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嘶裂,像是在受着極大的痛苦。
燕傑知道那藥有多厲害。
車子打轉了方向,開向了向馨的公寓。
站到向馨門口的時候,屋內痛苦的聲音,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門,早已經打開了條縫。
男人拾步走了進去。
向馨抱着自己的身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燕傑,你,快救,救我,快點,求你了……”
向馨蠕動着,爬到燕傑的腳下,她沒有多少力氣,連扯他褲角的動作都很喫力。
“向馨,我希望你能過正常的日子,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我,我會的,求你,給我解藥吧。”
燕傑拿出針筒,給向馨打了一針。
隨着藥效的發作,向馨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人不再翻來覆去的打滾折騰,安靜了下來。
慢慢的,她恢復了力氣,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到底給我注射了什麼,我會病成這樣。”女人頭髮裏露出的皮膚,有些讓人汗毛直立,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疙瘩。
“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這個,來改變自己。”
女人澀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會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怎樣?你開始的就很邪惡,我只是在幫你,如果你想執迷不悟下去,餘下的針劑,我大可不必給你。”
這就像是扼住了向馨的命門,她怕,怕的要命。
“不要,我改,我走,我不是說過了,我會離開華城,研究的事情,我還是會做,但我不會再找你,這總可以了吧。”
可是可以,但,他要的是許家人的絕對的安全,“如果許寧寧的家人,再受到傷這害……”
“我說了,我不會再做了,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向馨有些惱氣。
“我只是想提醒你,這藥會在身體裏存留五年,五年內,只要你有動作,我會立刻停止供給你藥。”
向馨大爲愕然,她以爲,這藥最多注射三針就完成了,五年,她要受五年的折磨?
“燕傑,你太狠了,你想遏制我五年?你不覺得這個時間太長了嗎?”
“不是我狠,是相互制約,我想五年,你足夠想清楚很多事情,包括你的家人,你的未來,你的一切,我是在幫你。”
“幫我?”向馨脣角噙起一抹冷到極致的弧度,“我只能說,我是看錯了人。”
“你怎樣以爲都可以,到了國外,給我發一個地址,我會按時把藥寄給你。”
向馨也不想再計較了,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這一場精心策劃的局,最後敗在了自己的手裏。
怪,只能怪自己太優柔寡斷,不夠心狠。
“明天我就走。”
“好。”
燕傑不放心,隔天親自把向馨送到了機場,看着她登機,看起飛機起飛,看着她遠渡重洋,離開華城,他才放下心來。
而許寧寧在這個週末,又被緊鑼密鼓的按排了另一場相親。
這次的男人,是一位機長。
長的那叫一個帥氣,人又高,談吐文雅,笑起來可以輕鬆俘獲女人的芳心。
“楊先生,可否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
楊機長點頭,表示隨便問:“別客氣,想問什麼,就問。”
“我的情況,孫阿姨應該都跟你說過了哈,你是因爲要打發時間,還是閒的無聊,才答應來相親的?”
一個條件如此優秀的男人,不應該沒女人追,這怎麼看,怎麼都不合邏輯。
男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覺得你的條件很合適,照片我也看過,很符合我的審美,我不否認,你讓我一見鍾情。”
“是……這樣嗎?”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一見鍾情這個詞,用的會不會太嚴重了。
談話間,許寧寧偷偷的拍了一張對面男人的照片,發給了林淺淺。
“這個男人是機長,年薪百萬,他說他喜歡我,你覺得可信嗎?”
發送後,她把手機扣在桌上,尷尬的擠了一抹笑,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
林淺淺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
“你又不差,有什麼不可信的。”
許寧寧又按着鍵盤迴了一條:“我哪裏就不差了?這種男人是極品,光飛機上那些空姐還不夠搶的,還輪得到我?這不會是個局吧?”
林淺淺秒回,“什麼局不局的,你別想一些有的沒的,既然打算重新開始,當然得挑好的了。”
挑好是沒錯,但這個也太好了吧。
男人一直溫柔的看着她,她在發信息,他也不催,也沒表現的不耐煩。
“楊先生,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你的情況,孫阿姨已經跟我說過了,我覺得蠻合適的,就是想早點結婚,不知道你能否接受。”
雖然說相親的目的就是結婚,但是第一次見面,就說想要馬上結婚,連了解的時間都不給太多,這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
“我……不太能接受,閃婚這件事情。”
“沒關係,那我們可以先相互瞭解一下。”
許寧寧尷尬的扯了一下嘴角,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小口。
全程這個男人都很貼心,溫柔,體貼,細心,還有耐心,就像是紳士中的紳士。
如他所說,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那起碼是見色起意,眼睛裏應該有顏色的。
這個男人過於剋制和冷靜。
“楊先生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嗎?”
“也沒什麼要求,只要照顧好家庭,照顧好孩子,照顧好自己就好。”
許寧寧愣了一下,這話的意思,又是要全職太太:“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你是說結婚後,女方最好不要出去工作?”
“當然不是,我不支持女孩子結完婚後就在家裏呆着。”
這麼說來,他還不算太大男子主義。
但就是怪,說不出來哪裏怪,就是怪。
“這樣的。”
人倒是個不錯的人。
夠帥,夠優秀,就是……誰叫她的心裏有那個死男人了呢。
這過場走的也差不多了,許寧寧起身,“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男人也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