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五醫院。
厲冷鋒和厲冷都在厲謙的病房。
他們來,是接厲謙出院的。
厲謙的病,是身體內各大器官的衰竭,做手術沒太大的用處,也沒那個必要。所以厲謙在醫院住了段時間,就出院了。
厲冷月和厲冷鋒爲方便厲謙養傷,特意在S市僻靜的地段買了一處宅院,周圍綠樹環繞,附近還有一座公園,環境清幽,很適合養老。
厲謙也沒反對。
畢竟,他還想多活幾年,不想死。
搬到新別墅後,厲謙問厲冷月和厲冷鋒他住院的這段時間,計劃執行的怎麼樣了。
厲冷鋒亦厲冷月,朝她點頭,示意她實話實說。
厲冷月貝齒咬着紅脣,瞳孔裏充滿了憤恨和不甘,“出了兩次手,都被他們僥倖的躲過了。每次,都是差一點點。”
厲謙的氣色明顯大不如從前。
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着。直到厲冷月說完,他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在認真的思索什麼。
厲謙不說話,厲冷月和厲冷鋒也就沒有開腔。
沉默良久,厲謙才擡起眼簾看向兩人,問了他們一個問題,“他最近還有在找那個女孩嗎?”
沒料到厲謙會突然問起這個,厲冷月和厲冷鋒皆是一愣,迅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回答道,“沒有聽說。”
厲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順着這一點問道,“你們說,肖寧會不會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厲冷月和厲冷鋒又對視了一眼。
片刻後,兩人忽然明白了什麼,異口同聲道,“爸你的意思是,從肖寧身上下手?”
厲謙肯定,“沒錯。”
白映雪去世後,厲鎮羽只在厲家呆了兩年不到三年的時間,就被夏管家帶走遠赴國外。中間十幾年的時間,一直和厲家的人沒有來往。
直到,他滿十八歲回國。
雖說他沒在厲家老宅呆幾年,但厲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厲鎮羽在找一個女孩,並且這個女孩對他很重要。
家裏的傭人,打掃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玉鐲和素描,小小年紀的厲鎮羽便會大發雷霆。
比厲鎮羽小一歲的厲冷月,小時候不信這個邪,當着厲鎮羽的面抓起玉鐲,揚言要摔碎。然而,她還沒開始摔,厲鎮羽便像瘋了似的,朝她撲過來。
當年,厲冷月差點被他打死。
要不是厲謙和厲冷鋒趕回來的及時,拉開了厲鎮羽,厲冷月怕是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那個時候,厲鎮羽才七歲。
七歲的厲鎮羽,渾身散發着戾氣,一點也不怕死,大有要和厲冷月同歸於盡的架勢,這也是爲何,厲謙同意夏管家帶走厲鎮羽的原因。
原本,按照協議,夏管家和厲鎮羽必須一輩子待在國外,永遠不能回S市。
可隨着厲鎮羽長大,他的行爲,早就不是協議能限制了。
曾經,夏管家帶厲鎮羽離開時,厲謙並沒有想過要他的命。畢竟,他雖說不愛白映雪,連帶着也討厭她生的厲鎮羽。
但厲鎮羽身上流着他的血,厲謙並沒有想置他於死地。
沒想到時過境遷,厲鎮羽還是變成了,他已然無法招惹得起的存在。
這是厲謙一貫的做法。
當年的白映雪,就是因爲不聽他的話,不肯向白家借錢,厲謙纔會動了殺心。
“你們兄妹倆儘快去確定一下。如果肖寧真的是他藏在心底許多年的女孩,那麼她便是厲鎮羽的精神支柱。”
“毀掉肖寧,就等於毀了他。雖說前兩次計劃失敗,讓厲鎮羽起了防備之心,接下來也會加強防範。但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肖寧身旁。”
“肖寧,遠比厲鎮羽要好對付。當然,你們也不可像前兩次那麼心急衝動,要靜待時機。機會沒到到來前,別輕舉妄動。”厲謙吩咐道。
厲冷月和厲冷鋒齊齊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人也正如厲謙所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是密切監視肖寧和厲鎮羽的一舉一動,沒有再出手陷害對付兩人。
這事兒,依舊由厲冷月負責。
厲冷鋒則維持厲氏集團與S市各大家族企業的良好關係,保證到時候和厲鎮羽真的打起來,這些人能站在厲家這一邊。
厲冷月不再出手,肖寧的日子倒是好過了很多,不用再那麼擔驚受怕。
只是,她的妊娠反應很大。
滿一個月後,嗜睡,噁心想吐,一天到晚都沒什麼胃口,把厲鎮羽心疼壞了,變着法子的給肖寧做好喫的,只期盼她能喫兩口。
可效果不大。
肖寧就好像得了厭食症一般,前一秒說想喫,等厲鎮羽做出來,聞了兩下就又忽然不想吃了。
爲此,沒少便宜夏管家和方磊。
兩人都被厲鎮羽做的飯菜喂胖了。
厲鎮羽問過蘇鈞。
蘇鈞勸他多擔待一些。孕婦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懷孕產生的妊娠反應也有大有小,顯然肖寧屬於前者,而且反應劇烈的那一種。
再者,易怒,情緒反覆無常,都是正常表現,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當厲鎮羽問,肖寧的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時。
蘇鈞認真的回道,“少則十天半月,多的話,會一直持續到生產前。”
厲鎮羽,“……”
持續到生產前,他估計會瘋。
蘇鈞說的易怒,肖寧倒是沒有沾,就是臉色變得快,可以說是朝令夕改。
蘇鈞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厲鎮羽還能怎麼辦。
老婆是自個兒挑的,只能忍着了。
這日,是週六。
簡紀平照舊帶着簡幸和冷彥過來,連收養簡幸的那位老人,也跟着來了,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藍色的包裹。
以往小聚,他都不肯來,說是不習慣。
簡紀平也沒勉強他,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給他打包一份飯菜。
“吳叔,你也來啦。”看到老人,肖寧樂呵呵的和他打招呼。
老人“哎”了一聲,把手裏的包裹遞給肖寧,“我聽過去村裏的人說,懷孕的女娃喜歡喫酸杏幹,就親自做了一點。”
說着老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什麼別的可送,只能做些杏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