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我現在動力足着呢,我保證完成任務,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寧嶼承諾着,掛斷電話,原地跳了兩圈。

    這小子沒死,真的沒死。

    傅淮深說,他骨灰拿去做過dna,根本就不是傅以梵的骨灰。

    也就是說,有人用骨灰騙過了他們所有人。

    當初,上面的官方通文,也成了最大的掩飾。

    到底他現在在哪兒呢,安全嗎?健康嗎?

    寧嶼立馬聯繫了當時在國外上學時的同學,一名頂尖的國際黑客。

    他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打通了非洲所有的網絡,順藤摸瓜,找到了傅以梵在當地的行動軌跡。

    指着電腦,同學用蹩角的中文說,“梵最後消失在一個叫博亞的小國家。”

    “博亞?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寧嶼滿是困惑。

    同學又解釋,“這個地方相當於你們那兒的小鄉鎮吧,世界地圖上都沒有標註,這裏是女權國家,女人有至高無尚的地位和權利,他們國家自給自足,當然也會用稀有的資源,換取國際貨幣。”

    寧嶼聽的雲山霧罩。

    他知道一些傅以梵做的事情,並沒有聽他提及到這個地方,“他爲什麼會在這裏消失,他的業務是在……”

    寧嶼指向了電腦上距離博亞國,一江之隔的另外一個國家,瞬時明白了,“……他肯定是不小心誤入了這個國家,所以被抓了。”

    “我猜,他被抓起來當‘王后’了。”同學嘎嘎笑了起來。

    寧嶼面色沉重,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確定他就在這個博亞國?”

    同學聳了聳肩,指着傅以梵消失的地點,畫了個圈,“這就是博亞國的境內。”

    既然定好的位,那他就準備一下,前往尋找了。

    這一趟無論有多少困難,他就算把自己折在那兒,也在所不惜。

    從同學家裏出來,寧嶼還沒上車,就看到了倚在車邊,望向他的朱麗。

    不免的,心咯噔一下。

    他不希望朱麗摻和進來,免得日後,又得以傅以梵的救命恩人自居。

    “喲,朱老師,好巧啊。”寧嶼換上平常沒正形的模樣。

    朱麗微扯了一下脣,“消息打探的怎麼樣啊?”

    “什麼消息?”寧嶼一拍腦袋,佯裝失憶的笑了笑,“你是說傅以梵啊?他能有什麼消息,就算有消息,也不可能現在就有,你彆着急啊。”

    “寧嶼,我可不是傻子,你最好別跟我耍心眼。”朱麗道。

    寧嶼攤手挑了下眉梢,“我哪有心眼。”

    朱麗走了。

    寧嶼與此同時也收到了傅以枘的電話。

    “什麼?你跟燕小檸,你們來m國了?什麼?到機場了?”寧嶼扶額,生不無可戀的閉了閉眼,“等我去接你們。”

    一個朱麗,他還能應付。

    再來個傅以枘和燕小檸,他還怎麼去那個博亞國啊。

    許久不見燕小檸的寧嶼,看她瘦了許多,不免心生惻隱,“你就別難過了,梵哥他……”

    話到嘴邊,他愣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這事,他答應了傅叔不能說。

    就誰也不能說。

    “寧嶼,我覺得傅以梵沒有死,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怎麼會做夢都夢不到他呢?你說是不是?”

    燕小檸急切的想尋找認同感。

    寧嶼能說什麼,只好安慰:“這……,你別想多了。”

    “嶼哥,其實,我和小檸這次來,就是想尋找一個真相,哪怕我哥真的……,我們也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不相信非洲那邊的一套說辭。”

    傅以枘義正言辭,彷彿不查出個一二三,就對不起任何人似的。

    寧嶼拍了拍他的肩,道,“別急,一切都會有結果的,先去我那兒吧。”

    從機場把二人接回來,安頓好住處後,寧嶼又點了外賣。

    燕小檸沒有食慾,一直抱着膝蓋窩在沙發裏,一言不發。

    傅以枘也吃了沒幾口。

    “你們兩個喫的太少了,這樣真相找不回來,人先倒下了,梵哥出事這麼長時間了,不急在這一時,不能把身體搞垮了。”

    寧嶼的話,沒有迴應。

    燕小檸依舊放空的看着窗外。

    傅以枘躺在另外一個沙發裏,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來兩人是不打算跟他說話了。

    塞了幾口麪包的寧嶼,抱着電腦就上了樓。

    博亞國,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國家,膽子可夠大的,竟然軟禁了傅以梵。

    他要怎麼才能聯繫上人呢?

    這是最難的地方。

    如果那個博亞國的人,知道他們要過去找傅以梵,會不會連國境他都進不去?

    難,難上加難。

    寧嶼揉着眉心,他還得搖人啊。

    m國的空氣比起華城還令人壓抑。

    燕小檸一直望着窗外,想了好多關於她和他的事情。

    好像最多,就是兩個人吵架。

    都還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還沒好好甜蜜過,人就沒了。

    她始終想不通。

    深冬,萬物凋敝,透着讓人絕望的色彩。

    傅以枘也不比她好哪裏去。

    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着。

    自從傅以梵出事後,他就患上了失眠症,要知道,以前的他睡覺是打雷都打不醒的。

    這幾個月,他看到了父親的操勞,母親的心碎,甚至家裏的孫奶奶和唐爺爺都在偷偷的摸眼淚。

    如果可以,他真的可以替大哥去死。

    又翻了個身,傅以枘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

    最終還是敲響了寧嶼的房門。

    “嶼哥。”

    寧嶼趕緊合上了電腦,去開門,“怎麼還不睡啊?”

    “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寧嶼把傅以枘讓進屋內,給他倒了杯紅酒,“酒能安神。”

    “嶼哥,這幾個月我想了好多,我們是不是太草率了?”

    寧嶼挑起眉梢,“怎麼講?”

    “人家就交給咱們一捧骨灰,咱們就理所當然的認爲裏面就是我哥,這不合邏輯啊。”

    寧嶼內心os:這傢伙什麼時候智商在線了?

    “你怎麼想的?”

    傅以梵來了精神頭,“嶼哥,我覺得這是障眼法。”

    “說說看。”

    “我哥那是誰?那是軍事學校的高材生,什麼樣的突發狀況沒見過,就算他失手,也只能就擒,保個命應該沒問題吧?”

    應該沒有哪個國的人,可以隨便處置別國的人。

    所以,這一推,傅以梵就是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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