麼多次,她都聽不見。
小姑娘似乎在思忖燕傑這話的嚴重性。
最後還是拿了房卡,跟着燕傑一起上了樓。
刷卡進門,屋裏空蕩蕩的,手機扔在桌上,電腦也開着,但是找遍了整間屋子,都沒有人。
“我就說許小姐沒事吧,你看,她都不在屋裏,肯定是出去了。”前臺小姑娘納悶的喃了句。
“通常這個時間,她會去哪兒?”燕傑問。
前臺小姑娘搖頭,“這我哪兒清楚。”
問也跟沒問一樣。
燕傑決定還是自己找來的實際一些。
洗衣房,天台,凡是能去人的地方,他都找了,沒有。
正當他準備去外面找時,聽到了一聲尖叫。
聲音是從前臺的大後方傳來的,那邊的位置應該是後廚。
燕傑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就看到前臺小姑娘抱着頭大聲尖叫,“救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隔着透明的操作間,男人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寧寧?”
“寧寧?”
他握住把手,想要開門,但是鎖住了。
“寧寧,你聽得到嗎?”
裏面的人沒有反應,燕傑慌了,他搬起旁邊的椅子,衝着這透明的鋼化玻璃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在強大的衝擊下,鋼化玻璃化成碎片。
女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燕傑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有氣。
“寧寧?”他拍她的臉,想讓她給他點反應。
然而,沒有。
來不及想太多,他抱着許寧寧就往外跑。
煤氣中毒這事,可大可小。
他不知道許寧寧躺在那裏有多長時間,但是,一定不短了。
他是個醫生,他很清楚,煤氣中毒的後果有多嚴重。
又是一路的狂奔。
許寧寧被送進了急救室。
如果許寧寧中毒的時間很長,那麼她即使是搶救回來,大概率也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這些可能出現在的後遺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很自責,如果當初不聽她的,把她接回外公那裏養傷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原諒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
對燕傑來說,都是煎熬。
許寧寧搶救完後,又被推去了氧艙。
醫生告訴燕傑,情況不容樂觀。
但是,不排除有奇蹟的發生。
這種醫學上的安慰術語,其實就是告訴患者的家屬,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燕傑的心宕到了谷底。
他兩條腿都是軟的。
他問醫生要了診斷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病症描述,他似乎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