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不困,先上來睡一會兒。”
“哪有大白天的兩人睡一張病牀的,一會兒醫生和護士來查房,讓人家笑掉大牙。”怎麼這麼愛賺她便宜。
“誰會笑話睡一張牀上的夫妻?趕緊的,上來休息一會兒。”
“誰跟你是夫妻,是前夫前妻好不好。”許寧寧拒絕。
爲了讓許寧寧能睡一覺,燕傑只好下了病牀,“前妻,你來休息吧,我得去看看病人。”
“你行嗎?”怎麼下牀的時候,還晃了一下呢。
“當然行了。”燕傑立正,站穩,“你抓緊睡一覺,一會兒我回來,還要睡。”
“知道了。”
從病房出去,燕傑去看了趙麗一眼,她的各項數據都還不錯,很穩定。
許一鈞沒跟他說話,他也沒自討沒趣。
從監護室裏出來,他去了醫生休息室,找了張牀,就躺下了。
好累啊,如果不是因爲手術檯上是許寧寧的媽媽,他估計都堅持不下來,中途換別的醫生了。
他盡力了,結果也是好的,他就安心了。
許寧寧這一覺睡的,直接到了隔天的早上。
換班的護士看着病牀的女人,又看了看葡萄糖瓶上的名字,喃道,“燕醫生怎麼還變成女人了呢?”
許寧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小護士放大的臉在她面前,她嚇的差點跳起。
“小姐,你不會是睡錯病牀了吧?這牀上的病人應該是燕醫生啊。”
許寧寧拍着突突跳的心口,懵逼的看向小護士手裏的藥瓶,“他不是已經打過針了,怎麼還打針啊?”
“每天都要輸的,今天的還沒開始呢。”
今天?
她睡了……一天?
許寧寧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瞬間臥草充滿了胸腔,她尷尬的扯了一下脣,“那個……燕醫生人呢?”
小護士一臉,你問我呢?
“我去找找他。”許寧寧飛快的下了病牀,一溜煙的躥出了病房。
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哪兒找燕傑。
她想,該回去的時候,他應該就回去了,護士跟醫生那麼熟,肯定找得到。
去監護室看了趙麗後,她準備去醫院的餐廳,買早餐給許一鈞喫。
排隊的人還不少,有很多是下了夜班的醫生和護士。
“孟醫生,我聽說你之前上大學時跟燕醫生就走的挺近的,有沒有故事發生過啊?”小護士挽着孟嬈的胳膊,一個勁的八卦。
孟嬈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是笑,更是勾是小護士心癢癢,“到底有沒有嘛,燕醫生那麼斯文紳士,可是全院小護士的夢中情郎。”
“燕師哥他……”孟嬈捂脣笑了一下,“……確實有一種斯文的帥,儒雅的帥,想當年,喜歡他的小女孩,還真不少呢。”
“我聽說他是醫學院的校草,是真的嗎?”小護士繼續八卦。
“反正比他帥的有味道的,倒是不多。”
小護士的肩膀碰了一下孟嬈的肩膀,“那你呢?你不會也喜歡過燕醫生吧?”
“別胡說。”孟嬈脣角似是而非的笑,讓人浮想聯翩。
本想買包子的她,扭頭去了另外的窗口,買了份面。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咂麼那個小護士和孟嬈的話,越想越煩。
“還帥的有味道,什麼味?長沙臭豆腐味,還是臭榴蓮味?還是那嗆死人不償命的臭消毒水味?會形容人嗎?”
“yy有意思嗎?有本事大膽的去追啊。”
“你們這些女人,都是有色心沒色膽的,看上就上啊,不上,我都瞧不起你……”
“嘀咕什麼呢?”許一鈞突然出聲。
“啊……你是鬼啊。”嚇她一跳。
“大早晨的,哪裏來的鬼。”許一鈞接過許寧寧手裏的面,“一起喫點吧。”
“我不吃了,我也不餓。”許寧寧坐到了許一鈞的對面,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喫飯,“哥,你最近一直沒在華城嗎?”
許一鈞頭沒有擡的嗯了一聲。
“那你跑哪去了?我看新聞說白雪在海城拍戲,你不會是跟她一起去了海城吧?”
許寧寧灼灼的盯着許一鈞微垂的眼皮。
許一鈞依然沒有擡頭的嗯了一聲。
這個答案不是許寧寧想聽到的,她的眉心皺起,氳怒道:“哥,你怎麼……,你……你不是會是白雪包養的小白臉吧?”
許一鈞驀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脣角扯了一下,好像這個詞形容的還挺貼切的。
他搖了搖頭,繼續吃麪。
許寧寧把筷子從他的手中抽走,瞪向他,“我猜中了是不是?你和白雪真的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對嗎?你跟她之間就是赤果果的金錢交易,是不是?”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你?”
“爲什麼呀?你又不是沒有文憑,又不是沒能力,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爲什麼要做這麼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啊?”
許寧寧憤怒,愕然,這種事情在她看來,就是墮落。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故作輕鬆,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所以呢?”許寧寧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跟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男人,陌生的發冷,“你這輩子就準備這麼當個寄生蟲?”
“當寄生蟲有什麼不好的?我很喜歡我這樣的狀態。”他不以爲然,甚至皺起的眉頭都在反問許寧寧,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許寧寧氣的心口起伏了兩下,端起麪碗和筷子,一起扔進了垃圾筒裏,“這面不配,你還是喫點好的去吧。”
人可以沒有追求。
人也可以沒有理想。
但人怎麼可以當寄生蟲呢。
尤其是個大男人。
這麼多年的書真是白唸了,說出來,她都嫌丟人。
這事還不能讓趙麗知道,否則,她不確定,她會不會又被氣死過去。
趙麗在睡了三天後,終於是醒了。
雖然氣息有些虛弱,但是身體的各個數據還都不錯。
孟嬈和幾個護士,跟在燕傑的身側,聽他分析數據,專注且認真。
他合上病歷,交給孟嬈,“你先去查下個病房,我留下來跟病人說幾句話。”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