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能吸引孩子注意力的,是和他們一樣的小朋友。
三個孩子看了彼此一會兒,不約而同的問各自的家長,能不能和對方玩耍。
厲鎮羽和蘇珩爽快的答應了。
蘇珩的兒子,名叫蘇霆,大人們通常叫他阿霆,或者小霆。
蘇霆比團團圓圓年紀要大一些,歡呼了一聲往團團圓圓的方向跑來。他自來熟的拉起團團圓圓的手,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蘇霆。”
“厲心皓。”
“簡心旭。”
團團圓圓分別答道。
蘇霆重複了一遍兩人的名字,咧開嘴笑了,“你倆的名字比我的好聽。”
說完拉着團團圓圓上樓,“走,我帶你們看我收集的玩具。”
一聽有玩具,團團眼睛猛地亮了亮,屁顛屁顛的跟上。反倒是圓圓,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蘇霆見狀,撓了撓頭髮,問圓圓,“你不喜歡玩具?那我房間還有好多書,都是我爸送我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圓圓來了興致。
三個小孩子怕樓梯時,客廳的大人們依稀聽到他們的對話。
蘇霆在嘀咕,“哎,也不知道我那個爸爸抽什麼風。每次生日禮物都送我一堆書,我又看不懂。而我想要的玩具,還得表現好才能得到。”
說着向團團圓圓倒苦水,“你們知道嗎?我一看到書就頭大。”
團團瞄了客廳的人一樣,嘿嘿的笑,“我也是。”
他指着圓圓給蘇霆出壞主意,“簡心旭可喜歡書了,你可以給他。”
蘇霆聽進去了,靈機一動,問圓圓,“你可以全部帶走嗎?最好一本不剩。”
圓圓撇嘴,“我沒意見,但前提是,你得爭取蘇叔叔的同意。”
蘇霆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往蘇珩的方向瞅了眼,氣餒道,“那還是算了,我爸他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啊啊啊,我好煩讀書。”
三個小孩子以爲他們的對話別人聽不到,殊不知被一樓客廳的人聽了個完完整整。
蘇父笑着埋怨,“不讀書怎麼行?真不知道他們厭惡學習跟誰學的。”
蘇母搭腔,眼睛盯着蘇鈞的方向,“還能有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鈞深深無奈,“媽,這你都能賴到我身上。我這些年統共也沒見過他幾面,怎麼就變成跟我學的了?您講點理行不行?”
“我說是就是,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蘇母眉毛一豎,大有開始嘮叨的的趨勢。
蘇鈞識趣的閉嘴。
偏偏蘇父還站在蘇母這邊,“你也別怪你媽這麼說。你小的時候,和阿霆一模一樣。不信,你問你哥。”
蘇珩被cure到,立馬擺手充當老好人,兩邊誰也不得罪,“別問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其餘的人,被蘇家人這一番對話逗笑了。
在客廳坐了近一個小時,飯菜做好了。
蘇父蘇母招呼肖寧一衆人在餐桌前坐下。
肖寧掃了眼菜品,擺盤精美,都有些不忍動筷子了。不愧是書香世家,就連裝菜的盤子,都和食物搭配的相得益彰。
菜上齊了,蘇父蘇母招呼大家喫菜,“你們都嚐嚐。不合胃口的,多擔待一下。”
肖寧回以一笑,“伯父伯母,你們客氣啦。”
飯桌上的酒,是蘇母按照古方親自釀的,一直藏在地窖中,很有些年頭了。平日裏,蘇父都捨不得喝,如今厲鎮羽來,蘇父大方的啓封了兩壇。
蘇鈞喫味,“爸你真大方。我每次回來,說帶一罈,你都不肯,這會兒捨得拿出來了。”
蘇珩搭話,“何止是你,我天天回家,都沒在飯桌上見過。上一次喝,都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蘇父哼哼,“給你們倆不懂酒的兄弟喝,純純的浪費。”
“哦,是嗎?那三爺,你喝出什麼特別沒?”蘇鈞陰陽怪氣完了,側身看着厲鎮羽問道。
厲鎮羽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甘甜醇香,不斷衝擊着舌尖上的味蕾。淡淡的甜味散去後,酒的強大後勁襲了上來。
市面上買的酒,基本都是勾兌過的,很少見這麼純正的酒。
厲鎮羽放下酒杯,認真道,“的確是好酒。”
“誰不知道是好酒?你都是說說,好在哪裏?”蘇鈞不依不饒。
蘇母瞪了他一眼,“你話怎麼這麼多?喫你的飯。”
蘇鈞,“……”
儘管桌上是陳年佳釀,肖寧很想嘗一嘗,但爲了厲心寧和陸一一,還是忍住了。她在心裏默默的想,等給孩子們斷了奶,一定要放開膽的暢飲一回。
飯局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蘇父蘇母留肖寧一行人在這裏過夜。
這會兒都快八點了,路上兩個多小時,加上回去收拾,沒十二點根本搞不定。大人們倒還好,折騰下沒什麼,就是難爲了孩子。
考慮到孩子們,肖寧同意了。
傍晚,一行人來的時候,蘇母就讓人把後院的廂房打掃了出來,就是爲了方便客人入住。
蘇家人主的主屋雖然有兩層,但空置的房間並不多,容納不了這麼多人。
最終,簡紀平、夏管家和收養簡幸的老人在主屋住下了,其餘的年輕一輩,通通到後面的廂房休息。
主屋和廂房有一條長廊連接,廂房窗戶那一側臨水。
進屋之後,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初春,夜晚還是有些涼。
廂房是兩間式。
厲鎮羽在外間把厲心寧哄睡後,進裏屋找肖寧。
擡眸,就看到肖寧趴在窗戶上,半邊身體探出窗外,皎白的月光緊緊的灑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大約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肖寧徐徐轉過頭來,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
從厲鎮羽這個角度看過去,月光將她側着的脖頸照的又細又白,如同一塊色澤上乘的璞玉,在隱隱的發光。
厲鎮羽盯着肖寧纖細的脖子看了幾秒鐘,然後抿了抿鋒銳的薄脣,強迫自己挪開視線。
肖寧沐浴在月光下的模樣,真是勾人的要命。
尤其,對恪守男德近一年的厲鎮羽來說。