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鈞的笑都快溢出屏幕了，厲鎮羽捂脣不悅的咳嗽了一聲，聲調涼薄，“也不是很強烈。”
就有那麼一點點感覺。
肖寧的身材很好，該瘦的地方瘦，該長肉的地方也長了肉，但厲鎮羽是大風大浪裏過來的，比肖寧漂亮，身材好的不是沒見過。
卻沒有一個，能讓他有衝動。
肖寧有一種魔力，無形之中牽引着他的思緒。
厲鎮羽知道她帶了祕密和目的接近他，但還是不受控制的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厲鎮羽很煩躁。
“有感覺就睡唄，這有什麼好難爲情的。”說着蘇鈞又提起了肖寧被下藥的事兒，“上回我就想勸你這麼做來着。”
厲鎮羽眉眼一冷，“說睡就睡？我是那種隨便的人？”
“喲，咱倆都是男人，你在這兒跟我裝什麼純情呢？再說了，憋久了，也不怕把自個兒憋壞了。”蘇鈞唸叨道。
對牛彈琴。
厲鎮羽啪的掛了電話。
傍晚，夜幕降臨。
喫過晚飯後，肖寧在客廳一角捯飭新買回來的中藥材，厲鎮羽則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看晚間新聞，偶爾往肖寧的位置掃一眼。
肖寧穿着淺色的家居服，像個小陀螺似的，來回跑的趟數多了，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厲鎮羽盯着她忙碌的身影，腦海忽然蹦出一個念頭。
如果，他和肖寧真的有了什麼，是不是對她的背叛？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就被厲鎮羽毫不留情的掐滅了。
沒有人能代替她，肖寧也不行。
除非，肖寧是她。
但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如果肖寧真的是她，怎麼會認不出他來？
他和肖寧，只是合作關係，合作結束，就一拍兩散，再無瓜葛。
厲鎮羽在心底，一遍遍的重複這句話。
把中藥材整理出來，肖寧抹了把額頭的汗，把地面收拾乾淨後，看了下時間，轉身問厲鎮羽，“厲總，你要休息了嗎？”
厲鎮羽沒說話。
他清俊的眉眼籠罩在水晶燈光下，浮着一層淡淡的流光。
整個人疏懶的靠在沙發上，似乎在走神，臉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肖寧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肖寧走過去，擡手在厲鎮羽眼前晃了晃。
厲鎮羽驟然回神，漆黑深邃的眸光聚焦在肖寧的臉上，眼神最開始帶了一絲迷茫，而後漸漸恢復清明。
肖寧離他很近，從他的眼中，卻看不到她的倒影。
厲鎮羽的心裏，沒有她。
意識到這一點，肖寧的內心泛起一絲苦澀，但她很快就壓了下去，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你要休息了嗎？”
厲鎮羽點頭。
正要起身上樓，兜裏的電話響了，是蘇鈞打過來的。
一接通電話，蘇鈞便催促道，“魅色，速來，老習新找了一批美女，各個類型的都有，包你滿意。”
說完，就掛了電話。
通話雖然沒開免提，但肖寧離得近，聽的一清二楚。
沒料到蘇鈞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說的還是這事兒，厲鎮羽微怔，下意識的看向肖寧。
魅色是什麼地方，肖寧上一世就知道，林浩斌經常去。
S市最有名的聲色場所，老闆姓習。
她很討厭這個地方，但厲鎮羽去，她也不會攔着。
因爲她沒資格。
“要出去？還回來嗎？”肖寧雙手絞在一起，故作鎮定的問道。
厲鎮羽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沒從她的眼裏看到一丁點阻止的意思，霍的起身，拿過牆上的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哎，三爺這是？”聽到汽車引擎的動靜，夏管家從房間出來，問道。
肖寧斂去眼底一閃而逝的失望，朝夏管家聳了聳肩，“狂窯子去了。”
夏管家驚出一身冷汗。
厲鎮羽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肖寧沒出現前，妥妥的厭女症，現在肖寧卻說他去找人了，夏管家覺得太扯淡了。
“我親耳聽到的。”肖寧微微笑道。
夏管家汗顏，“肖小姐你幹嘛不攔着？”
“我爲什麼要攔？以什麼身份？”肖寧反問。
“你是三爺的未婚妻啊。”夏管家想當然的回道。
厲鎮羽和肖寧簽訂協議這碼事，他沒和任何人說，蘇鈞和陸黎程是猜到的，夏管家，包括方磊，對此都不知情。
他們只當是，厲鎮羽一時興起，對肖寧產生了興趣。
扯了扯脣角，肖寧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徑直上了三樓。
未婚妻？也就夏管家當真了。
魅色，一樓的大廳裝修的金碧輝煌，奢華大氣。
蘇鈞定的包廂在二樓，正倚着欄杆吞雲吐霧，瞥到厲鎮羽的身影出現在入口，差點沒驚掉下巴。
“陸黎程，他真的來了。”蘇鈞對着包廂喊了一嗓子。
他就隨口一邀。
厲鎮羽不近女色在S市是出了名的，從來不會踏足這種場所。
現在，最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卻出現了。
陸黎程也是一驚，從包廂裏出來，看到黑着臉，渾身散發着寒氣的厲鎮羽，勾脣笑了，笑容有些妖孽，“你確定他這是來泡妞的？我怎麼感覺，他是來殺人的。”
“他一貫就這德行。”蘇鈞嗤道，“心情不好，就擺出一副死人臉。”
“你背後這麼說他，不怕他聽到？”陸黎程笑的不懷好意。
蘇鈞回頭，笑容在臉上堆開，“你不會告密的，對不對？”
陸黎程笑而不語。
五分鐘後，厲鎮羽出現在包廂。
蘇鈞對服務員打了個響指，不一會兒，一排或清純，或嫵媚，或知性的美女進了包廂，在厲鎮羽面前站定。其中有一個，和肖寧長得有幾分相似。
“三爺，挑吧。爲了慶祝你啓蒙，我讓老習找的都是乾淨的，沒被人碰過。”蘇鈞說道。
厲鎮羽視線在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緩緩掃過，像是在打量一件件物品，最後目光定格在和肖寧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身上，眉峯微微蹙起。
蘇鈞見狀，心照不宣和陸黎程對視了一眼，指着被厲鎮羽多看了兩眼的女人，“你，過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