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把時間用在家庭上面,也是一種貢獻。
“就算她不生孩子,養孩子,也不能總在傅氏,寧總那公司,也是越來越大,她得先顧及自己家這邊,不是嗎?”
寧氏和宋氏有合作項目。
宋宥比較瞭解。
至於傅茉一到底怎麼選擇,或許早已經心中有數。
而她……
一個碌碌無爲的人。
宋芷言嘆息了一口,“我現在想的就是怎麼能保住這個工作。”
“你的工作可替代性強,說白了,就是隨便招個人,都能幹了,而且傅氏向來要求嚴格,你想要在傅氏留下來,除非你各方面都很出色。”
出色?
宋芷言搖頭,她跟這兩個字不搭邊。
她只想掙口飯喫。
如果在傅氏留不下,那她……
黯淡的垂下睫毛,“哥,如果我留不下,我又得找工作了,我都已經是找了第二份工作了,二次試用期就佔用我半年的時間,我真的很沒用。”
“怎麼?讓我打擊到了?”他挑脣笑了。
“我就是覺得我真的是一無事處。”她長吁短嘆了一口,“要是這次試用期過後,不能在傅氏留下,我直接去開個花店得了。”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哥給你出資。”宋宥笑着說。
“可是哥,你有沒有想過,我上了這麼多年學,還去國外留學了那麼多年,我開個花店,這也太糟蹋爸媽的錢了。”
小女人說的很認真。
宋宥:現在想起糟蹋錢了,做全職太太五年,你也沒覺得糟蹋錢。
“哥,我覺得我一定要在傅氏留下來。”拼了命也要。
“那哥就祝福你。”
車子開的不算快,暖黃色的路燈透過玻璃照在宋芷言靈動白皙的臉上。
公寓樓,有零星的燈光亮着。
“哥,我進去了。”下了車的女人,衝宋宥揮手。
“早點睡,多休息。”
“知道了,你回去,路上小心開車。”
“拜。”
……
傅以枘從公司裏開車出來,沒走多久,就停在了路邊。
在進入傅氏工作之前,他的生活很規律,他不抽菸,偶爾會喝點酒,無論哪一方面都很健康。
他的心思,一直也沒有在傅氏的工作上面。
他答應父親進公司的那一刻,他做了一輩子做牢的打算。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
他有一天,不再對這份工作存有偏見,也不覺得這份工作奪走了他的夢想。
現在的他,全身心的撲在工作上,才切身體會到傅以梵的付出,傅茉一對工作的執着。
他們一直在全力的爲了傅家在戰鬥。
而他,卻總想着追求自己的夢想。
到底是什麼時候有轉變?
怎麼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大概是看到父親那已經冒尖的白髮,和不再健壯的身體。
大概是看傅以梵以長子之軀,獨擋一面,卻從來不把壓力強加到他的身上。
是啊,他是該長大了。
該擔起一個傅家孩子,該擔起的責任。
光榮的同時,他也切切實實的感覺到累了。
街道寂靜,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
張怡對宋芷言能調到傅以枘身邊工作,頗有微詞。
按資歷,論能力,她哪點也比宋芷言強。
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實習生。
對此,她很有怨言,“孫部,您這可太偏心了,我知道你是看一總的面子,但傅氏向來講究的是個人能力,她宋芷言有什麼能力啊?打個字,複印個文件,連會議記錄都用軟件來完成,真是一點能力都沒有。”
孫行也不知道張怡計較這個有什麼意思,跟在傅以枘身邊工作,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你要願意每天加班到十點,我倒也可以把你和小宋換過來。”
“那,那加班都有加班費的,多賺錢,我當然也想啊。”張怡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她看中的是傅以枘身旁工作的機會,說不定,日久生情,飛上枝頭,她就成了傅家的少奶奶。
“既然你這麼想,那下個月,我把小宋調回來,換你。”
“真的嗎?”張怡興奮的差點跳起來,“謝謝你啊,孫行,改天,我請你喫飯。”
“喫飯就不必了,只要你沒有怨言就行。”還有搶着要高強度工作的。
張怡嫉妒宋芷言,不止是因爲她走了傅茉一這個後門,還因爲她這離了婚三十歲的女人,保養的依然跟個未婚少女一般。
明明自己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偏偏自己就沒有那該死的少女感。
“宋芷言。”張怡抱了一沓文件,放到了宋芷言的面前,“下週枘總要去紐約出差,這些是需要帶過去的資料,你記得整理好,給我。”
“給你?”宋芷言不明所以的,望向張怡。
“你沒聽錯,是給我,因爲下週就是下個月的一號,我會代替你,跟枘總出差。”
張怡很得意,下巴擡的很高。
“哦。”原來是這樣,是不是自己工作的太差勸了,所以才把她調回來。
可她,天天加班,從未抱怨過,而且下個月,就是她試用期滿的日子,是不是代表着她,沒有通過試用期啊。
宋芷言很沮喪,想想自己真的是很沒用,又給傅茉一丟了臉。
如果被辭退了,她是不是應該聽取宋宥的建議,回自己家的公司,混個閒差,然後,如果遇到一個好男人,再把自己嫁出去?
危險。
她的這個想法很危險。
她自己心知肚明。
一次依附失敗的婚姻,足以讓她看清一切,男人是指望不上的,自己沒有點自立更生的能力,就是個廢物。
不管怎麼說,就算被辭退,她也得把被辭退前的工作做好。
中午在餐廳簡單的喫過飯後。
她就一個人抱着那厚厚的資料,修正,打印,複印。
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她一個人。
打印機也不給力,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壞掉了。
宋芷言不知道怎麼着的,就被戳了心窩子,眼眶一酸,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墜。
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
剛剛喫完飯回來的傅以枘,已經走了過去,又拾步,退了回來。
看着角落裏蜷縮着的女人和時有時無的啜泣聲,他眉心一蹙,“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