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燕傑多年醫生的經驗,有些病是心結,只有結解開了,人才會。
但,前提時,她需要接受。
每次聊到陳果,氣氛莫名就會變得凝重。
爲了不影響大家的心情,林淺淺主動的避開了關於陳果的話題。
“燕醫生,跟我們家結娃娃親這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話由林淺淺來問,燕傑不好意思直懟,只是不由心的扯了一下嘴角,“這事,還沒時間考慮。”
“不用他考慮,這事我就說了算。”傅淮深在旁嗆道。
這一嗆,直接把燕傑嗆的火大,“你家兒子你說了算,我家閨女你也說了算?你怎麼這麼霸道?有你這樣的公爹,誰家閨女願意嫁過去,我告訴你,沒戲就是沒戲。”
“燕大傑,我也有閨女,有本事你也生兩個兒子,來搶我閨女,我沒意見。”
傅淮深表現的特別大度。
兩個女人:……
“滾一邊子去。”燕傑直接灌了一口酒,“我不想跟你結親家,我怕被你玩死。”
林淺淺託着腮,很同情的看着傅淮深。
從小光屁股長大的發小,竟然對他這般的不信任,真慘。
“你愛想不想,反正,這閨女我是要了。”傅淮深志在必得。
……
一個月後。
許知遠的租住的小公寓裏。
失了心的女人,正不顧一切的,想要刺死他。
男人正費力的抵擋着女人手中的水果刀。
“陳果,你冷靜一點,我是知遠啊,你好好的看清楚,是我,不是壞人。”許知遠被女人死死的壓在地上,不太敢用力反抗。
陳果的精神看起來很不好,她不說話,但目光異常狠厲。
失了光的眸底,似乎有一種堅定的信念,一定要讓這個男人死。
就當陳果揮動着手裏的刀子,就要刺下去的時候,突然門口女人大叫,“陳果,你住手。”
陳果木然的轉動着腦袋,看了過去,這個空檔,許知遠趕緊奪下了她手中的刀子,把她摁在一旁的沙發裏。
“陳果。”林淺淺放下手中的水果,走了進來。
這是林淺淺沒有想到,也沒有猜到的一個場景。
陳果揮着刀子要殺許知遠?
燕傑不是說,陳果很乖巧聽話嗎?
是不是又受刺激了?
“陳果,我是淺淺啊。”林淺淺輕輕的握住了陳果的手,“還記得我嗎?”
陳果眼眶一酸,豆大的淚珠,不受控的往下落。
林淺淺看的心疼,輕輕的拭着她眼角的淚,“你受委屈了。”
陳果只是掉淚,也不說話。
許知遠端着水杯走過來,把藥片遞給了林淺淺,“麻煩你,讓她先把藥吃了吧。”
“這是什麼藥。”林淺淺問。
“讓她鎮定下來的藥,吃了藥,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覺,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沒睡。”
林淺淺垂眸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片,“不是毒藥就行。”
許知遠苦笑。
林淺淺和許知遠坐了下來,談的都是圍繞着陳果。
“她的病情,是一直這樣嗎?見好,還是見壞?”林淺淺問。
許知遠輕嘆了一口,“不見好,一直這樣,吃了藥,能安靜一會兒,不吃藥的時候,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這樣。”
林淺淺擡眸看了一眼,垂着腦袋的男人,“你有什麼打算?”
“給她把病看好。”他說。
“然後呢?”
許知遠擡眼,看向林淺淺,“沒想過。”
“你愛過她嗎?”這是林淺淺一直沒有確定的事情。
許知遠沒有回答。
林淺淺便有了答案。
“不愛她,就放了她吧,我帶她去治療。”林淺淺的話清清淡淡的,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通知。
許知遠還是沒有說話。
林淺淺又說,“她受的苦太多了,放過她,也是放過自己,你也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許知遠擡眸又看了林淺淺一眼,緩緩垂下腦袋,還是沒有說話。
沉默。
漫無邊際的沉默後,許知遠也沒有表態。
“許知遠,陳果之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你看看,她都經歷了什麼?電視都不敢這麼演。”
林淺淺對着一直沉默的許知遠,很有怨氣。
他一直不說話,她的火氣就越大,“她這輩子唯一做過的錯事,大概就是遇到了你,愛上了你,然後被你傷了,害了,成了這樣。”
“你把她綁在身邊,說的好聽點,愧疚心作祟,想贖罪。說的難聽點,就是找她做個伴,讓你孤獨的沒有意義的人生,過的有點生氣而已。”
許知遠的腦袋垂的更低了一些。
但是,依然沒有說話。
林淺淺擡眸看了一眼這簡陋的住宅,好像還是傅淮深給的地方。
泡麪盒子,沒來得扔的垃圾,大大小小的藥盒,以及帶着壓力泵的大桶水。
這樣的環境且不說養病了,連正常居住,都成問題。
“給個話吧,我能不能把陳果帶走。”林淺淺下最後的通牒。
看着默不作聲的男人,林淺淺直接提高了音調,“陳知遠,你沒有拘禁她的權力,陳果需要更好的環境,更好的治療,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帶走她。”
“嫂子。”許知遠總算是開了口,“其實,我也不是沒愛過她。”
林淺淺聽的一怔。
許知遠深吸了一口氣後,面色沉悶,似是有太多的難言之隱,“我想照顧她,我想讓她的病好,我知道她愛我,我不想離開她。”
“可是,這樣的惡劣環境,你們不正常的關係,她的病能好嗎?”簡直是天方夜譚。
許知遠何嘗不知道,但他不想放手,“我正在聯繫一些精神方面的專家,她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不會的。”林淺淺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根本就是在掩目捕雀,“她只會越來越糟,她需要的是一個舒服的環境,一個可讓她放鬆的地方,而不是面對一個殺死她兒子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