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程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你思想怎麼那麼齷齪？大白天的，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滿腦子都想的那事兒？”
厲鎮羽，“……”
“有事說事，再扯別的，我掛電話了。”陸黎程不耐煩的哼哼。
“M國的殺手組織名單給我一份。”厲鎮羽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說起了正事兒。
“你要這個做什麼？”陸黎程唸叨了一句，忽的反應過來，聲音冷了幾分，“你和寧寧遭到殺手的伏擊了？”
“嗯。”厲鎮羽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成，我回頭就給你。不過話說回來，國內的治安管理一直很嚴，沒有接頭人，一般人很難和殺手組織獲得聯繫。”
“這次你和寧寧在S市被殺手盯上，僱主多半是厲家的人。沒有接線人，他們是如何聯絡到殺手組織的？”陸黎程疑惑道。
“這一點我會查。”厲鎮羽的眉眼一片冷然。
S市，有人在暗中幫厲家對付他。
“嗯。”陸黎程應了一聲，“拿到殺手組織的名單後，你打算怎麼做？”
厲鎮羽冷笑了一聲，笑意沒有抵達眼底，反問道，“怎麼做？他們都欺負到我和寧寧的頭上了，你說我會怎麼做？”
這殺伐果決的口吻，聽得陸黎程直皺眉頭，“你該不會想端掉整個殺手組織吧？”
“有何不可？”厲鎮羽回了四個字。
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充滿了霸氣和決心。
敢動肖寧，下場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陸黎程沉默了。
這一刻，他忽然懂了，厲鎮羽比他強在哪裏。
爲了保護肖寧，厲鎮羽什麼都願意做，也敢做。而他捫心自問，遠沒有厲鎮羽這份魄力。
“算上我一個，剛好我也看他們不順眼很久了。”陸黎程搭腔，“需要什麼資料，只管告訴我，這方面我在行。”
陸黎程是在M國長大的，年少輕狂時，無惡不作，幹了一系列混賬的事兒，也和殺手組織有過摩擦。後來金盆洗手，卻依舊沒有放棄這邊的門路，而是交給了信任的心腹處理。
“嗯，記得別拖我後腿。”掛斷電話前，厲鎮羽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叫我拖你的後腿？我在道上，可比你厲害多了，準確的說，是你別拖我後腿纔是。”陸黎程不服氣的反駁。
然而，叨叨了一堆，卻發現電話早就被厲鎮羽掛斷了。
敢情，他對着空氣吼了半天。
意識到這一點，陸黎程頓時氣的不行。
掛斷電話，轉身就看到肖寧雙手託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他，厲鎮羽忍不住彎起薄脣，“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厲總，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解釋的？”肖寧笑眯眯的。
“解釋什麼？”厲鎮羽裝糊塗。
肖寧輕笑了一聲，“解釋，你爲什麼知道殺手組織的存在？身手爲什麼那麼厲害？”
厲鎮羽在中了藥的情況下，和五名殺手打鬥，除了胳膊上的劃傷，並沒有其他的傷口，可見實力有多恐怖。
以前，厲鎮羽喜歡踹人。
肖寧單純的以爲，他只是行爲暴力。可實際上，他是真的厲害。
厲鎮羽擡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摸了摸肖寧的臉，解釋道，“我怎麼說，也在M國呆過幾年，對那邊的情況多少有些瞭解，知道殺手組織的存在，很正常。”
“那你這一身打架的本事和誰學的？”肖寧又問。
“一個人。我也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初到M國，偶然遇見的。他見我天資不錯，就把所有的本事教給了我。”
“教會我之後，我和他打了一場，自那之後，他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記憶太過久遠，厲鎮羽的語氣，有着一絲懷念。
“他輸了？”肖寧眨眨眼。
“嗯。”厲鎮羽點點頭。
肖寧嘖了嘖舌，“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也在殺手組織呆過。”
厲鎮羽忽的笑了，“我沒殺人的癖好。殺手組織，顧名思義，給錢就可以殺人。不論被殺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被盯上了，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我還沒良心喪盡到好賴不分的地步。”
厲鎮羽生平行事，有一個原則。
主動招惹他的，他會十倍百倍的還擊回去。至於那些相安無事的，他和這些人無冤無仇，沒理由對他們動手。
“厲總，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好人。”肖寧打趣道。
“好人？也就你這麼認爲了。外面的人，可是都把我當成十惡不赦的壞人。”厲鎮羽挑了挑眉。
“那是他們有眼無珠。”肖寧回道。
一個人好與壞，並非外在的表現就能判斷的。得相處過後，才知道。
……
M國H市。
厲冷月落地之後，和接線人安排的人取得了聯繫。
她在機場外等了會兒，一輛通體黑色的車，停在她的身旁，車門順勢打開。
厲冷月往裏面看了一眼。
車內除了司機，還坐了兩個人。他們的着裝很普通，卻都清一色的帶着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厲大小姐，請上車。”其中一人開口。
厲冷月有些猶豫，站在原地沒動。
萬一上去之後，回不來怎麼辦？
似是看出厲冷月的擔心，開口說話的那人低笑了一聲，“厲大小姐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危。你是僱主，我們若是對僱主不利，傳出去還怎麼在這行混？”
厲冷月被說動了，彎腰上了車。
車門合上，車內沒開燈，光線很暗。
落座之後，旁邊的人遞給厲冷月一塊黑色的，約莫有巴掌寬的布條。
厲冷月投過去詫異的眼神。
遞給厲冷月布條的人，在他自己的眼睛上比劃了一下，“厲大小姐見諒，這是規矩。”
厲冷月瞬間懂了。
這人的意思是，讓她矇住雙眼，不讓她看到通往殺手組織的路。
既然是規矩，就得遵守，厲冷月也不矯情，用布條乾脆利索的矇住了雙眼，在腦後打了個結。
車上的人，檢查了一番，確保厲冷月什麼都看不到，才啓動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