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在認真的聽林淺淺講話。
林淺淺又嘆息了一口,“我都不知道淄淄是怎麼想的,交男朋友,怎麼着你也得了解他以後再談婚論嫁吧,證還沒扯的,孕先懷上了。”
季鬱澀笑,“可能是遇到對的那個人了吧。”
“要是遇到對的那個人了,我們還替她高興呢。”林淺淺提到這個,心裏就無比堵的慌,“哥,你是不知道,淄淄現在那個男朋友……”
林淺淺真的沒有嘆息的毛病,但是又忍不住嘆了一口。
“……她的那個男朋友,是個gay,跟她在一起,估計就是騙婚,騙她生孩子的。”
這事讓季鬱震驚。
他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林淺淺無語的喝了一口茶,“最氣人的是,她根本不想聽到真相。”
“你找她談了?”季鬱問。
“談崩了。”
林淺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睜睜的看着金淄跳火坑,她還做不到。
但是,她的話,金淄又一句也聽不進去。
苦惱。
“金淄不是個愚蠢的人,我想,她大概也猜到了,你們要跟她說什麼,只不過,她自己還沒有做好接受事情真相的準備。”
季鬱的分析,林淺淺也覺得在理。
她一直相信,金淄有能力處理這件事情,就怕她自己不願意去揭穿這所謂的謊言。
“哥,我一直沒問你,你和淄淄到底是因爲什麼分的手?”
“不合適就分開了。”季鬱仰天深呼吸了一口,“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合適,太多的不合適摻在一起,就變成一個難題,最終只能是這樣的結果。”
“真的就沒有挽回的必要了嗎?”
季鬱搖頭,似乎把林淺淺心裏最後的希望扼殺在了搖籃裏。
林淺淺只是遺憾。
但她心裏很清楚,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修成正果。
這世界上分手的男女多了去了。
複合也不見得,會有預想的幸福。
“那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吧?”
林淺淺想到了自己畫室裏的小姑娘,覺得挺適合季鬱。
季鬱沒有拒絕,“好啊。”
“那說定了,改天,給你約啊。”
“好。”
找人傾訴了一番,林淺淺心情好多了。
跟季鬱聊完天后,就準備回家。
而此時酒店裏的金淄,已經摔光了所有能摔的東西。
一地的狼藉。
蘇枕書回來看到這凌亂的一地,有些驚住。
“這……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
男人的不知所措,換來是狠重的掌摑,“你他麼玩的真是花啊。”
蘇枕書被打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捂着臉,莫名其妙的瞪向了金淄。
“你有病啊,打我幹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打你?”金淄擼起了袖子,她看着眼前這個,把她耍的團團轉的男人,所有的憤怒都用在了巴掌上。
接連扇了蘇枕書三個巴掌後,她的手腕被男人握住,“你瘋了你。”
“我瘋了還是你瘋了?蘇枕書,你是真的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她只是不想拆穿。
她只是盼着他能改好。
“我,我……我是什麼樣的人?”蘇枕書滿臉都是心虛。
蘇枕書腿下一軟,“你……怎麼知道的?”
‘妞妞’這個名字,是他在gay圈的綽號,也就是所謂的暱稱。
金淄知道這個名字,就等於知道了他在gay圈的一切。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知道的?蘇枕書,你真的是把我的忍耐極限,發揮到了極限。”
“淄淄我……”
“分手吧。”趁着她還有點理智。
蘇枕書撲通一下,給金淄跪了下去,他甚至抱住了她的腿,求她。
“對不起淄淄,我會改的,求你不要把這事說出去,不要讓我父母知道,不要,不要……打掉我們的孩子,求你了。”
這些話裏,竟然沒有一句是對她的抱歉。
沒有一句是在挽回她對他的感情。
金淄失望又絕望的垂眸,看向了地上的男人,“我也以爲你會改的,我也以爲,我可以讓你改變你的x取向,我也以爲,我們有了孩子,你可以變得正常一些……”
並沒有,他玩的更嗨了。
甚至,他在他的那個圈子裏,變成了交際花。
“淄淄,我錯了,你原諒我,我會改的,真的,我一定會改的,我是真的很愛你……”
“夠了,你愛的是那些可以給你帶來快感的男人吧。”金淄一陣惡寒,“蘇枕書,你真很讓人噁心。”
“原諒我,淄淄,我以後再也不出去玩了,我們結婚,然後把寶寶帶大,好嗎?”
蘇枕書聲淚俱下。
金淄卻心鐵如石。
“我不會跟你結婚,更不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不要啊,淄淄,求你了,不要打掉孩子。”
蘇枕書是改變不了他的x取向,他更在乎的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他太憋不住了。
但凡他演的好一些,收斂一些,她也會裝成瞎子聾子,陪他一程。
“就到這兒吧。”她擡腿,掃開他。
蘇枕書不依不饒的再次抱住了金淄,“對不起,我錯了,我會改的,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蘇枕書,我金淄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機會給過你很多次,但是你,從未珍惜過。”
就到此結束吧。
無論她怎麼強求,她的命中好像也不帶完美的愛情。
不強求了。
一個人也挺好的。
蘇枕書的苦苦哀求,並沒有讓結果改變。
分手是註定的了。
只不過,金淄對肚子裏的寶寶的去留,還在猶豫。
她完全可以把寶寶留下來,獨自撫養,但她又怕,這樣會給蘇枕書機會,日後,他必沒完沒了的跟她糾纏孩子的事情。
如果打掉,她又不捨得。
不捨得並不是因爲這孩子是蘇枕書。
而是她真的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把蘇枕書趕走後。
金淄一個人關在酒店的房間裏,三天。
這三天,她放空了自己。
她覺得自己是要做出決定了。
來到醫院的門口,病人和醫生進進出出。
金淄站在那裏,突兀又自憐。
“金淄。”
有人喚她。
她木然回眸,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呆愕在原地。
“病了?”男人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