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S市後，厲冷鋒潛逃去了國外，以乞討爲生，四處流浪。後來一次偶然，遇到了向海明，被認了出來，之後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先前，厲冷鋒一直在國外幫向海明處理別的事情，最近幾天接到了向海明的通知，纔來的S市。至於白氏集團丟的那幾個項目，還真和厲冷鋒沒多大的關係，一切都是那名董事搗的鬼。
而厲冷鋒也不清楚，向海明和那名董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向海明這個人，狂妄慣了，和人講話時基本不會把對方放在眼裏。
但這名董事卻是個例外。
向海明言談之間，對他很客氣。
擡起頭，厲冷鋒撥開額前的劉海，露出一隻無法聚焦的眼睛。
他這隻眼睛，是在國外乞討爭奪地盤和喫的時，被其他的乞丐弄瞎的。現如今，厲冷鋒也把這一筆賬算到了厲鎮羽的頭上。
如果不是厲鎮羽逼的這麼狠，他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
厲冷鋒嘴裏唸唸有詞，伴隨着一陣陣獰笑聲，如同地獄深處惡魔的低語，聽起來恐怖如斯，“厲鎮羽，我回來了。”
……
接下來幾天，厲鎮羽爲了找出隱藏在公司的內奸是誰，特意設了一個局。他召集董事會的成員，開了一場會。
和以往直接說後續一段時間的工作計劃不同，這次會上，厲鎮羽給每位董事會成員發了一份文件，文件上寫有各自需要負責的內容。
方磊把資料發給在座的每個人後，回到了厲鎮羽的身旁，負手而立。
“你們都看看吧。”丟下這麼一句話，厲鎮羽靠在椅背上，佯裝假寐，實際上他的眼睛並沒有完全合上，留了條縫隙，不動聲色的觀察會議桌上，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樊忠是董事會成員之一。
他盯着面前擺放的文件看了幾秒鐘，眼底閃過疑惑。思忖片刻後，擡頭看向主座的厲鎮羽。
厲鎮羽單身撐着額頭，眼簾微合，像是睡着了。
樊忠收回視線，伸長了脖子左顧右望，想知道周邊的人都負責哪個部分。
厲鎮羽是第一次這麼安排工作，董事會的人雖然很詫異，但第一反應都是去拿屬於他們自己的那份文件看。
只有樊忠是例外。
厲鎮羽眸色深了深，徹底的閉上了眼簾。
坐在樊忠右邊的董事會成員，發現樊忠的腦袋比他本人離文件還要進，不由看了他一眼。
樊忠訕訕的收回視線，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般，慢條斯理的拿起屬於他自己的那份文件，一頁一頁的翻着。
估摸着大家也看的差不多了，厲鎮羽徐徐睜開眼睛，問道，“大家對各自負責的部分，有什麼異議嗎？”
每個人分到的工作任務，不算多也不算難，董事會成員們紛紛搖頭，唯獨樊忠例外。
厲鎮羽看向樊忠，眼神淡淡的，“樊董事有意見？”
樊忠愣了一下，連忙搖頭。
“既然沒有，那就散會。”厲鎮羽的聲音平靜無波，端坐在座位上，看着董事會的成員陸陸續續的離開。
方磊點點頭，“其他人表現的都挺正常的，只有樊董事第一反應不是去看他自己的文件，而是看左右兩人的。”
厲鎮羽薄脣勾起，笑容透着股狠厲的味道。
“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他就是商業間諜，你找人繼續盯着他。”厲鎮羽吩咐道。
方磊應了一聲。
在會議室又坐了會兒，厲鎮羽才起身。
他給每個董事會的成員安排的工作任務，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即將對接的項目，每個人的都不一樣，只是成員之間相互不知道而已。
能混到董事會這個層面的人，很擅長揣摩他人的心思。
就算厲鎮羽不說，他們也猜到了厲鎮羽這麼安排的目的。厲鎮羽顯然在懷疑什麼，但苦於沒有證據，才設了這麼個局。
心裏沒鬼的人，根本不會好奇旁人手裏文件的內容。
而樊忠身爲間諜，第一反應是爲向海明提供更多的商業信息，所以纔會在文件下發後的第一時間，探頭探腦。
出了會議室，被樊忠偷瞄的董事會成員，伸手拍了拍樊忠的肩膀，勸誡道，“老樊，你今兒怎麼回事？厲總明顯在試探我們，你居然表現的那麼明顯。”
“幸好厲總沒看到，不然……你甭想在這個位置呆了。”
樊忠靦腆的笑了笑，“我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知道，以後注意點。這種時候，好奇心別那麼重，小心哪天腦袋都沒了。”董事會成員並沒有在意。
“哎，知道。”樊忠連連應着。
樊忠是這一幫子成員中，最早加入董事會的，人憨厚老實，別人一有什麼搞不定的事兒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樊忠樂呵呵的接下，毫無怨言。
日子久了，大家都認爲樊忠好欺負，對他的防備心不強。
當天傍晚，樊忠帶着文件去了一傢俬人會所。
進包廂的時候，向海明已經在了，肖靜跪在他的面前，上半身彎的很低，整顆腦袋趴在向海明的腿上。
推門而入，看到這一畫面，樊忠愣了下，隨即退了出去，把門合上。
等了大概有三分多中，樊忠敲了敲門。
得到向海明的允准後，樊忠才進去。
肖靜已經從地盤上爬了起來，站在一旁活動僵硬的腮幫子，嘴角殘留着一抹白色的液體。瞧見樊忠，她看過去，媚眼如絲。
樊忠收回視線，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向海明，問他要不要把文件上的項目搶過來。
肖靜盯着樊忠若有所思。
原來，白氏集團損失的項目和厲冷鋒無關，是這個樊忠暗中透露的消息。
項目金額不大，只有區區一千萬。
接手後，刨去成本，最後到手的利潤也不過一兩百萬，向海明不怎麼感興趣，把文件甩在茶几上，嗤道，“厲鎮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摳搜了？一千萬的項目，也值得讓董事會的人出手，隨便交給手底下的團隊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