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疑神疑鬼，她會不自信，她會時刻懷疑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她會……
她會想好多好多。
“我不確定，我覺得我們……”
“別怕，我們都是第一次，都在摸索前行，錯了，我們就改，壞了，咱們就修，不要退縮，好嗎？”
是這樣嗎？
好像應該是這樣的。
許寧寧沉默了。
燕傑把她抱回牀上，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寧寧，我們就是普通的男人女人，有誤會，我們就說清，有需要，我們就提出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天，我們之間沒愛了，我們也可以坦然接受，活在當下，好嗎？”
“那你會不愛我嗎？”整整一大段話，許寧寧只聽到了那句，如果沒有愛了。
燕傑扶額，耐心解釋，“那是如果，我當然會愛你，怎麼會不愛你呢。”
“那如果，我不愛你了呢？”她可不敢保證，這份愛一輩子不變。
“你已經在想不愛我的事情了？”
男人的眼神變得犀利，讓人生畏。
許寧寧幹吞了口唾沫，“我說了，是如果。”
“那……我們好好的，不提離婚了，行嗎？”他伸出小手指，要跟許寧寧拉鉤。
許寧寧：真幼稚。
但最終，她還是跟他的小手指，勾上了。
不提就不提，但她保留要離婚的權利。
他抱住她，輕輕的說，“等你的腳好了，咱們就去拍婚紗照，新買的別墅，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帶你去看。然後，就辦婚禮。”
“房子裝修了？”她還想着要親自設計呢，小臉失望極了。
“你忘了之前，你說過，想要設計的樣子，我跟設計師說了，他給了我幾個設計圖，我挑了一副，還沒拿給你看，你就要跟我離婚，索性就直接裝了。”
還怪她了。
不過，許寧寧也不是太介意這種事情。
裝修嘛，過個三五年，舊了，可以再裝，這個不重要。
“那婚紗照，我要去普吉島去拍。”她傲嬌的擡着下巴，提條件。
“沒問題，你想去哪，咱就去哪兒。”
“真的假的。”答應的這麼痛快，總覺得不真實。
說起來，燕傑還有些抱歉，這些事情，早就應該做了，“真的，媽過幾天要來看你，可能會跟你聊兩家見面的事情。”
“沒必要吧。”拒絕，很彆扭的。
“她剛剛處理完和我爸的離婚事情，現在有時間了，當然是想着趕緊過來照顧你。”
“你媽跟你爸離婚了？”她還以爲，要打持久戰呢。
“我爸突然就同意了，所以，就離了。”
“那……那個費麗還在家裏嗎？”
“我爸讓人給弄走了。”燕傑說。
許寧寧哦了一聲，燕傑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一條信息，點開，回覆，然後放下。
許寧寧微眯了下眸子，“跟哪個女的聊的這麼投入呢？”
“一個以前的朋友，她得病了，需要我去爲她診療，正在跟我說，她用藥的反應。”
“x病。”
“啥？x病？”許寧寧猛的推開了燕傑，“天哪，這病不傳染吧？你身上不會有帶這種病原體吧？”
“沒有，不傳染，再說了，我都認真消過毒了。”
“你這都是個些什麼朋友啊，怎麼還得這種病啊。”許寧寧毫不掩飾的嫌棄。
具體的過程，燕傑也並不清楚，李雪林說的很簡單，所以，他也沒法跟許寧寧詳述，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趙美芳來的很快，前一天，燕傑剛跟許寧寧提及，隔天一大早，她就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了。
趙老頭看到自己的女兒，掩不住心口的喜悅，趕緊迎了出去，“芳芳，你來了。”
趙美芳無情無感的睨了趙老頭一眼，“我家媳婦呢？”
“小丫頭，還在睡懶覺，得一會兒才能醒呢。”趙老頭伸手去接趙美芳手裏的東西，“我來拿吧。”
趙美芳倒也沒有拒絕。
她去洗了個把手，然後在客廳裏坐下，不急不燥的等許寧寧一會自然醒。
趙老頭讓管家洗了趙美芳愛喫的水果，端了過來。
“阿杰這小子，也不跟我說你要過來，要不然，我讓管家提前去買新鮮的水果，這都是昨天買的了。”
“行了，放那吧。”趙美芳依然不想搭理人。
趙老頭規矩的坐到了趙美芳的對面，近乎目不轉晴的望着她。
趙美芳被看煩了，“我臉上有花啊？”
“芳芳，你可好久都沒來看爸爸了。”趙老頭眼眶一紅，趙美芳趕緊別過臉去，“行了，一把年紀了，別哭哭唧唧的。”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還不原諒我。”
趙美芳唉嘆了一口，“我都已經離婚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無所謂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你真的不怪爸爸了？”趙老頭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怪，能回到過去嗎？”趙美芳不想回憶自己這不堪的三十年，“我也已經五十多歲了，人生過去了一大半，已經不想去計較什麼了。”
“都怪我，你媽啊，因爲這事，沒少跟我吵，其實，你結完婚，我就後悔了，可是能怎麼辦呢？一個錯誤的決定，讓你毀了大半生，是爸的錯啊。”
看趙老頭又要激動，趙美芳趕緊結束了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燕傑呢？也在上面睡？”
“他出去了，聽他說，是給向家的女兒治病去了。”
趙美芳愣了一下，“向家的女兒？和燕傑年紀相仿的那個向馨嗎？”
“大概是吧。”
那個向馨雖然是個名媛，但從小接受的西方文化比較多，人的思想也比較開放，在她們這種大人眼裏，屬於比較前衛和不受約束的類型。
包括趙美芳在內的，豪門闊太太圈裏，已經暗暗將向馨排除在遴選兒媳婦之外。
所以，當年，即便是向家的夫人，拿着令人匝舌的嫁妝，想要把向馨許配給燕傑，還是被趙美芳委婉的拒絕了。
這麼多年了，突然他們又自己個的聯繫上了呢。
這事，許寧寧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