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總,我覺得對方很明顯是在爲難我們,他們是不是搞錯了,是他們要跟我們傅氏合作,他們現在的做派,完全就是他們是主動方,而我們反而成了被動方。”
商場上,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
傅茉一併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打太極嘛,很正常。”
“那還約寧總嗎?”
傅茉一起身,指了指外套,祕書便趕緊從衣架上拿了過來,“一總,您要出去?”
“我親自跑一趟寧氏,如果他們再不識擡舉,我們完全可以放棄這個合作。”
“那要我陪您一起過去嗎?”祕書問。
傅茉一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不用了。”
“那我讓司機送您過去。”
傅茉一和寧嶼從小就認識,家長見過無數次,但是寧氏,她是第一次來。
她記得以前寧家是做酒店連鎖的。
後來改行,做了新能源,再後來,寧嶼的父親好像退居二線了,寧氏交給了寧嶼後,就多面開花,而且各行各業,做的還都不錯。
寧嶼也是個難得的經商奇才。
他雖然沒有傅以梵的穩重和果斷,但他的性格圓滑,談生意不容易結仇家。
站在寧氏的大樓外面,傅茉一深吸了一口氣。
報了自己的名字,她便在前臺等。
很快她被同意進入到寧氏大樓。
沒人接她,甚至沒人告訴她,寧嶼的辦公室哪一層。
進入到電梯後,她纔看了一眼導圖,原來總裁辦在十六層。
找到寧嶼的辦公室後,她也沒能順利的見到他,他的祕書把她擋在了外面,“一總,您沒有預約還不能見我們寧總,我得先跟他彙報一下,不好意思啊。”
“你去彙報吧。”
“您稍等。”
這一等,又是半個多小時。
加上路上的時間,這前前後後將近一個半小時,她還是沒有見到尊貴的寧總。
傅茉一是沒什麼耐心的。
再加上,本身就是寧氏求着跟傅氏合作,要不是看在傅以梵的面子上,她不會等這麼久。
寧嶼的祕書總算是從總裁辦裏走了出來,“一總,寧嶼還有個會沒有結束,您需要再等十分鐘左右,實在是抱歉。”
“沒關係。”這話是咬着後槽牙說的。
如果再等不到,那她真的會回去取消跟寧氏的合作。
合作的前提是尊重。
顯然,她沒感受到這一點。
終於,一杯咖啡的時間後,祕書帶着傅茉一走進了總裁辦,“寧總,一總來了。”
寧嶼壓根就沒有擡眸,他的線上會議還沒完全結束,注意力還都在上面。
傅茉一就那麼幹巴巴的,站在那兒,又等了幾分鐘,他才關了電腦,望向了她。
“一總坐吧。”他起身摁了內線,“給一總衝杯咖啡送進來。”
“咖啡就不用了,我本以爲,寧氏很重視與傅氏的合作,就不會怠慢我們傅氏的人,顯然,寧總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這話,傅茉一是帶着氣性的。
不重視也就罷了,一點禮貌都沒有,她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他是公報私仇。
“那我倒想問問寧總,之前我的祕書已經向你們明確表達了,我想私下跟你聊聊合作的事情,你爲什麼不給回覆?”
寧嶼挑了一下眉梢,“我並不覺得有私下見面的必要。”
聽聽這是什麼屁話。
好像她很想見他一樣。
“那寧總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個合作也完全沒有必要。”
“一總,我們寧氏有十分的誠意,您這樣咄咄逼人,不覺得有失風度嗎。”
呵呵。
這屁話讓他聊的,還上了個新高度。
“我沒有風度?你的風度又在哪裏?你以爲我私下跟你見面,是對你這個人,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嗎?我只不過是站在雙方的立場上,想促成這個合作,你要知道,公司現在分成兩派,我只不過……”
算了,說這麼多,人家未必領情。
寧嶼蹙眉看向傅茉一。
這一看不打緊,傅茉一更火大,“如果你單純對我這個人有意見,那麼我可以派公司裏任何一個副總來跟你談合作,如果你覺得傅氏不配與你們寧氏合作,那就說明白,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對你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嗎?我看你意見很大。”
既然說到這兒了,她想把前仇舊恨的,全說明白,日後就算不合作,也難免會碰面,她不想老是跟吞了只蒼蠅似的噁心。
“一總,還是這麼愛用自己的主觀意願,去揣測別人嗎?”
寧嶼彎身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望向了面前的女人,“衝動,在談判場上,是禁忌。”
“我衝動?我要衝動,現在大嘴巴子早抽上你了。”
她還是過分的理智了。
“如果一總早來跟我吵架的,恕我不奉陪。”
寧嶼起身,不要在傅茉一的身上,浪費時間。
他的忽視和敷衍,以及這種看不起人的拒絕,讓傅茉一的火氣,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是成心吧。”
“成心什麼?”他淡淡的睨向她。
“我知道以前我傷害過你,我很抱歉,我以爲你不會這麼小心眼的,
你結婚,我很祝福的,你失去愛人,我也替你難過,
我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且不說,咱倆也沒發生過什麼,就算髮生過,大家一笑泯恩仇不好嗎?”
寧嶼:……
“是,我不是你,我或許對,對你造成的傷害,不能完全的感同身受,但我不想影響我們在工作中的態度,你要彆扭到什麼時候?”
寧嶼:……
“難不成從今往後,都像躲鬼一般的躲着彼此?還是說,這輩子永遠不見面,你就能開心了?”
一個大男人,一點氣量也沒有。
寧嶼就這麼看着,看着她發火,看着她生氣,看着她指着他鼻子罵。
半晌。
寧嶼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嗎?是你做的太過分了。”
“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成見,我只是就事論事。”公私他分的很清。
傅茉一笑了,搞不清的原來是自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