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蘇鈞人已經一溜煙的走遠了,徒留肖寧和厲鎮羽雙雙陷入無語中。
蘇鈞說起恭維的話,那是一套一套的。
前腳蘇家出事,後腳陸黎程的電話也飈了過來,“厲鎮羽,你說你家老頭子是不是有病吶?我一個新開的公司都能被他盯上,想方設法的搞我。”
“我就不明白了,他搞我有什麼好處?我和你又不是一夥的。”陸黎程和厲鎮羽的關係很微妙,亦敵亦友。
厲鎮羽默了默,反擊道,“你連個糟老頭子都鬥不過?”
陸黎程“呸”了一聲,“什麼叫鬥不過?我是懶得和他鬥。我現在忙着安撫染染,哪有空管公司的事兒?你趕緊幫我把你家那個臭老頭子搞定,讓他別有事沒事來煩我。”
“還有,你給我出的什麼餿主意?什麼破戀愛寶典,染染根本不喫這一套。”
厲鎮羽,“……”
肖寧坐在厲鎮羽身旁看書,被迫聽了一耳朵,疑惑的問道,“什麼戀愛寶典?我怎麼不知道?”
“咳咳”厲鎮羽捂脣清咳了一嗓子,掛斷了電話,給肖寧解釋道,“他一直搞不定阮明染,我就建議他看看戀愛寶典,說不定有什麼幫助。”
肖寧盯着厲鎮羽瞅了片刻,“所以,你也看過那玩意?”
厲鎮羽搖頭否認的乾脆,“我沒有。”
他看的是結婚寶典,不是戀愛寶典。
見厲鎮羽否認,肖寧沒揪着這個問題不放。她現在擔心的是,該怎麼解決厲家。
厲家這次的行爲太過分了,爲了對付他們,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厲總,你想想辦法呀。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看到厲鎮羽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不見一絲焦急擔憂之色,肖寧催促道。
厲鎮羽把手機丟在沙發上,“急什麼,某人蹦躂不了幾天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肖寧沒聽懂。
厲鎮羽捏了捏肖寧的臉頰,神祕的買着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是國際設計大賽複賽是不是快開始了?”
肖寧點頭。
“複賽,參賽者必須親自到場。你想什麼時候去,我讓夏叔安排。”厲鎮羽問道。
“開賽前兩天吧。”說着肖寧拍了厲鎮羽胳膊一巴掌,“別給我轉移話題。我們走了,蘇醫生,還有陸黎程該怎麼辦?”
現在,放眼望去,整個S市,和他們關係好的,也就這兩家。
當然,簡紀平也和他們走得近,但簡紀平名下沒有經營任何企業,所以厲家的手,伸不到他的頭上。
“蘇家,我會派沈唐盯着。至於陸黎程,他要是連度過眼下難關的本事都沒有,日後也不必在S市混了。”
肖寧,“……”
“你就那麼相信陸黎程有那個能耐?”
“不是相信,而是篤定。我十八歲那年,在華爾街的股市睥睨風雲時,遇到最棘手難搞的對手,便是他。”厲鎮羽聲音淡淡,“我們倆斗的不可開交,讓其他的投資商叫苦不迭。”
“後來,我們都厭倦了爭鬥,就收了手。我回國創立了佳航投資,他則跑去泡女人了。”厲鎮羽素來自命清高,但當談到陸黎程在商業方面的天賦時,仍舊給了很高的評價。
“再者,退一萬步講,他要真是落魄了,和阮明染的身份地位來了個翻天覆地的改變,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起碼,他能是設身處地的理解,五年前阮明染是何等心境。”
厲鎮羽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
阮明染和陸黎程能有什麼造化,會不會長久的走下去,是他們的命數,旁觀者干預不了。
下週三,是國際大賽複賽舉辦的日子。
參加初賽的人如過江之鯉,數目龐大,到最後也只剩下了三百名入圍複賽。資深設計師,和新銳設計師各一百五十名。
肖寧和厲鎮羽是週一出發的。
江司慕親自接的機,說要盡地主之誼。
所以肖寧和厲鎮羽就沒入住酒店,而是住到了江司慕的私人莊園。是的,不是別墅,而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莊園。
車子在莊園裏行駛了半個小時,才遠遠的瞧見一棟建築。
整體呈白色,有着尖尖的頂部,典型的西方建築風格。
又開了十來分鐘,車子才抵達建築前。
別墅裏除了幾個忙碌的傭人,再沒有其他人。
莊園的佔地規模,不知比她住的別墅大了多少倍,肖寧漲了見識,問江司慕,“你一個人住這麼大塊地方,晚上睡覺,不覺得瘮得慌麼?”
“不覺得啊。莊園到處都安張了報警設置,一旦有異樣,我會第一時間知道。”
肖寧,“……”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這棟房子有些年頭了,是我爸媽奮鬥了一生的心血。之前他們一直住在這裏,前幾年的時候,大概是年齡大了,格外的思念故鄉,便回國找了個一年四季如春的城市定居。我一個人,對住沒那麼多講究,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公司,偶爾會回這裏。”江司慕補充道。
肖寧瞭然。
P市是浪漫之都,薰衣草世界聞名。
莊園的空地上,遍地都是。
只是現在還不是開花的季節,聞不到薰衣草獨有的,濃郁的芳香。
在莊園休息了一天,週三的清晨,一大早江司慕便帶着肖寧和厲鎮羽趕往了複賽現場。
國際設計大賽,複賽是在P市藝術中心舉行的。
肖寧一行人到的時候,藝術館門前已經站滿了人,來自世界各地,各色膚種的人都有,大部分說着肖寧聽不懂的語言,嘰裏呱啦,熱鬧的很。
藝術館還沒到開館的時間,所以人都聚集到了門口。
他們或三三兩兩的交談,或好奇的來回張望,卻唯獨有一個人是例外。
男人站在一棵樹下,穿着栗色的皮夾克,雙手抱肩,背對着人羣,看不清他的正臉,側顏又冷又酷,肖寧沒來由的,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