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了牀頭燈,坐了起來。
傅以枘推開臥室的門,“沒睡?還是……”
“你怎麼過來了?”她問。
傅以枘回眸看了眼桌上整整齊齊的禮袋,“送你的禮物,不喜歡嗎?”
“送禮,總得有緣由吧。”
傅以枘挑了下眉梢,“其實,送禮物也不需要什麼緣由吧?”
他說沒有,就沒有吧。
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再問。
“你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她問。
“想你了。”他說。
宋芷言哦了一聲,“要是沒什麼事情,不用天天過來。”
“怎麼了?煩我了?”他有些不開心的說。
“不是。”
“那是……心情不好?”他走過去,坐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捏了捏她尖美下巴,“還是說,有心事?”
“沒有。”她躲了一下。
“我去洗澡。”他直身。
宋芷言:“你要住下嗎?”
“沒錯。”
“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同居的嗎,這跟同居有什麼區別。”天天來她這裏住。
“你就這麼不想天天見到我?”這可不像戀愛,該有的樣子。
宋芷言抿脣,她就是今天心情不怎麼好而已,“沒有。”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連眼睫毛都在拒絕我,我是不是又做錯事情了,惹你不開心了?”
傅以枘要走的身子,轉過來,又面向了宋芷言。
宋芷言不想回答,縮進被裏,“你去洗澡吧。”
“好,我去洗澡。”洗完澡再問。
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傅以枘頭髮都沒吹,就直接鑽進了宋芷言的被子裏。
“涼。”她把他的腦袋,往外推了推。
他去吻她的脣,她躲,他就吻她的脖子,“今天怎麼了?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嗯?”
“以枘……”
她不知道該不該問他,如果兩個人之間,老是不把話說明白,是不是更容易產生誤會呢?
“嗯?你說,我聽着。”他細細密密的吻着。
宋芷言深吸了口氣,“你今天是不是跟……姜煙見面了?”
傅以枘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有些訝然,“你怎麼知道的?孫行跟你說的?”
“不是,是我……”她垂下睫毛,看向男人的眼睛,“我今天跟陳虞喫自助餐的時候,看到的。”
“生氣了?”他問。
“你是不是……沒打算把這件事情跟我說啊?”宋芷言問。
傅以枘確實沒想好,怎麼跟宋芷言這說件事情。
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她看到了,他或許壓根不會說這件事情。
“姜煙母親病重,需要到乾爸的醫院做手術,她排不上號,找我幫忙。”他簡明扼要的說。
“這樣啊。”聽起來,還蠻可憐的。
可是爲什麼要找傅以枘幫忙啊。
如果,她要是找傅以梵幫忙的話,他應該也會幫的吧?
“離婚的時候,她淨身出戶,身上沒有錢,今天我給了她二十萬,動手術的費用,應該是夠了。”他主動交待。
宋芷言愣了一下,還給錢了?
“哦。”錢是他的,他愛給誰就給誰,她也管不着。
“還有什麼要問的?”
宋芷言搖頭,“你幫她是應該的,畢竟有過情分。”
宋芷言:“以枘,如果我說我生氣,讓你以後跟她少往來,你會覺得我這個人……不可理喻嗎?”
傅以枘輕輕的笑了,“這不是很正常嘛,如果換成我,我也不希望你跟你的前夫聯繫。”
“那你……能不能以後跟她少聯繫?”她很認真的講。
傅以枘點頭答應,“好。”
“真的能做到嗎?”她知道有些事情,並非主動,而是身不由已。
但傅以枘還是堅定的點了下頭,“能。”
她很開心,心口堵了一晚上的鬱氣,也慢慢的散開了。
小臉化晴,他跟着心情也好了,“對了,我今天去過佐家藥坊了。”
“是嗎?談的怎麼樣?”宋芷言有些擔心。
“宋佐比宋宥,好說話多了,我去他的藥廠驗過貨了,品質比李氏好,價格也談妥了,如果中間不出問題的話,下週一,就能籤合同。”
宋芷言太開心了,她摟上傅以枘的脖子,在他脣上親了一下,“太好了。”
“你比我還開心。”他笑着說。
“能幫到你,我就開心啊。”
“那我也得讓你開心,一會……”他附在她的耳邊,近乎呢喃的說,“……我多賣點力。”
“什麼嘛。”她輕捶了一下他的心口,“你沒跟宋佐說,是我讓你去的吧?”
“你不讓我說,我哪能說,我只是說是熟人介紹,他們很樂意跟傅氏打交道,有錢,哪有不賺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是啊。
也就是她那個直性子的哥哥,有錢不知道賺。
不由的,她嘆了口氣。
“怎麼還嘆上氣了?”他笑着去吻她的脣。
宋芷言推開他,巴巴的說,“那你們如果合作成功了,我有沒有……提成可以賺的?”
“你想要多少?”
“看你心意嘍。”她又不嫌多的。
“那把我賺的那部分,全給你,好不好?”
宋芷言沒被他的花言巧語迷失方向,翻了個白眼,“通常這麼說的人呢,有兩種,一種是矇混過關,一種就是說過就忘,你是哪種?”
“真給你。”他是說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以枘。”她細長的手指在他的鎖骨上,輕輕的摩挲着,“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出來自立門戶?”
“嗯?”他好像沒有想過,怎麼突然就提到這麼嚴肅的事情,“什麼,什麼意思?”
“你看你哥他有一凡投資,現在市值幾千個億,雖然他也在傅氏工作,但是他有自己的事業不是嗎?你也是傅家的兒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單立出來?”
宋芷言想聽聽他的想法。
傅以枘自己幾斤幾兩,比誰都清楚。
他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如果單立出來,他肯定會輸的很慘。
“如果可以,或許我更想,辦個體育學校,培養更多的體育人才吧。”那是他的夢想。
天天跟年輕的孩子們打交道。
看着他們在操場上奔跑,看着他們揮灑汗水,那纔是最痛快的。
“可以啊。”
宋芷言不是想讓傅以枘賺多少錢,她是想他有個自己的事情做,那樣,他活的纔不像行屍走肉。
“嗯?”他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