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寧嶼拉開了書桌最下面的抽屜。
這個抽屜裏,有一些不怎麼值錢的玉器和古玩。
但也有一件他去拍賣場花了千萬拍來的板指。
據說這板指是秦王戴過的。
且不說誰戴過,是有年頭子的玉,而且玉質很高。
就在抽屜裏的一個錦盒裏放着。
錦盒還在。
但分量輕了,他心口一攥,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快速打開了錦盒……
果然。
裏面的板指不見了。
樂亦成也察覺了不對勁,“表哥,那副尋春圖也不見了。”
尋春圖出字名家真跡。
看來偷東西的人,也是個內行,專挑值錢的拿。
寧嶼再次看向了溫文惠,“你確定你沒有動這房間裏的東西?”
“我沒有姐夫。”她無辜的眼神,還是讓寧嶼相信了她。
寧嶼轉頭看向了樂亦成,“你在這裏整理一下,看看還少了什麼,等一下,一起去報個案。”
“好的表哥,我保證丟的東西,一件也不落的記下來。”
溫文惠輕輕的扯了扯寧嶼的袖口,“姐夫,丟的東西,很貴重嗎?”
“沒錯,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所以……”他看向了溫文惠的眼睛,“……偷東西的人,罪很重。”
“哦。”
溫文惠往門口走,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姐夫,我買了羊肉,要不,一會兒你們留下來,咱們喫火鍋吧。”
“不了。”
“好吧。”
溫文惠下樓後,樂亦成悄眯眯的湊到寧嶼身邊說話,“我看她就是做賊心虛。”
“沒有證據,別亂說話。”
“這個房間乾淨的纖塵不染,肯定是打掃過了,估計就算有證據,也消滅的差不多了,又沒有監控,而且你們家附近也沒有攝像頭,大概率就是她偷的。”
樂亦成十分相信自己的推理。
但寧嶼還是秉着嚴謹的態度,最好是把這事交給警察。
“你統計一下,一會兒下來找我。”
“請好吧表哥。”
溫文惠正在摘菜,看到寧嶼下來,她擦了把手,迎了過去,“姐夫。”
“晚上喫什麼?”他看了廚房一眼。
“就炒個青菜吧,我一個人,也喫不多。”她轉身給寧嶼倒了杯水,“姐夫,先喝點水吧。”
“最近學習怎麼樣?在華大還適應嗎?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跟我說。”他端起水杯,輕啜了一口。
溫文惠嗯了一聲,“還挺好的,姐夫你不用擔心我。”
“給你爸媽打過電話了嗎?”
“前幾天,我媽倒是給我來了個電話,還問起了你。”溫文惠的眸光鎖在了寧嶼的面上。
他擡眸,剛好撞上,“媽說什麼了?”
“媽說,快到姐的生日了,想着你替她買個蛋糕,去姐姐的墳上看看。”溫文惠嘆息了一口,透着哀傷,“媽說她本來是想着親自去的,但是,她的腿疾犯了,出不來,想麻煩你……”
“我會去的。”他把水杯放下。
“姐夫,姐姐真的是愛慘了你,如果你去看她,她肯定會很開心的。”
寧嶼閉了閉眼。
又道德綁架他。
“文惠,你姐確實是一個好女人,她得體大方,我不會忘記她的。”
他不求她們溫家人能祝福,但希望她們能理解。
“姐夫,我也會替我姐,好好照顧你的。”溫文惠的眼裏都是憧憬的光澤。
寧嶼的臉色反而沉了下去,“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我有人照顧。”
“姐夫,你是說那個姓傅的女人嗎?”提起這個,她的脾氣就沒來由的暴躁,可她不敢在寧嶼面前暴露壞脾氣,壓抑着聲線說,“我覺得我姐應該不會喜歡她的。”
“她不需要別人的喜歡,我一個人喜歡就夠了。”
“那我……”溫文惠似乎並不想接受這個回答,“……我可以問一下,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嗎?”
“從小就認識。”
溫文惠愣住了。
她腦袋裏最先想到的四個字,青梅竹馬。
“她是你前女友嗎?”
“不是。”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跟我姐結婚的時候,你還愛着這個女人?”溫文惠看着寧嶼,一瞬不瞬,她想從他的眼睛裏讀到什麼,又怕讀到什麼。
寧嶼沒有答案給她。
剛好這時,樂亦成從樓下跑了下來。
他揮着手中的紙,“我都記好了,表哥,咱們去派出所吧。”
“好。”
寧嶼沒有片刻的停留。
路上,樂亦成看着單子,向寧嶼彙報,“大大小小,加上你知道的那三件,總共丟了六件,都是最貴最好的東西,這個小偷有點意思。”
“你還認定是溫文惠乾的?”寧嶼說。
樂亦成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就算不是她乾的,這個來偷東西的人,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交給警察吧。”
這事,寧嶼沒有跟傅茉一說。
他抽空去把別墅買了。
週末的時候,他去了傅氏,等她下班,跟她約會。
傅茉一的祕書,請寧嶼去她的辦公室等,“寧總,一總還有個會,再有十分鐘就行了,您先稍等一下吧。”
“行了,你不用管我,去忙吧。”
傅茉一的辦公室,他不止來過一回。
她的桌面向來乾淨,總是擺着一臺電腦,他坐到她的位子上,眼尖的看到了她杯子旁邊的止痛藥。
拿起來,他看了一下說明書。
痛經?
這是個大麻煩。
傅茉一開完會回來,寧嶼差不多快睡着了。
他擡腕看了眼時間,這哪是十分鐘,分明就是一個小時零十分鐘。
“週末還要工作,一總辛苦了。”
“我餓了,先去喫飯吧。”傅茉一去洗了把臉,她的氣色有些不好,透着疲憊。
男人站在她的身後,從鏡子裏看她,“是不是得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的調養身體了。”
“不用。”她抽了洗臉巾,把臉擦乾。
她夠白,皮膚也是天生的細膩,不用粉底,也如凝脂一般。
塗了淡淡的一層脣膏後,氣色就已經好了太多。
“走吧,我請客。”傅茉一轉身對寧嶼說。
男人沒有要走的意思,他雙臂撐在洗手檯上,把傅茉一圈在身前,“親一個再走。”
傅茉一笑:“不親。”
“親一個。”他把側臉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