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莊如月答應，“你和鎮羽什麼時候出發？回了S市，要是遇到什麼事搞不定，就去找陸黎程。別客氣，該使喚的時候隨便使喚，我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肖寧笑了，“姨媽，你這麼說他會傷心的。”
“他傷不傷心，關我什麼事？”莊如月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肖寧，“……”
她忽然有些同情陸黎程了。
上午，肖寧和厲鎮羽帶着團團圓圓去一家西餐廳見了唐毅。
唐毅給倆小傢伙準備了禮物，是汽車模型，真車上有的，模型上都有，可把團團圓圓高興壞了，連飯都顧不上喫，就坐在地上玩起了汽車模型。
飯間，幾人都沒怎麼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肖寧開口打破尷尬，“對了，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問你。”
唐毅放下刀叉，雙手託着下巴，“什麼事？”
“你聽說過向海明這個人麼？”
唐毅點了點頭，“我聽過，但是知道的不多。倒是我爸和他有過交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回去問問他。”
“想知道的很多，包括他所有的一切。你能打聽都多少，就打聽多少吧。”
“好。”唐毅答應。
和唐毅喫過發後，讓江司慕過來把團團圓圓接去莊園，肖寧和厲鎮羽以及方磊徑直趕往了機場。至於照顧團團圓圓的阿姨，會跟着莊如月一起去M國。
抵達S市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華燈初上，街邊的路燈依次亮起，蜿蜒向遠方，一眼望不到盡頭。
回到別墅，曹師傅已經把飯準備好了。
喫飯時，厲鎮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公司的人打過來的。
當聽清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什麼，厲鎮羽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薄脣下意識的抿緊。
“我知道了。”丟下這麼幾個字，厲鎮羽便掛斷了電話。
肖寧見他臉色不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板上釘釘的項目，被明海集團趁我們不在期間，撬走了。”厲鎮羽的聲音淡淡的，但細聽之下，會發現他的語氣，夾雜着一絲憤怒。
“他還真會挑時間，幸好我們及時的趕回來了。”肖寧對明海集團的行爲很不恥。
“先喫飯吧，公事明天去公司再說。”厲鎮羽開口。
“嗯。”肖寧應了一聲。
第二天，肖寧和厲鎮羽一塊兒去的公司。
原先在厲謙旗下工作的員工，在陸黎程代管的期間，被換了一大批，除了有能力的幾個留了下來，其餘的通通都走人了。
後面厲鎮羽接手後，又心中了一批年輕的血液。
厲鎮羽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負責這個項目的團隊叫到了辦公室，問他們具體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談好的項目，不日就要籤合同了，結果臨門一腳出了岔子。
肖寧在一旁聽着，沒吱聲。
團隊負責人解釋道，“明海集團給合作方開出的價格，比我們高了足足十個百分點。”
敲擊聲戛然而止，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也一併從厲鎮羽的薄脣裏蹦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項目，只有你們和合作方知道。”
頓了頓，厲鎮羽繼續，“明海集團是如何知道的呢？”
辦公室內，瞬間噤若寒蟬。
整個團隊的人面面相覷。
厲鎮羽也不急，靜靜的等着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好一會兒，負責人壯着膽子猶猶豫豫的開口，“或許是合作方不小心透露了消息吧。”
厲鎮羽哂笑了下，“的確有這個可能。你們先出去吧，我會再分一個項目給你們。具體的內容，待會兒我讓方助理通知你們。”
“是。”團隊負責人帶着一衆人離開了厲鎮羽的辦公室。
厲鎮羽仰靠在辦公椅上，眯着眼睛看肖寧，“寧寧，對於他們剛纔說的，你怎麼看？”
肖寧連人帶椅子挪到厲鎮羽跟前，胳膊肘撐在辦公桌上，雙手託着下巴，“這個我暫時還不好判斷。商業合作，簽約前反悔，是常有的事兒。”
說着話鋒一轉，“但這家公司，和咱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沒必要貪圖那百分之十的利益。再一個，這家公司之前和明海集團一直沒有交集，怎麼會突然倒戈嚮明海集團？而且，還是你不在的時候。”
“我覺得，應該是有人故意向明海集團透露了項目的信息。至於這個人，究竟是咱們公司的，還是合作方的，目前還不好判斷。”
“方纔我觀察了整個團隊的人，沒看出什麼異常。要麼，信息真不是他們透露的，要麼就是他們演技太好了，我沒看出來。”
對於肖寧的分析，厲鎮羽贊同的點了點頭，“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如果公司內部混進了嚮明海的人，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我們看穿的。”
“所以，你沒追究他們的責任，又分給了他們一個項目，目的就是看他們這一次的表現。如果再度搞砸了，那說明他們團隊中的人，百分百有問題。”肖寧接話。
一個項目不成功是意外，接二連三，就說不過去了。
“嗯。前段時間招了不少新員工進來。這羣人當中，難保沒有嚮明海的人。往後，我們做事，得更加小心謹慎一些了。”
“我知道。幸好把團團圓圓送走了，不然我們真的是分身乏術。”肖寧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倆和姨媽相處的怎麼樣？”
“晚上打個電話問問。”厲鎮羽開口說道。
肖寧“嗯”了一聲。
團團圓圓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才離開一天，肖寧就有些想他們了。
離開的這幾天，公司堆積了一堆的事兒，肖寧協助厲鎮羽處理完，已經是傍晚了。
暖色的夕陽從西邊照過來，肖寧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和厲鎮羽離開辦公大樓，忽然收到了冷彥的電話。電話中，他的語氣很急，“寧寧你趕快過來一趟，簡叔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