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其中真的有隱情也說不定。那天,我看他的模樣,說的不像是假話。”怕引起厲鎮羽的誤會,肖寧說的很小心翼,“我不是爲他說話,也知道他這個人人品很差勁,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覺得他不大可能在這個時候爽約。”
厲鎮羽周身沐浴在陽光下,他的深眸被陽光染成了好看的琥珀色,側臉的線條很流暢,薄脣抿得很緊,靜靜的聽肖寧分析,反應沒之前那麼激烈了。
見他有在聽,肖寧繼續,“你想想,他這個時候失約,能得到什麼好處?什麼也得不到,相反還會讓你更憎惡他。”
“他不是傻子,犯不着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你做對。我想,多半是厲冷月和厲冷鋒得知他要把厲氏集團給你,限制了他的出行。”
說曹操曹操到。
肖寧和厲鎮羽正準備上車返回別墅,旁邊空置的停車位驟然駛進來一輛車,半分鐘後,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西裝革履,意氣風發,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是厲冷鋒。
下車後,他緊了緊衣領,擡頭挺胸的進了厲氏集團辦公大樓,對站在他兩米開外的肖寧和厲鎮羽視若無睹。
看到厲冷鋒出現在厲氏集團的那一刻,厲鎮羽猛然間明白了什麼。
或許,真如肖寧猜測的那樣,厲謙被厲冷鋒和厲冷月關起來了。
厲冷鋒踏進大門,好似察覺到了什麼,驀然轉身,目光落在肖寧和厲鎮羽身上,微微一笑。嘴角上揚的笑容,充滿了挑釁。
感受到了這份挑釁,厲鎮羽眯眼。
肖寧能感覺到,他身旁的男人,骨子裏散發的寒氣。
厲冷鋒不挑釁還好,他這麼一炫耀,反倒激起了厲鎮羽的鬥志。接下來,厲冷鋒的下場,不會很好。
厲鎮羽走後,會議室的高層還沒來得及散場。
乍一看到厲冷鋒出現在門口,然後徑直走到了本該屬於厲謙的座位上坐下,在座的高層驚疑的看着他,末了和左右的同事面面相覷。
厲冷鋒這一舉動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取厲謙而代之?
落座之後,厲冷鋒雙手分別搭在扶手上,視線一一看向會議室內的高層,笑的志得意滿,“從今天開始,厲氏集團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我處理。”
其中一人問道,“厲總把繼承人的位置交給你了?”
“早晚的事兒,就差籤繼承協議書了。不過我爸他這幾天身體不大好,簽約的事兒會往後推遲一段時間。等簽約了,我會通知大家的。”厲冷鋒回答道。
“可是,厲總他今天不是……”另外一人提出質疑。
如果厲謙真的鐘意於厲冷鋒,又何必大張旗鼓的召開高層會議,讓他們做見證。
厲冷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開口質疑的人,笑意不達眼底,“不是什麼。”
說話的高層觸及到厲冷鋒幽冷的眼神,瞬間把剩餘的話嚥了回去,“沒什麼,就是好奇,厲總身體不舒服,怎麼也不派人通知我們一聲。”
“我這不是來了。事出突然,各位見諒。”話落,厲冷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說道,“我知道各位對我的能力有所質疑,擔心我勝任不了這個位置,但我爸把這個位置交給了我,那麼我一定會努力。”
厲冷鋒這番話,是在提醒在場的高層。
如果誰敢背叛他,倒戈向厲鎮羽那一邊,不會有好果子喫。
高層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靜默不語。
“好了,散會。張助,你跟我來一下,把我爸之前負責的事務,和我交接一下。”見高層們不敢吭聲,厲冷月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
被他點名的張助愣了下,起身跟着厲冷鋒離開。
肖寧和厲鎮羽回到別墅時,是下午兩點鐘,正值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大老遠肖寧就看到,小白臥在屋檐下的陰涼處,不停的吐舌頭。
現在的天是真熱。
從下車的地方,到進屋,也就短短的十幾步路,厲鎮羽還在一旁給她撐傘,肖寧都能熱出一身汗來,差點學小白吐舌頭。
這幾天,簡紀平要出差,簡幸去夏令營了,離開之前,簡紀平和小白給肖寧送了過來,讓她照看一段時日。
走到屋檐下的陰涼處,肖寧彎腰摸了摸小白,“大熱天的,你趴在外面幹嘛?是在等我嗎?”
小白懶洋洋的喵了一聲,算是迴應。
腦袋蹭了蹭肖寧的掌心,才慢吞吞的站起來,無精打采的在前方帶路,玩屋內走去。一進屋,直接賴在空調對着的地上躺屍。
天熱,容易中暑。
因而,家裏的飲品都換成了清熱解毒的菊花茶。
看到肖寧汗流浹背,夏管家端了兩杯茶。肖寧的那杯,是常溫的,遞給厲鎮羽的,則是冰鎮過的。肖寧小口小口的嘬着自己那杯,烏黑水靈的眸子,則巴巴的望着厲鎮羽的那杯冰茶。
大夏天的,和冰鎮的茶最舒服過癮了。
可惜,肖寧懷了孕,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夏管家和厲鎮羽都不肯輕易讓她喝冷飲。
越看越饞,越覺得嘴裏的沒味道,肖寧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佯裝好奇的問道,“厲總,你那杯是什麼味道呀?”
厲鎮羽眼簾微擡,故意晃了晃手裏的杯子,挑眉笑道,“和你的味道一樣,想喝?”
肖寧狂點頭,四下瞅了眼,發現夏管家把茶端上來後就去幹別的了,狗腿的湊過去,“厲總,我就嘗一口,看看是什麼味道。”
厲鎮羽把杯子傾斜過來。
肖寧眼睛都亮了幾個度,忙不迭的張嘴。
然而,她什麼都沒喝到。
厲鎮羽就是逗逗她,他把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把空杯子翻過來,沒什麼誠意的開口,“抱歉,我不小心喝完了。”
發現厲鎮羽故意耍她,肖寧那叫一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