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厲鎮羽開口，“沒說讓你放棄中低端市場，你可以針對不停消費層次的客戶羣，推出適合他們的產品。”
“這……”肖寧咬住了脣，有些爲難。
現在國內的化妝品行業，分成了很明顯的兩個圈層。
高端奢侈品，以及符合大衆消費的中低端產品兩個圈層。
奢侈品代表的是逼格，有面，購買者要的就是這份高於同類的優越感，所以這些品牌，很少會自降身段去生產迎合中低端市場消費羣裏的產品。
而那些在中低端市場混的風生水起的品牌，則是一個勁兒的想要往高端頂奢的圈子裏擠，一可以順勢提高產品的價格，獲得更高的利潤回報率。
要知道，高端頂奢市場的產品，利潤率超級高。
同時發展中低高端三個市場，厲鎮羽這個建議，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肖寧也想到過，但覺得實施起來有些難，就不了了之了。
此時此刻，厲鎮羽重提，肖寧忽然就有些動心了。
如果她真的做到了，就成爲了圈內第一個喫螃蟹的人，屆時帶來的利潤回報，不可小覷。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肖寧擡起眼簾看向厲鎮羽，神情猶豫，像是在尋找鼓勵一般，“我能行嗎？”
厲鎮羽手落在肖寧的肩膀上，揉了揉她一頭烏黑順直的長髮，“行不行，要試了之後才知道。”頓了頓，挑眉，“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再不濟，你身後不是還有我麼？”
這話多多少少刺激了肖寧。
她本來還有點想退縮的，瞧見厲鎮羽眼底若隱若現的輕蔑，當即反駁道，“你瞧不起誰呢？誰說我對自己沒信心了？我這人，啥都缺，就是最不缺自信。”
厲鎮羽彎起形狀好看的薄脣。
看來，激將法還挺管用。
逞完口舌之快，想到接下來的行動計劃還一點着落都沒有，肖寧又有些後悔，不該嘴快，在厲鎮羽面前逞強。
高端市場，哪有那麼容易擠進去的。
有些品牌，耗費了數十年，也只是陪跑團，更何況她這家成立才三個多月的小公司。
瞥到肖寧一副欲言又止，還有些心虛的模樣，厲鎮羽失笑。
他笑起來時，整個眉眼，在馬路車來車往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生動，深色的眸子，綴着一層動人的流光。
“我這裏有一條捷徑。”
肖寧立即湊了過來，整個人幾乎快貼到了厲鎮羽的身上，眼睛眨巴的頻率很快，“什麼捷徑，說來聽聽。”
厲鎮羽如墨暈染的眸子定定的凝着她，沒說話。
肖寧秒懂。
她回頭瞅了眼方磊，見他專注的開着車，迅速的扭頭在厲鎮羽的薄脣上啃了一下，然後傲嬌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力度不夠。”厲鎮羽劍眉微蹙，舌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瓣。
肖寧磨了磨牙，認真的親了上去。
學着厲鎮羽對她做過的動作，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等四瓣脣分開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
肖寧的瞳孔亮晶晶的，呼吸間噴灑的氣息灼熱，“這下總可以了吧？”
肖寧點點頭，“知道。”
每個行業，都有那麼幾個品牌，是業內金字塔尖的存在。
而厲鎮羽口中的La就是化妝品界的金字塔，是令其他品牌仰望的存在。
肖寧決定單幹的那一天，就有了解過這個行業，怎麼會不知道La的存在？La不僅是其他品牌的目標，也是肖寧的目標，儘管她和La之間的距離，還無比遙遠。
La的頂奢品牌裏，一個另類的存在。
這個品牌，推出的新品並不多，有的甚至和上一款產品，相隔一年之久。即便跨度如此漫長，但新品一經問世，立刻引起大批量的人哄搶，很快售罄。
“你不會也投資了La吧？”見厲鎮羽提到這個品牌，肖寧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厲鎮羽是佳航背後的那個神祕投資天才，雖然公司位於S市，但肖寧覺得，以厲鎮羽的野心，絕不會只滿足於，只投資S市內有潛力的公司。
“雖然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很開心，但實際上，我和La沒有一毛錢的關係。La沒上市，通過這些年的發展和經營，現金流充足，根本不需要別人投資。”厲鎮羽笑着解釋道。
“那你跟我說有捷徑可走？”
厲鎮羽繼續解釋，“La準備開拓S市的市場。俗話說，強龍也怕地頭蛇。La雖然這些年混的風生水起，但也怕初來乍到，水土不服，所以準備找一家S市內的化妝品生產商身合作，共同發展。”
La的想法是對的，但S市內那麼多家化妝品企業，一起爭這唯一的一塊肥肉，可想而知，競爭會有多激烈。
肖寧嘖了嘖舌，“萬里挑一？高考都沒這麼難。”
頓了頓，繼續，“說了半天，你嘴裏的捷徑也沒出現，我還是要和其他的公司競爭。”
深深的嘆了口氣，肖寧腦袋重重磕在前排的座位上，“這條路，比登上珠穆朗瑪峯還要難上數倍。”
捷徑確實是捷徑，但不是她的，而是最終成功獲選的那個幸運兒的。
厲鎮羽把人扒拉回座位上，“這就打退堂鼓了？”
肖寧斜了厲鎮羽一眼，“誰說的，我就是念叨吐槽兩句，還是會試一試的。萬一La負責這個項目的人，眼花了，挑中我了呢。”
厲鎮羽不忍打破肖寧的美夢，但還是把實話告訴了她，“你幻想的這個可能，基本不會存在。因爲，負責這個項目的人，是La的現任總裁。”
肖寧腦袋一歪，差點吐舌自盡。
她最後的那一絲幻想，就這麼被厲鎮羽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他這會兒已經在來S市的路上了，估計明天就會到達。屆時，尋求合作的消息，也會一併下發，那個時候估計會很熱鬧。”厲鎮羽把他收到的消息告訴了肖寧。
“上千家企業搶一塊肥肉，不搶的頭破血流就不錯了，能不熱鬧嗎？”肖寧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