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浩斌這種人,就算千刀萬剮,也不解他心頭之恨。
“好啦,不提他了,影響心情。”肖寧捏着厲鎮羽的兩邊脣角,往上扯了扯,擺弄出一副微笑的模樣。
厲鎮羽把肖寧的手拿下來,重新捏在手裏,墨眸直視着肖寧,“你在的上一個世界,我有沒有出現過?對你好不好?”
肖寧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傷感,甚至有些難過。
厲鎮羽便知道問了不該問的,當即乾脆的道歉,“抱歉,我替那個世界的我,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肖寧搖了搖頭,“你需要抱歉。我難過,不是說你對我不好,而是我們相遇的時間太遲了。”
“遲到,我還沒來得及愛你,就……”
“那我呢?”
“你?”想到上一世的厲鎮羽,毫不猶豫的去黃泉的路上陪她,肖寧既感動,又替他覺得不值,“我們是一起死的啊,前後沒隔多久。”
厲鎮羽怔住。
忽的,他臉上漾開一抹笑容,還頗有些自豪,“那就是說,那個世界對我,沒有負你。”
肖寧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沒有。你還爲我哭了呢。厲總,你是不知道,你哭起來可好看了,隱忍壓抑,又梨花帶雨的。”
肖寧開啓了厲鎮羽的玩笑,明媚的眸子裏盛着一抹狡黠,“啥時候再給我哭一個?”
厲鎮羽想到自己哭的模樣,就忍不住惡寒。
“這輩子,你是別指望了。”
“那可未必。”肖寧哼哼了一聲。她就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真的想看厲鎮羽哭,因此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給冷彥的檢查做到一半,蘇鈞突然想起有樣東西落在辦公室了,於是把手頭上的工作交給了助理,他則返回辦公室拿。
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厲鎮羽坐在他平時辦公的椅子上,肖寧窩在他的懷裏,兩人吻得纏纏綿綿,難捨難分。
蘇鈞立馬捂住臉,咳嗽了一聲。
他這是造的什麼孽!
光天化日,居然讓他看到這樣一幕。
他以後還怎麼坐那張椅子。
接吻被人撞個正着,肖寧瞬間羞紅了臉,整顆腦袋都縮到了厲鎮羽胸前,耳根發燙的厲害,反倒是厲鎮羽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淡定的不行。
他不悅的挑起眉毛,質問蘇鈞,“檢查這麼快就做完了?”
蘇鈞手指留了個縫隙,找到落下的東西帶走,“你以爲我願意回來看你們親熱?麻煩你們下次親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
一邊唸叨,蘇鈞一邊替兩人把門關好。
被蘇鈞這麼一打岔,剛剛醞釀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肖寧站起來,打開窗戶深深吸了口外面新鮮的空氣,纔回眸看向厲鎮羽。
細白的陽光襯得她的小臉格外精緻,“我們去蘇鈞那邊看看吧。”
厲鎮羽目光在肖寧的臉頰上停留了幾秒鐘,才應道,“好。”
冷彥做的是全身檢查,項目比較多,前前後後用了不少時間。
肖寧和厲鎮羽過去時,檢查做完了,但還有一部分結果要等下午才能出來,蘇鈞手裏捏着已經出來的幾張報告,細細的看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冷彥倒是沒在乎,這麼些年,他都習慣了。
肖寧卻聽得,心忍不住揪了起來,問蘇鈞,“情況很不樂觀嗎?”
“何止是不樂觀?簡直是慘不忍睹。當初摔下來後,沒有及時的得到救治,引發了一系列的後遺症。雖然最後他靠着頑強的意志力活了下來,但依靠自身的修復,再怎麼努力,也恢復不到從前的樣子。”
“尤其是他的腿,完全好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說實話,即便後面的報告都出來了,他的傷,我也治不了。”
“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種種後遺症,只能藉助藥物慢慢調理,至於能恢復到哪個程度,我也沒法肯定,全靠他個人的造化。”
說完,蘇鈞嘆了口氣。
他雖然是醫生,但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
冷彥受傷部位的骨頭這麼些年已經畸形的癒合,做手術就等於是剖開這些骨頭,再重新組裝縫合。人白白受一遍罪不說,還不一定有效果。
蘇鈞不建議這麼做。
這話,聽得肖寧更難受了,心底對肖弘的恨,又加了幾分。
這一切,都是拜肖弘所賜。
等把肖弘送進監獄的那一刻,她一定要讓他,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從醫院出來,肖寧的心情莫名沉重,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冷彥知道她在擔心他,反過來安慰道,“寧寧,你別這樣,我沒什麼的。這麼些年過去,還能聽到你的喊我一聲彥哥哥,我很知足。”
肖寧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她會幫冷彥,幫母親,幫所有那些曾經被肖弘迫害的人,一一和肖弘討回公道。
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晌午了。
肖寧和厲鎮羽商量了一下,決定這段時間,就讓冷彥,包括老人和簡幸,都和他們待在一起。
別墅的防衛,肯定要比簡紀平那邊的別墅安全的多。
更何況有厲鎮羽坐鎮,肖弘不敢隨隨便便的招惹,這樣一來,大家就安全了很多。
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肖寧不希望任何人有意外。
厲鎮羽喜靜,不喜歡熱鬧。
但肖寧都開口了,他就沒反駁。
老人和簡幸一過來,簡紀平瞬間待不住了,帶着簡明也跟了過來。
索性別墅空置的客房足夠多,完全能容納一幫子人。
與此同時,夏管家那邊負責調查肖弘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眉目。
肖寧看完手上厚厚的一沓資料,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說他勵志吧,可肖弘從一窮二白的小夥子,到如今坐上了肖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期間沒付出過一丁點的努力,完全是踩着別人一步步爬上來的。
厲鎮羽挨着肖寧坐,和她一起看肖弘的資料,看到最後一頁,薄脣微勾,弧度嘲諷,對肖弘靠一個又一個女人上位的行徑,不恥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