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嶼出了門。
傅茉一笑着,翻了個身,找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天哪,三點了。
這一晚上,她真的是沒閒着啊。
寧嶼買回藥來,爲傅茉一上了藥,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自己可以。”
藥火辣辣的,不過效果很好,很快疼痛感就消失了一多半。
她的被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着兩隻毛絨絨的大眼睛,看到他擡眸看她,她趕緊把兩隻眼睛也縮進了被子裏。
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睡吧,一會兒要天亮了。”
“哦。”她躺好後,卻異常精神。
看着他進進出出的收拾一地的狼藉,她覺得,好像多一個人也不錯。
收拾完後,寧嶼這才上了牀,他連同她的人和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裏,“怎麼還不睡?明天不要上班了?嗯?一總。”
“是要睡了,是你上牀,把我弄醒了。”她閉上眼睛,睫毛卻眨的厲害。
寧嶼在她的睫毛上親了一下,“你要不睡,我可就……”
“睡,睡,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
“我覺得像做了個夢。”他抱着她,覺得一切都好不真實,“你說,我是在做夢嗎?”
“睡了我,想不認賬啊?”她往他心口上捶了一下。
他握着她的小手,遞到脣上深深的吻着,“我想對你負責,你願意嗎?”
“我不知道。”她得再想想。
“那你慢慢想。”他願意等。
傅茉一這覺睡的很沉,夢裏,她身子浮浮沉沉,在睡去與醒來之間穿梭,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一覺睡到了九點,被祕書的電話驚醒,“喂?”
“一總,您不會是還沒起吧?今天老傅總過來,馬上就到了,您要不要……”快點來啊。
傅茉一啊了一聲,“我爸要來?”
“是啊,一總。”祕書有些替傅茉一擔心。
“幾點了?”她的腕錶呢?
“一總,九點了,預計老傅總十點會過來,您要來公司嗎?”如果不來,她好安排下面的事情。
傅茉一扯了衣服,一邊穿,一邊應着,“到,我馬上就到。”
“好的,一總。”
傅茉一穿好衣服後,粗粗的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她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是多久沒喫肉了,非要把我弄成這樣?這怎麼去上班?寧嶼,你個王八蛋。”
本來不打算化妝的傅茉一,爲了讓遮蓋的這些吻痕不那麼突兀,還是化了個比較濃烈的妝容。
但是,那些吻痕還是若隱若現。
不管它了。
先回公司要緊。
傅茉一是掐着點,在傅淮深到公司的前十分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陳祕書,有絲巾嗎?”她問。
祕書不明白傅茉一什麼意思,“一總,要絲巾幹嘛?”
“你管那麼多幹嘛,趕緊的,給我弄條絲巾來。”
“好的,一總。”
很快,祕書給傅茉一拿來了一條全新絲巾,雖然花色難看了一些,但是它遮醜啊。
對着鏡子,傅茉一剛繫好絲巾,祕書就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一總,老傅總來了。”
傅茉一乖乖站好。
“最近工作怎麼樣?喫力嗎?”
“還行吧。”
“我看你熬的眼裏都有紅血絲了,需不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傅淮深的眸光從自己女兒的眼睛,又移到了本不該在這個季節,出現的絲巾上面。
傅茉一被看的不自在,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用,我年輕,我不怕累,傅總,你口渴嗎?要不要來杯咖啡?”
“行了,你們出去吧,我跟你們一總聊聊。”
傅淮深把跟在他身後的閒雜人等,全趕出了辦公室。
他坐在傅茉一的辦公椅上,看向自己的女兒,“昨天晚上幹什麼了?鬼混去了?”
“沒有,我沒有,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的絲巾。
傅淮深是誰?
他的眼就是照妖鏡。
自己養的女兒,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他一目瞭然。
“那脖子是怎麼回事?”
“沒事啊。”傅茉一裝傻。
傅淮深灼灼的盯着她的眸子,“戀愛了?”
傅茉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不回答,又不行,“爸,我……也沒戀愛。”
“那就是鬼混。”
“也沒有。”她皺着小臉。
“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有中意的人,可以帶來給我看看,只要人品端正,本性善良,就好,我們家不挑。”
這話說的,傅茉一一臉的不樂意。
“那我就隨便找個人,您就同意,把我嫁過去,對嗎?”
“你喜歡就好,我們沒有意見。”
傅茉一有點小失望的。
她以爲,傅淮深至少會讓她嫁個門當戶對的。
看傅茉一的小臉皺巴巴的,傅淮深開口道,“怎麼,讓你嫁個你喜歡的,你還不樂意啊?”
“那萬一對方是個窮鬼,是個賭徒,您也願意我嫁過去啊?”
“你就這眼光?”
“我是說假如,萬一,您就放心啊?”一點都不疼她。
“說說吧,昨天晚上跟睡一起的那男的,是誰?”
傅茉一:……
“怎麼?”
“爸,您就問的這麼直接嗎?不給別人留點隱私的?您這也太……”她一點都不想說。
她要有空間。
剛好這時,傅茉一的手機在桌上震動了起來。
她遠遠的看見,上面幾個字在閃爍。
[還是戴眼鏡好看]。
她剛要伸手去接,被傅淮深搶了先。
“爸,您……”
傅淮深哪管這個,摁了接通鍵,還摁了免提,把手機扔到了桌上。
“茉一,家裏的監控,全部裝完了,還有自動識別報警系統,跟派出所是聯網的,我今天也去過派出所了,昨天進屋的那個小賊,果然是團伙作案,今天已經全部抓到了。”
電話裏,是寧嶼的聲音。
沒聽到迴音,他又喂了一聲,“茉一,醒了嗎?牀頭上有醒酒的藥,水也放在保溫墊上了,記得要叫酒店的服務,要喫早餐。”
“我……”傅茉一剛要說話,傅淮深便開了口,“是寧嶼啊。”
“叔,傅叔,是您,您,您好。”寧嶼緊張了,開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