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鎮羽是晚上八點出去的,去了整整兩個小時,都十點鐘了,依舊沒有回來的跡象。肖寧一直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時不時的往外瞅一眼。
“寧寧,困了就上樓睡。鎮羽他不會有事的。”見肖寧等的犯困,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簡紀平勸道。
肖寧猛地睜眼,含笑搖頭,“爸,我不困的。你和夏叔先休息吧。”
簡紀平輕嘆了口氣,知道再勸下去也沒用,“那你別熬太晚。”
肖寧點頭。
夜裏十一點鐘,別墅內的人都進入了夢鄉。大廳僅剩肖寧一人,空氣安靜的不像話。
肖寧攥着手機,姣好的眉眼間有着糾結。
她在想,要不要給厲鎮羽打電話詢問下他那邊的情況。
猶豫了很久,肖寧還是沒有撥出去。
凌晨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有些困的肖寧單手撐着額頭打盹,忽的被門口的動靜驚醒了。她倏的擡頭,就看到厲鎮羽脫了外套,緩步朝她走來。
厲鎮羽臂彎掛着外套,在肖寧面前站定。剛從外面回來,他的身上還殘留着一絲的寒氣,就沒扶肖寧,一雙漆黑幽沉的眸子,注視着她。
肖寧懵了一瞬,驀的站起身來,撲進厲鎮羽的懷裏,腦袋親暱的在他胸前蹭着,“回來了?”
厲鎮羽“嗯”了一聲,把肖寧拉開,“我身上涼。”
“我不怕。”肖寧重新靠回厲鎮羽身上,雙手圈着他勁瘦的腰,嘴上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是遇到什麼了嗎?”
厲鎮羽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流露出些許的無奈,還夾雜着一絲濃濃的寵溺,他遲疑了下,手臂箍上肖寧的腰肢,回答道,“我和陸黎程把巷子周圍都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毒藥,相反在牆上發現了厲冷鋒留下的標記。”
肖寧輕咬脣瓣,想了下才開口,“厲冷鋒前腳騙我們出去,後腳就割腕自殺。他這麼做,一來是怕活着被我們折磨,二則是確定向海明一定能拿到毒藥替他報仇,他沒遺憾了,才肯赴死。”
“否則,他那麼怕死的一個人,又恨我們入骨,沒理由這麼做。”
厲鎮羽點頭,“你說的不錯。我們是上午帶厲冷鋒去的,得到消息時,已經是傍晚。向海明,大概率已經拿到了那瓶毒藥。”
肖寧蹙眉。
如果毒藥真落到了向海明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肖寧和厲鎮羽並不擔心,向海明用毒藥對付他們。他們怕的是,向海明喪心病狂,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厲總,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肖寧憂心忡忡的問道。
肖寧想到的,厲鎮羽也考慮到了,“這段時間,我們三邊的計劃都執行的差不多了,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向海明必須死。明天我召集大家過來一趟,商討下具體的步驟。”
肖寧點頭。
實驗基地是向海明最大的倚仗。如今實驗室被毀,就等於折了向海明一條有力的臂膀。現在,向海明的勢力,只剩下瀾山會所和HL集團了。
而他們這邊有獵鷹的加入,此階段的確是對付向海明的最好時機。
肖寧搖頭,“不,沒你陪着我睡不着。”
厲鎮羽失笑,“你什麼時候,把我之前的毛病學去了?”
他先前有離開肖寧就失眠的毛病,沒想到現在他好了,結果這個病,卻被肖寧繼承了。
肖寧挑眉,“不行嗎?”
“行。那我以後,儘量避開晚上出門,留下來陪你。”厲鎮羽笑。
肖寧哼哼,“這還差不多。”
其實,厲鎮羽不在身邊,她倒也不是失眠。能睡着,就是心裏擔心厲鎮羽,睡不安穩罷了,沒厲鎮羽先前的病那麼嚴重。
簡單衝了個澡,厲鎮羽鑽進被窩,把肖寧擁在懷裏,臉埋進她的頸窩,合上了眼睛。
夜色漸深,窗外風聲呼嘯,一輪皎潔的皓月懸掛在天際,細白柔和的光澤灑下來,好似給大地萬物鍍上了一層銀白的薄紗。
翌日,氣溫驟降,天空飄着淅淅瀝瀝的雨。
陸黎程和阮明染,還有蘇鈞一大清早就過來了,爲的就是能蹭一頓早飯。
幾人到的時候,肖寧和厲鎮羽還沒起牀。
陸黎程唸叨了一句,“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真能睡。”
團團圓圓醒得早,阿姨幫他們穿戴好後,兩人一步一頓的從樓上下來,聽到陸黎程的吐槽,團圖問道,“下雨哪有太陽?”
陸黎程抱過胖嘟嘟的團團,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比喻,比喻都搞不懂?”
團團懵逼的搖頭,“舅舅你鬆開,捏疼我了。”
“是嗎?我沒用勁兒呀!”陸黎程把團團放下來,又去逮圓圓。
團團站穩後,揉了揉被陸黎程捏紅的臉,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圓圓則一頭扎進阮明染的懷裏,“我要姨姨,不要舅舅。”
陸黎程,“……”
久等不見肖寧和厲鎮羽下來,空着肚子裏來的陸黎程餓的直叫喚,讓曹師傅先給他們做早餐,等肖寧和厲鎮羽醒了,再給他們準備就是了。
蘇鈞在一旁舉雙手錶示贊同。
陸黎程和蘇鈞是這棟別墅的常客,曹師傅經常見他們,知道肖寧和厲鎮羽沒把幾人當外人,便同意了。
人多,做花樣複雜的早餐太耗費時間了,曹師傅給每人煮了一碗麪。
用高湯打底,搭配的是他精心調製的滷料,有西紅柿雞蛋和炸醬兩個滷。
天冷,一碗麪下去,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暖和了起來。
到了喫飯的點兒,見團團圓圓還纏着阮明染,照顧他們的阿姨走過來說道,“阮小姐,你去喫飯吧,我來照顧他們。”
阮明染笑了笑,“沒事,影響不到我。”
話落,她一手牽了一個,往餐桌前走去。
把團團圓圓抱上兒童椅,又給兩人分別盛了一小碗麪,阮明染最後纔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這麼可愛的兩個寶寶,她喜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