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是對寶寶的不負責,也是對他們自身的不負責。
如今,厲鎮羽確認了肖寧就是他找了許多年的人,自然想盡可能把最好的給她,包括給他們的寶寶提供一個安全健康的生存環境,希望他們能無憂無慮的長大,而不是像他一樣,前半身都活在仇恨和痛苦之中。
手下柔軟,光滑如綢緞的觸感,讓厲鎮羽愛不釋手。
以前不是沒碰過肖寧,但心裏有忌諱,總是帶着牴觸的情緒,眼下厲鎮羽沉沉的墨眸盯着肖寧,翹起的嘴角就沒下來過,眉眼間是藏都藏不住的喜悅,笑的有些像傻里傻氣的孩子。
被厲鎮羽指腹碰過的地方,火燒火燎的,一股酥麻顫慄感席捲了肖寧,瞬間蔓延至心臟深處,肖寧的靈魂都跟着一併顫慄。
她往旁邊挪了下,沒好氣的拍掉厲鎮羽不安分的爪子,“不做,就別亂摸撩撥,我自控能力差得很。”
厲鎮羽聽話的收了手。
他也怕再這麼繼續下去,會一發而不可收拾。
可說睡吧,又睡不着。
腦部的神經,從看到肖寧的日記那一刻起,就一直保持着興奮狀態,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肖寧被折騰了一天一夜,雖然補充了一些睡眠,但這會兒依舊很困,她咕噥着打了個哈欠,眼皮又緩緩的合上了。
快睡着時,依稀聽見厲鎮羽在和她講話。
肖寧睏意重重,一時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睡吧。”厲鎮羽的眸中蘊藏着一抹柔情,手悄無聲息的探向肖寧的腰間,把她整個人擁在懷裏。
半夜,陸黎程接到了厲鎮羽的電話,他一臉的不耐煩,連平日裏的風度都懶得維持了,“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白天不打電話,非要挑三更半夜打?你難道不知道,夜晚對我很寶貴?是不是,嗯?”
最後一句尾音上調,顯然不是對厲鎮羽說的。
因爲伴隨着陸黎程話落,電話裏傳來一聲細細的嚶嚀,是女聲。
陸黎程這是在向他炫耀。
厲鎮羽眉峯蹙起,瞥到近在咫尺的肖寧恬淡安靜的睡顏,眉心的褶痕瞬間消散,內心油然而生出一股滿足感。
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來有任何的起伏,但陸黎程卻聽出了炫耀的意味。
厲鎮羽說,他要結婚了。
似乎怕陸黎程聽不清,厲鎮羽的語速放的很慢,近乎一字一頓。
陸黎程不以爲然的嗤了一聲,罵了句,“神經病。”
下一秒,嗓音突然拔高,“你說什麼?你要和誰結婚?”
厲鎮羽什麼性格,陸黎程再瞭解不過了,嚴格來說,他們可以算作是同一類人,只不過厲鎮羽把陰暗面暴露在了陽光之下,而他則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厲鎮羽心裏一直裝着個人,就算他接受了肖寧,也不會這麼快就娶她。
現在,他是吃了什麼藥?
居然說出來這種話。
厲鎮羽重複了一遍,“沒騙你,是真的想結婚了。”
說着還不忘在陸黎程的心口上再扎一刀,“到時請你喝酒。對了,你和阮明染呢,什麼時候結婚?”
她白皙的臉頰上鍍着一層淺淺的紅暈,多情的眸子眼神迷離,儼然沉浸在快樂之中,但眼底卻沒有他的倒影。
陸黎程狠狠的磨了一下,阮明染喫疼,眸光恢復了清明,她似惱非惱的瞪着陸黎程,潔白的貝齒輕咬脣瓣,有些不悅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陸黎程重重撞了下,湊近阮明染,附在她耳畔低喃,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不服氣的味道,“厲鎮羽和肖寧要結婚了。”
阮明染微愣,除此之外再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是好事啊,你氣什麼。”
見阮明染裝傻,陸黎程怒極反笑,“我什麼意思你不懂?”
阮明染盯着陸黎程看了好一會兒,忽的綻開一抹笑容,風情而又嫵媚,“陸黎程,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爲,我會和你結婚?”
“分手的那一刻,我就說過不愛了。沒有愛情的婚姻,你覺得會長久嗎?”說着阮明染推了一把陸黎程,“你要是不做,我就去找別人。”
陸黎程把人壓回身下,氣的五官都扭曲了。
阮明染這張嘴是真的毒,深深知道,說什麼會挑撥起他的怒火。
五年的時間,她把和他之間的回憶忘的一乾二淨,只有他一個人陷在過去,走不出來。
“染染,你的心被狗吃了嗎?”陸黎程平時挺能說會道的,眼下半天只憋出來這麼一句。
“你說錯了。”阮明染扯了扯脣角,“我沒有心,何來被狗吃了一說?”
陸黎程,“……”
他深深的凝了阮明染一眼,撞擊的更加用力了。
五年不見,阮明染髮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她變得自信而優雅,內心也十分的強大,強大到,根本就不需要依賴他,也能過得很好。
過去那個,怯怯的揪着他衣角的阮明染,已經化爲了記憶的泡沫,再也見不到了。
阮明染不需要他了。
只有在牀上的時候,陸黎程才覺得,他是被需要的。
別墅。
厲鎮羽盯着黑掉的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丟向一旁。
這一仗,他贏了。
早就看陸黎程不爽了,如今終於扳回一局。
天邊泛起了一縷魚肚白,厲鎮羽失眠了。
不同於以往被病痛噩夢的折磨,厲鎮羽這回是興奮的睡不着。
肖寧半睡半醒間,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他說的是,“肖寧,等睡醒了,我們就去民政局。”
這個念頭,在看到肖寧日記本時,就在腦海產生了。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給肖寧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告訴全世界的人,他厲鎮羽找到了心愛的女孩。
天徹底亮了時,厲鎮羽才淺淺的眯了一會兒。
肖寧這一覺睡得很沉,也很香,甚至還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裏,厲鎮羽單膝下跪向她求婚,表情虔誠而又溫柔。
這個夢太美,以至於肖寧久久不願意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