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一個人?厲冷鋒沒參與?”聽完方磊的彙報,厲鎮羽斂眉思索了片刻,問道。
方磊點點頭,“肖小姐出事時,他正送人去醫院,沒有時間下手。”
停頓了下,方磊又補充道,“他沒時間,不代表他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厲冷鋒極其好色,身上有不少桃色緋聞,之所以沒有被爆出來,是因爲他動用了厲家的權勢,盡數壓了下去。
加上勤勤懇懇的跟在厲謙身邊,導致外界對他的印象很好。
但其實,他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經不起深扒的。
“我知道了。”厲鎮羽揮揮手,示意方磊下去。
方磊走後,厲鎮羽在沙發上一個人坐了會兒,忽然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去。
肖寧追了過去,“你去哪兒?”
厲鎮羽視線下垂,靜靜的看着被肖寧拽住的衣角。
察覺到厲鎮羽不悅,肖寧訕訕的鬆開了手。
厲鎮羽薄脣緊抿,一言不發的拉開門。
直到外面響起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肖寧才悻悻的收回視線,氣呼呼的撇了撇嘴。
真小氣。
問一下都不行。
早上下了一陣雨,到了十點多,雨突然停了,太陽從雲層後面探出一個腦袋,給雲朵鍍上了一層金邊。
厲冷月從厲氏集團總部大樓出來,心情很好。
旁邊就是大型商場,和厲氏集高聳入雲的大樓隔了一條馬路。
厲冷月到了地下停車場,找到座駕,正要把車倒出來,靠右手邊的方向,毫無徵兆的衝出來一輛黑色的車,直直的往她所在的位置撞過來。
厲冷月眼神立馬變得凌厲,她反應很快,狠狠往右打方向盤想要避開。
對面車裏的人,彷彿猜到了她會往右邊轉道,也跟着變了方向。
這人是衝着她來的。
厲冷月心底罵了句娘,發現避無可避,丟開方向盤準備跳車。
她的座駕是紅色的敞篷法拉利,跳車並不難。
然而,厲冷月剛蓄好力準備起跳,對面的車就狠狠的撞了上來,車身一個劇烈的搖晃,車頭瞬間凹陷了進去。
厲冷月被迫跌坐回車廂,額角重重的磕在駕駛臺上。
她疼的呲牙咧嘴,捂着額頭火冒三丈的從車上下來,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居然這麼大膽,敢光天化日的撞她?
對面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熟悉臉龐。
厲冷月剎那間愣住了。
居然是厲鎮羽。
很快,厲冷月就回神,她冷笑道,“厲鎮羽,你瘋了?我可是你姐姐?”
“姐姐?”厲鎮羽薄脣浮現出一抹自嘲,“當年我求你救我母親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厲冷月啞然。
她沒想到,厲鎮羽如此記仇。二十多年前說過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我也還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做不了。”厲冷月爲自己辯解道。
厲鎮羽斂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甩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在厲冷月的臉上。
信封了裝了照片,沒有封口,照片從裏面灑落出來,散落一地。
厲冷月心裏有些慌,但面上卻表現的一臉無辜,“你給我看這些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他們。”
厲鎮羽眯了眼,盯着厲冷月看。
明明他處於低處,可氣場卻異常強大。
被盯的時間長了,厲冷月手心不自覺的沁出一層冷汗。
良久,厲鎮羽纔開口,聲音冷酷無情,一字一頓,含着濃濃的警告之意,“厲冷月,下次,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厲鎮羽的車子都開走了很遠,厲冷月才緩過神來。
她雙腿一軟,靠在被擠變形的車身上,許久才恢復如常。
整理了下裙子,又補了妝,厲冷月扭頭看了眼報廢的豪車,紅脣挽起一抹冷笑。
以爲這樣,她就會停手?
厲鎮羽回到別墅時,已經是中午。
掃了大廳一圈,沒看到肖寧的身影,厲鎮羽臉色黑了黑。
夏管家接過他遞過來的外套,看出了厲鎮羽在找肖寧,於是識趣的開口,“肖小姐一上午都待在她的房間。”
厲鎮羽鬆開領帶,不悅的看着夏管家,“我有問她?”
夏管家,“……”
“沒有,三爺,是我想說的。”
厲鎮羽冷哼了一聲,徑直上樓。
他本來是要去書房的,到了二樓的樓梯口,也不知腦子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的拐了彎,停在了肖寧的房門前。
夏管家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在心底感嘆。
果然,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連他家三爺,也不例外。
嘴上說着不在乎肖寧,可身體老實着呢。
門沒鎖,留了一條縫隙,厲鎮羽沒有敲門的習慣,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內,肖寧正趴在桌上寫寫畫畫,聽到身後的動靜,明顯慌了,手忙腳亂的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塞進抽屜,還不忘給抽屜上好鎖。
做完這一切,肖寧才轉過身,控訴道,“厲總,進別人房間前敲門,是對一個人最起碼的尊重。”
厲鎮羽倚着門框,指了指房間,反問道,“這地方是我的,我回自己的家,爲什麼要敲門?”
肖寧氣結。
厲鎮羽這人,不僅脾氣不好,不會照顧人,還不講理,現在又耍無賴,沒一樣優點。
算了,好女不跟臭男鬥。
肖寧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一副笑臉,“厲總,您大駕光臨我的房間,有何貴幹?”
厲鎮羽理直氣壯的回,“我餓了。”
肖寧,“……”
餓死他算了。
出門時,看到厲鎮羽盯着她藏東西的抽屜,肖寧咬脣想了下,又從他身旁的縫隙擠了進來,把抽屜的鑰匙隨身帶在身上。
厲鎮羽斂了斂眉,薄脣吐出兩個字,“幼稚。”
肖寧經過他身旁時,衝他擺了個鬼臉,“要你管。”
說完,趕在厲鎮羽發脾氣前,飛快的下樓,一溜煙進了廚房。
身後,厲鎮羽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