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燕傑可能生氣了，向馨溫和的笑了一下，“當然，我認可你的生活方式，不是人人都必需活成傅淮深。”
“傅淮深也有人愛，也有人疼，不止是會賺錢而已。”
向馨不置可否。
“行了，藥我給你留下，我就先回去了。”燕傑收拾起藥箱。
向馨把衣服重新穿上，挽留要離開的男人，“坐一會兒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燕傑擡眸看了女人，她轉身去磨咖啡。
“你是不是也嫌棄我。”她的聲音淡淡輕輕的。
“誰都不想生病，這有什麼好嫌棄的。”男人如實說道。
“那就先坐吧。”
向馨煮上了咖啡，合了合衣服，坐到了燕傑的對面，燕傑只好放下藥箱，也坐了下來。
“我猜雪林一定是跟你講說，我是被騙到緬北，威脅賣了身才染了這一身的病，對嗎？”
燕傑微微蹙起眉心，“怎麼？她說的不對？”
“對也不對。”
看燕傑一臉的疑惑，向馨微微笑了：“對，是因爲我就是這樣告訴她的，不對是……我向她撒了謊。”
“爲什麼？”燕傑不解。
“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過來爲我治療。”
這燕傑就不懂了，不管過程是什麼樣，醫者仁心，他都會出手相助的。
“我還是不明白。”男人搖頭。
“其實，我在國外投資了一個實驗室，我身上的這些x病的反應，都是因爲我注射了一種病毒，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注射瞭解除這種病毒的藥物，顯然，失敗了。”
向馨說的極其自然。
燕傑卻有點瞠目結舌。
這樣的解釋，他不知道該接受，還是該質疑。
向馨淡笑道：“嚇着了？”
“拿自己做實驗，你膽子挺大。”做爲醫生，很不理解。
“其實，研究工作不是我來做，只是投資而已，我呢一直對這方面感興趣，拿自己做實驗，純粹是好奇，結果解藥不行……所以……”
女人，表現的很淡然。
完全沒有剛見到她時，那種侷促不安和見不得人的樣子。
反正，燕傑想不明白。
敢拿自己身體做實驗的，在他看來，不是傻，就是神經病。
但這話，也不好說出來，他緘默了。
咖啡煮好，向馨給燕傑倒了一杯，“杯子都消過毒了。”
“謝謝。”他接過杯子，放下，沒有要喝的意思。
“其實，讓雪林請你來治療，我是有私心的。”向馨準備開門見山。
燕傑：……？
“你是醫生，在生物這一塊你是專家，不如，我們合作一把，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一旦研製成功，全球的利潤可不是幾個億那麼簡單。”
向馨雖然沒提研究什麼，但燕傑是醫生，大概能明白她的指向。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
“你別急着拒絕我啊，這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相反，我們在好事。”
“我沒有那個精力。”
“怕你老婆不同意？”向馨挑了下眉梢，“我聽說，她正在跟你鬧離婚。”
“這麼說吧，燕傑，你是我們重點要邀請加入的對像之一，真的，很期待你能加入我們。”
向馨向燕傑遞出了橄欖枝。
可惜，他無感。
他的人生信條就是有喫有喝，有老婆有孩子熱炕頭。
可不是去當什麼科學家。
“向馨，我們從小認識，你應該對我有一定的瞭解，我這個人，從小對錢不感興趣，當醫生也是被迫，你覺得我是能爲了錢，還是爲了理想跟你合作？”
向馨：……
好像都不成立。
“好吧，我保留我的邀請，而我也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
燕傑沒有再多說什麼，背起藥箱，起身告辭。
燕傑走後，向馨淡淡的從煙盒裏抽了支菸，銜到了脣角，低頭點菸的時候，她按了個電話號碼。
“怎麼幹的這麼不利索，再換個手腳麻利的，還有，裏面那人不能留了，找個機會做了。”
短短一句話，她便又掛斷了電話。
菸頭的火光，閃閃爍爍，忽明忽暗。
灰白的煙霧，嫋嫋的飄散在視線當中。
女人脣角那抹志在必得的微笑，似在說，她想要的人，怎麼可能得不到呢。
……
華城醫院的病房裏。
趙麗昏昏沉沉的睡去。
安靜的房間裏，兄妹兩人，相對無語。
許寧寧一直垂着眼皮，心事重重，許一鈞一直拿着手機，不停的在發消息。
“哥。”她叫他。
許一鈞沒擡眼的嗯了一聲。
“哥，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許寧寧看向病牀對面的男人。
許一鈞這才把手機放下，望向了自己的妹妹：“什麼事？”
“你和……白雪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之間……本就不應該有交集的不是嗎？”
許一鈞勾脣笑起，“我跟她能有什麼關係，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不能老粘在一起不是嗎？”許寧寧把手機中的八卦畫面，遞到許一鈞的面前，“這是前天的新聞，你們還被拍到。”
“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哥，你就是這樣定義普通朋友的？”許寧寧不解。
“就算不是普通的朋友，又能怎樣？你哥都快三十了，還不能有男女關係了？”
大驚小怪的。
“當然能，可是爲什麼是個女明星啊，你忘了當年洪小榕是怎麼害你的了，你跟這種女人在一起，會走上歧途的。”
“也不是人人都是洪小榕，再說了，當年的事情，也不全怪洪小榕，是我自己鬼迷心竅。”
許寧寧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這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此時，卻如同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你的意思是，你就喜歡這種光鮮亮麗的女人，就是喜歡跟女明星在一起的感覺？”
許一鈞聳肩，不置可否。
許寧寧心口一沉：“哥，你瘋了你，你以爲你是誰啊？你靠什麼養得起這些女人，靠顏值嗎？還是靠你的阿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