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當場聽進去了,過幾天,就又成耳旁風了。
所以,在菜菜姐這種外人看來,沈雙和郁達夫分手是註定的。
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出去前,菜菜姐又道:“明天,我們小團隊裏的同事,要去醫院看看許寧寧,你去嗎?”
“不去。”
菜菜姐搖了搖頭。
郁達夫這幾天一直在跟總部申請,爲許寧寧墊付藥費和她的後續治療費用,以及工傷的賠償問題。
申請批下來後,他第一時間去了醫院。
許寧寧的病情今天迎來了轉機,燕傑跟醫生剛討論完下一步治療,就被郁達夫找到了。
“燕總,寧寧怎麼樣?”
燕傑的臉上總算有了笑模樣,“一切向好的方向發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能醒。”
“那可太好了。”郁達夫攥緊了手上的批覆文件,他覺得還是得把這事,跟燕傑交待一下,“這是公司對寧寧的治療和工傷的研究決定,要不,你看一下吧。”
燕傑接過來看了一眼,公司還算良心。
“這些事情,等寧寧醒了,你跟她商量吧,即便是你們不做賠付,這點小傷小病,我們燕家也承擔的起。”
郁達夫點頭,“當然,我相信,但,該公司承擔的責任,是一定不能推卸的。”
兩個男人,並沒有太多的廢話。
燕傑的心,都掛在許寧寧這裏,沒日沒夜的守着她。
而許寧寧似乎感應到一般,表現的也很頑強。
在入高壓氧艙的第七天,她終於是醒了過來。
雖然人是活過來了,但是,她的記憶喪失了一部分。
她記憶喪失的大部分跟燕傑有關,她知道自己是誰,爲什麼來這裏,中毒之前發生了什麼,甚至,她都認得郁達夫。
“我失憶了?”她摸着自己的腦袋,進一步確定的自語道,“我沒失憶啊?我知道我是誰啊?我也知道我哪裏人啊?不過,這位先生,你是哪位啊?”
“許寧寧,你是裝的吧?怎麼可能你誰都沒忘,唯獨忘了我?”燕傑真想撬開女人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什麼構造。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呢?你誰啊?醫生,護士……”
“得,得。”燕傑起身,氣的心口疼,“你別叫了,我出去,我出去冷靜一下,許寧寧,我要知道你跟這兒裝失憶,我弄死你。”
許寧寧撇了下嘴。
已經很久沒抽菸的燕傑,站在角落裏,點了顆煙。
他自己都是個醫生,對於什麼病,會有什麼後遺症,比誰都清楚。
要說許寧寧完全沒有失憶的可能,也不好說。
要說她,失憶了,只是忘記了自己,這他麼的也說不服他。
以他對許寧寧的瞭解,這丫頭,八成是借病裝病。
郁達夫走進病房,看到許寧寧,遞上了買的鮮花,“恭喜你啊,能痊癒。”
“只能說運氣好而已。”她知道自己曾經經歷了多少的兇險。
“剛剛聽醫生說,你不認得燕總了,這……”郁達夫看許寧寧恢復的這麼好,不像是失憶的樣子。
離婚?
郁達夫愕然。
“燕總對你……你昏迷的這些日子,燕總一直守在你身邊,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鬱總,不怕你笑話,我們離婚,不是因爲不愛了,而是……”她有些欲言又止的勾了下脣,“……而是……不知道如何去愛。”
原來是這樣。
感情中遇到彷徨期也很正常。
郁達夫還是想勸兩句,“那就好好的去學着愛,不能因爲內心有一點的不確定,就讓婚姻走到盡頭,走到一起不容易。”
許寧寧怎麼會不知道感情的來之不易。
可是,她真的是沒有信心,可以經營好這段看起來不怎麼好修復的婚姻。
其實,婚姻裏不怕大吵大鬧。
就怕悄無聲息和相敬如賓。
她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
“鬱總,這事能替我保密嗎?”
“當然。”這種私事,他不會隨便跟別人說,但他還是要替燕傑說幾句,“別怪我多嘴,以我從男人的眼光和角度來看,燕總這人不錯,還是希望你們不要錯過彼此。”
“再說吧。”
許寧寧病恢復的很快,出院的時候,燕傑並沒有接她回民宿,而是直接去了趙老頭的家。
車子開到家門口,許寧寧生氣,不下車。
“要我抱?”
男人站在副駕駛外面,好整以暇。
“我說要來這兒了嗎?你這個人,我又不認識你,你從醫院裏把我劫持到這裏,到底是什麼居心?”
男人不緊不慢的睨着她發怒的小臉,“你還在跟我裝失憶是不是?怎麼着,還想回民宿找死去啊?許寧寧你是嫌自己的命太大了是不是?”
“你管我。”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是不下車,“送我回去。”
要不是她腿上打着石膏,她早就跳車了。
“下不下?不下,我就抱了。”
“你敢,你要敢動我,我就報警,告你非禮。”許寧寧瞪着他,一臉的警告。
燕傑直接把手機丟給她,“你先報。”
“你有病是不是?我們素不相識,你把我帶這兒來,還有理了。”小姑娘氣哼哼的。
“裝,還在裝,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他不急,等她急。
“我裝什麼了?”
“許寧寧,你天生就不是會撒謊的人,你要說你失憶了,把所有人和事都忘了,我信,你單單把我給忘了,咋滴,我傷你太深了?”
“可不是你傷我太深了咋滴,我倒了八輩子黴,才嫁給了你,我……”意識到自己說吐魯了嘴,許寧寧有點尷尬的捂住了脣。
燕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忘了我是誰,卻還記得嫁給了我,許寧寧,你趕緊省省吧,下車快點,外公做了好喫的。”
男人也不顧女人同不同意她抱,抱起她就往屋裏走。
許寧寧掙扎了兩下,也就認了。
趙老頭已經讓家裏的廚師做了一大桌子菜,外帶着,他還親自下廚燉了剛釣的新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