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信

    獵鷹猝然擡頭,就望進了一雙深色的眸。流金的光線灑落下來,讓他的眼中多了點好看的琥珀色,裏面滿滿是她的倒影。

    獵鷹的心臟沒來由的跳了下。

    對視了一瞬,獵鷹緊咬着脣低下頭去,不知該怎麼樣面對江司慕。

    明明,她剛還踢了他的。

    到了屋外,江司慕依舊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他喊住了啓動汽車引擎的方磊,讓他稍微的等一等。

    江司慕擁着獵鷹走進車輛。他坐在了前排,獵鷹則和肖寧與厲鎮羽坐在後排。

    肖寧沒看到屋前那一幕,見獵鷹小臉紅紅,不由擔心道,“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白天淋雨導致的?”

    話落,手撫上獵鷹的額頭。

    獵鷹把肖寧的手拿下來,瞥了側前方的江司慕一眼,否認道,“沒有。”

    肖寧“哦”了一聲,見獵鷹沒發燒,就沒再多問。

    車子的尾燈漸行漸遠,最終被黑暗的夜吞噬,留在別墅內的陸黎程收回視線,嗤笑了一聲,“江司慕是真舔狗。”

    阮明染斜他一眼,“這類的事兒,你從前也沒少做。”

    陸黎程,“……”

    夜色漸深,更深露重。車輛破開層層黑暗,抵達了竹林,一輪皓月懸掛在天際,柔和的月光灑落下來,把竹林籠罩在其中,顯得很靜謐。

    幾人從車上下來,肖寧給師父打電話。

    和出發前一樣,電話並沒有人接。肖寧皺眉看向另外幾人,嘆了口氣,“師父他還是不肯接。”

    厲鎮羽眸色深深的望着眼前這片竹林。

    下一秒,他擡起了腳。

    擡起的腳還來得及落下,竹林裏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枯葉上奔跑。

    厲鎮羽收回了腳。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直渾身雪白的兔子出現在他面前,身上綁了根紅繩,一封信夾在它的身體和紅繩之間。

    兔子極有靈性,它厲鎮羽面前停下,擡起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用腦袋蹭厲鎮羽的褲腳,似乎在無聲的訴說着什麼。

    厲鎮羽蹲了下來,取下兔子背上的信。

    信送到了,兔子望了幾人一眼,又蹦蹦跳跳的返回了竹林。

    厲鎮羽起身去追,卻被獵鷹攔了下來,“沒用的,你追不上。這隻兔子,我昨天就見過。當時我跟着師父屁股後面,結果一不留神就走散了。我再次被困在了竹林中,就是它領我出來的。”

    聽了獵鷹所說,厲鎮羽停了下來。

    他盯着手中的信封看了幾眼,然後讓肖寧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

    熾白的光照亮了周圍的一方天地,厲鎮羽藉着手電筒的光打量信上的內容。肖寧腦袋貼在厲鎮羽胳膊上,也湊近了看。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眨眼的功夫就看完了。

    看完信,肖寧和厲鎮羽對視了一眼。末了,厲鎮羽擁着肖寧折身返回,並對獵鷹和江司慕說道,“走了,回去了。”

    獵鷹和江司慕不明所以,卻還是依言上了車。

    車上,獵鷹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厲鎮羽把信遞給獵鷹,讓她自己看。

    獵鷹狐疑的接過,對着車內開的小燈細細的看。片刻後,她把信還給了厲鎮羽。

    師父在信上說了,如何開啓機關。

    他早就猜到了一切。

    回到別墅時,還不到十點。陸黎程和阮明染窩在沙發上打盹,聽到門口的動靜,立馬睜開眼坐了起來,“回來了?”

    肖寧“嗯”了一聲。

    “說服師父沒?”陸黎程揉了揉眉心,驅散腦海的睡意,問道。

    肖寧點了點頭。

    師父給了他們這封信,應該算是被說服了。雖然,他們此去,並沒有見到師父。

    幾人圍坐在沙發上,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既然已經拿到了開啓機關的方法,那麼最好要抓緊時間行動。爲避免夜長夢多,經過商量後,厲鎮羽決定,今晚就前往瀾山會所。

    有一個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就在瀾山會所內。

    夜裏兩點,萬物進入了夢鄉,大地一片安靜,只剩下一輪圓圓的明月懸掛在年紀,靜靜的俯瞰着大地。

    厲鎮羽、陸黎程、獵鷹和江司慕出發了。

    走的時候,肖寧和阮明染分別抓住厲鎮羽和陸黎程的手叮囑道,“一切小心。”

    厲鎮羽點了點頭,陸黎程臉皮厚,也不顧身邊有旁人在,直接在阮明染的脣上啃了一口,“放心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怎麼會有事。”

    出發前,獵鷹給聽從她吩咐辦事的二十個人知會了一聲,讓他們趕往瀾山會所,在附近等着她。

    ……

    瀾山會所的地下。

    向海明和他的一衆心腹都轉移到了這裏。普通的地下室,通常潮溼陰暗,光線也不好,但向海明呆的地方,並不存在這些問題。

    這裏與其說是一個地下室,不如說是一個地下王國。除了整日見不到太陽,其他地面上有的,這裏都有。

    舒適的房間,精美的食物,明亮的燈等等。

    住在這裏,一點都不覺得壓抑,煩悶。

    向海明在這個地下王國,擁有單獨的房間,房間的佈置和瀾山會所的雅間沒什麼區別。

    此刻,他窩在一把藤椅中,眉眼低垂,正在給誰打電話。

    撥出去的電話沒有人接,向海明神情煩躁,把手機重重丟在桌上,眉眼間充斥着一股陰鷙。

    他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四面楚歌。

    明海集團因爲牽扯到了走私,被警方盯得很緊,導致正常的公司業務都無法進行。而瀾山會所,也被厲鎮羽嚴密把守。

    更可氣的是,樊忠還背叛了他。

    現在,連一向無條件幫他的師父,也不肯接電話。

    向海明鬱悶的厲害。

    難道,連師父也倒戈向了厲鎮羽?

    想到這兒,向海明脣角浮起一抹濃濃的嘲諷。

    說什麼深愛他母親?會永遠一直護着他?可現在呢,連他的電話都不接。由此可見,師父對他母親,愛的也不是多深。

    時間越來越晚,牆上的時針指向八點一刻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向海明不抱希望的瞥了眼。

    看到來電顯示,精神猛的一震,忙不迭的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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