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肖寧就被厲鎮羽抵在了門上，緊接着炙熱綿密，還摻雜着些許酒氣的吻，便落了下來。
次日，陽光明媚。
肖寧迎着陽光伸了個懶腰，才慢吞吞的下樓。
競標會勝出後，接下來就是等待La上門，商討具體的合作細節。方案裏的配方沒什麼特色，估計La那邊會推到重來，但設計和創意，大概率會保留。
過去忙碌了一個月，肖寧終於得空閒了下來。
然而左等右等，眼看着一個星期過去了，La那邊別說是上門談合作了，連派個人過來說明一下情況都沒有，完全把肖寧晾在了一邊。
不止肖寧，公司的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不，趁着彙報時，策劃宣傳部的負責人和肖寧抱怨道，“你說La對我們不聞不問，是幾個意思啊？咱們費心費力的忙活了一個月，好不容易等到收穫成果的時候了，他們卻沒動靜了？”
“肖經理，你說La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肖寧的心也有些沉重，但不願往壞的方面想，於是安慰道，“別瞎說，再耐心等等吧。”
“再等，黃花菜都涼了。”宣傳策劃的負責人埋怨了一句。
他們原本的打算是，趁着La官宣合作時，順勢蹭一波熱度，好好的宣傳一下自家品牌。
可La遲遲不來談合作，這熱度，想蹭都蹭不成。
再者，爲了給這次合作做準備，車間都特意空了一些出來，宣傳物料也做好了，可現在，這些功夫都白費了，宣傳物料上的日期，是一改再改。
肖寧有些頭疼。
讓策劃宣傳部的負責人離開後，肖寧正在糾結要不要打了電話問下La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下午的時候，La的總裁傑斯，帶着兩個高管登門拜訪。
看到站在傑斯身旁的肖靜，肖寧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並沒有立刻讓一行人進辦公室，而是問傑斯，“你把她帶過來，是你什麼意思？”
肖靜乖巧的呆在傑斯身旁，看向肖寧的目光，卻充滿了得意。
傑斯解釋道，“是這樣的。你提交的方案，成分配比方面，有一定的欠缺，但肖氏集團的方案，恰到好處的彌補了這一點，所以我想……你們兩者可以聯合起來，實現共贏。”
“我旗下的公司也有研究配方，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那些配方不適合S市的人羣使用，重新研究起來，也比較麻煩，而且費時間，所以……”說到這兒，傑斯攤了攤手。
肖寧聽明白了傑斯的意思。
他想讓自己和肖靜聯手打造出一款爆品，肖氏集團是落選的那一個，這等於是給了肖氏集團一次重生的機會。
至於肖寧，無疑是喫虧的那一方。
這算盤打的真好！
肖寧冷笑了一聲，乾脆利落的拒絕，“我不同意。還有，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們，有我沒肖氏，有肖氏沒我。”
想不到兩人之間的隔閡這麼深，傑斯不解，“爲什麼？你們不是親姐妹嗎？親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的？有錢一起賺，不是更好嗎？”
虛僞至極。
爲了利益，肖靜一口一個姐姐，叫的還真是親熱。
可惜，肖寧不喫這一套。
“誰和她是親姐妹了？”肖寧反駁道，“母親去世後，我在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一個親人。”
傑斯當場愣住了。
他看看肖寧，又看看肖靜，最後一遍問道，“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麼？”
肖寧搖頭，聲音堅定，“沒有。”
讓她和肖靜合作，幫肖弘賺錢，她一百個做不到。
傑斯陷入了兩難之中，見肖寧態度堅決，絲毫不肯退讓，他只好帶着肖靜和兩名高管離開。
幾人一走，肖寧在原地愣了好久，說纔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進椅子當中，表情有些難過。
她第一次真正見識到商圈黑暗的一面。
傑斯帶着肖寧上門的那一刻，肖寧便明白，這場競標會的結果，毫無意義。無論誰贏，肖氏集團都會憑藉藍婉薇的配方，佔據一席之地。
即便最後勝出的是別人，也動搖不了這個結果。
可笑，她居然還滿心歡喜的對La抱了莫大的期望，傻傻的等着他們上門籤合作協議。
難過了一會兒，肖寧甩掉負面情緒，整理了下表情，把公司高層都叫到了會議室，告訴他們，繼續研究之前的項目，爲La騰出來的車間，也恢復生產，該幹嘛就幹嘛。
高層們都很訝異，問肖寧，“難道不和La合作了嗎？”
肖寧垂了垂眼簾，也沒隱瞞大家其中的緣由，“La的總裁來過了，讓我們和肖氏集團合作，一起做La的項目。”
高層瞬間陷入了沉默。
肖寧和肖家的仇有多深，外人不清楚，但他們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讓肖寧和肖氏集團合作，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勸也沒用，更何況也沒人敢勸，內容都通知到了，會議很快就散了。
肖寧在會議室坐了會兒，才起身離開。
中午時分，越想越覺得難過，肖寧忍不住給厲鎮羽打了個電話，問他中午吃了什麼，上午都幹嘛了，下午準備幹嘛等一系列瑣碎的事兒，就是不想掛斷電話。
厲鎮羽耐心十足的一一回答，靜默了片刻後，問道，“不開心？”
肖寧就是想找人說說話，並不想把負面的情緒傳達給厲鎮羽，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我覺得我說話的語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呀。”
聽筒裏，傳來一聲輕笑，緊接着是磁性帶着蠱惑的嗓音，“你的感覺而已。說說，因爲什麼不開心？”
被厲鎮羽這麼一問，肖寧忽然覺得委屈，很委屈。
吸了吸鼻子，肖寧聲音蔫蔫的沒什麼精神，“也沒什麼，就是和La的合作，大概率會泡湯。”
厲鎮羽詫異了一瞬，眉宇間閃過幾抹深色，“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